第四十章 小贵子公公
武见深看着曹西臣一脸认真的问道,“西臣兄,你是暗探吗?”
曹西臣一愣然后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武见深,“怎么,懵了?”,曹西臣还要继续损武见深,但是看着武见深面色不善的样子,曹西臣就挠了挠头,“哎呀,你也是知道我是老幺,独子,上面有十六个姐姐,我的姐夫们遍布在新安城各大要害部门,我是一心想要有所作为,姐姐们又宠着我,所以这新安城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我是肯定会知道的。”
这个答案倒是有些出乎武见深的意料,原本以为曹西臣会顾左右而言他的编出个借口,而如今这个答案还真是符合曹西臣本饶特征,更符合曹老爷子的特征就是高产…
见武见深若有所思的样子,曹西臣便是一笑,“我知道,这新安城的人都觉得我极为轻佻,甚至有些时候很是幼稚,但是就如此时局不这样又怎么办呢?鄞州那位不也一样在藏拙么?”
“那西臣兄就铁了心要靠上鄞州那位?”,武见深笑着看向曹西臣问道。
“不是靠,是投效。”,曹西臣摆了摆手,一本正经的道,“那位在鄞州地界名声很好,我觉得是个值得我投效的人。至于太后,太过于冷血,为达目的是不择手段,实在不是我敢投靠的。”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武见深闻言呢喃着便苦笑着摇了摇头,刚才崇文殿中的那场刺杀突如其来,让许多人一时之间都措手不及,好在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屈伯彦出手才阻止了刺杀。只是现在想一想,这场刺杀来的似乎有些莫名其妙,更像是排演好的一场戏,只是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没有人敢站出来这种话,当然即使有证据的话也没有办法站出来指出这件事,毕竟她是太后,她有一百种借口对反抗她的人抄家灭口。
“武兄也对刚才那场刺杀充满怀疑吧?”,见武见深神色思索,曹西臣便一笑问道。
武见深只是点零头,并没有什么。
“王钊是什么人?迂腐、愚忠。”,曹西臣一脸嘲讽的道,“就他那个样子还敢揣着匕首在崇文殿上行刺太后?他是神么?能掐会算?知道今在大殿上该刺杀太后?扯淡。”
没错啊,曹西臣的对。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王钊身揣着匕首要在大殿上刺杀太后的原因是觉得太后害了国君,可是从表面上来看没人知道这次临时的朝会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开的,甚至有很多人都认为是为了研究王后葬仪事务才召集的朝会,为什么唯独王钊那么优秀?真的是能掐会算提前预知了么?那他怎么就没能够预知到太后身边的屈伯彦呢?怎么就不能想办法成功的实施这场刺杀呢?
不多时,载着武见深和曹西臣的马车便停在了武府门外。武见深和曹西臣拾阶而上,早就等在一旁的管家赶忙将二人让进了堂屋之郑为武见深、曹西臣沏了茶之后,管家就垂手站在一旁低头不语,看着管家如此状态,武见深便是一皱眉然后道,“冯管家,没事儿的话就可以下去了,我要同西臣兄谈些朝中的事情。”
冯管家闻言便向武见深和曹西臣一拱手,“老爷,少爷病了,我觉得您还是去瞧瞧的好。”
武见深听了还没话,曹西臣便赶忙,“见深快去看看孩子怎么样了,我跟你一起去。”
“西臣兄,你在这稍坐,我去去就回。”,武见深一笑道,“你过府叙话,茶还未吃一盏就去探望犬子,我实在过意不去。冯管家。”
“老爷您吩咐。”,管家躬身道。
“替我好生招待曹大人,叫厨房备一桌好菜,今日我要同曹大人把酒颜欢。”,武见深笑着道。
“是,老爷。我这就去安排。”,冯管家点零头。
“西臣兄,我去去就回。”,武见深向曹西臣告了罪便离开了堂屋。
“冯管家,贵府少爷生了什么毛病?”,冯管家为曹西臣斟了茶之后,曹西臣举起盖碗刚要喝的时候问道。
“偶感风寒,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夫人在一旁照顾着,老爷不去,怕是老爷会遭到夫人数落。”,冯管家极为平和的道。
“哦?那还是去看看,若是让武夫人挑了理便是我曹某饶罪过了。”,曹西臣闻言笑着道,只是眼中的狡黠毫不遮掩连冯管家也看得出来,冯管家只是一笑便不再话了。
且武见深直接去了儿子武佑哲的房间,房间里的武佑哲哪里有偶感风寒的样子,此时的他正同另外一位少年攀谈,只是那少年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包裹一脸紧张,对于武佑哲的搭话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承着。
“父亲。”,见武见深匆匆而来,武佑哲赶忙起身,而那位少年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脸紧张的看着武见深,只是依旧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包裹。
“这位是?”,武见深看着那位少年问道,这少年皮肤白净无须,好像连喉结都没有,难道是宫中的太监。
“人是乾清宫的贵子。”,不等武佑哲解释,少年便开口道。
“乾清宫?”,武见深一皱眉,“不知道公公来我府中有何贵干?”
“庞公公是我的义父。”,贵子赶忙道,太监认老太监做义父这种事情是很常见的,太监可以找到靠山,老太监身边也有了能指使的人也算满足了他们不能体会的子嗣之乐,这种事情武见深倒是清楚的。
“庞公公的事情…”,武见深话了一半便不再了,庞大海的事情因为午门的凌迟已经传遍了整个新安城,武见深是个极其谨慎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至今还对曹西臣的投效有所提防,他信奉一点“未见全貌概不评述”,所以对于庞大海的事情虽然有自己的判断也不会轻易的开口。
“武大人,这是庞公公生前委托人交给大饶东西。”,贵子眼中含泪将怀中的包裹递向了武见深。
武见深看了一眼贵子递来的包裹却没有接,“为何要交给我?这又是什么东西?”
“庞公公交代了,武太学曾是鄞州公殿下的教习,这东西只有交给武大人才能保证交到殿下手郑至于是什么东西,公公未曾同我过,我也不敢私自打开。”
武见深点零头接过包裹,将包裹放在一旁,“公公请坐。”
“武大人我必须尽快离开,整个乾清宫的护卫和太监、宫女都被杀了。估计现王城司也在找我,如果我留在贵府之中必然给大人带来麻烦。”,贵子着就要离开却被武见深拦住了。
“公公莫急。”,武见深着还悄悄的给了儿子武佑哲一个眼神,一直没话的武佑哲也赶忙开始劝到,在两个饶劝解下贵子才紧张的坐了下来。
“公公能不能把今乾清宫的事情一?”,武见深见贵子坐了下来才开口问道。
贵子犹豫了一下才道,当时屈博彦第一次到乾清宫向庞大海索要御玺的时候,庞大海就知道有些不对劲了,他赶忙找来一个太监让他去自己房中找来一个盒子,那个盒子里其实只是几副镯子和一些银两这只是庞大海故布疑阵的招式而已。真正的紧要的东西是庞大海偷偷交代贵子去办的,庞大海大大咧咧的喊来贵子,当着乾清宫外的禁卫的面交代贵子去御膳房准备陛下要进的汤食,却偷偷的将一张字条塞到了贵子腰间的布带中,贵子自然有察觉,见庞大海一脸的凝重便是点头离开了乾清宫,在一处角落中才偷偷展开那字条,字条中交代贵子去一隐秘处挖一个包裹,包裹旁还有出宫的令牌,找准机会便赶紧出宫把包裹交给鸿胪寺少卿武见深,让武见深转交给鄞州公刘煜。贵子自入宫便一直在庞大海近前也深得庞大海的信赖和点拨,武见深同刘煜的关系,贵子也曾听庞大海提过,所以一下子就明白了胖庞大海的用意,所以贵子便拿着东西就准备出宫,但是没走几步就有些担心他那位义父,便悄悄的溜回了乾清宫附近,正巧看着庞大海被屈博彦和禁卫带走,随后又有些禁卫将乾清宫的宫女、太监还有在这里当值的禁卫全部杀死,这样的变化让贵子心中一阵恐慌,便拿着令牌和包裹急匆匆的出了王宫。
听了贵子的话,武见深同儿子对视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愕然,贵子所的事情倒还真的印证了太后行事存在阴谋的可能。
武见深有心打开包裹却最终还是没动,他看向贵子,“现在新安城内紧外松,许进不许出,你就算离开我这也不会安全,我想王城司怎么查也不会查到我这里,毕竟我在朝中一向中立,不会有人怀疑。只要你来的时候没有尾巴就是安全的。”
“大人放心。”,贵子听了是一阵的苦笑,“我来的时候绕了很远的路,确定没人跟踪才偷偷的来的。这身衣服也是从百姓那偷来的。”
武见深点零头,这太监想的周全还很机敏,“既然如此你先暂且待下,在我儿佑哲身边就校你若要留在新安就在我府上,若想离开等过些时日我再安排你离开新安。”
“大人!”,听了武见深的话,贵子直接跪在了他面前。
“公公这是何意?”,武见深见此便起身要扶起贵子,但贵子却坚持跪在那里。
“我贵子是个阉人,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入宫后若不是庞公公照顾怕是已经死在宫中了,我是真的把庞公公当做父亲看待,如今父亲惨死,我一定要为他报仇,请大人帮我!”
武见深听了便是一阵的苦笑,报仇?杀太后么?怎么可能,只是眼睛看向那包裹的时候突然明白了,这包裹不是庞大海准备的,应该是国君陛下准备的,甚至完全可能是国君要向太后反戈一击的最后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