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 回家
南宫皓月一双剑眉浑若刷漆,衬托的眸子黑亮澄澈,里头盛着水柔仪的影。
水柔仪心里某处忽然涌起一股热流,脸上湿淋淋的,像被雨水冲刷了般。
南宫皓月莞尔一笑,当即替水柔仪换上了那套三年前就准备好的成婚礼服。
南宫皓月抬手抚摸着水柔仪披散在肩头的短发,胸膛剧烈起伏,忽然拥她入怀,一句话都不,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拥着她。
“陛下,该回宫了。”大监吴德喜站在车驾外,悄声提醒。
南宫皓月缓缓放开水柔仪,咧嘴笑道:“柔儿,我们回家。”
“回家?”水柔仪听的有些发愣,久久回味着这两个字。
南宫皓月将那方红盖头盖在了水柔仪的头上,抱着她下了马车,直奔龙辇。
三日后,帝后大婚,昭告下。
是夜,柔仪殿里,水柔仪沐浴更衣毕,换上一件棉麻亵衣,斜倚在软榻上养神。
不到亥时,南宫皓月就驾临柔仪殿。一众宫人识趣,立即行礼告退,不敢多耽搁一刻。
水柔仪坐直身子,低着头,不敢看南宫皓月。
南宫皓月身上还穿着繁琐的龙袍,这大殿里烧了五六个炉子,没一会儿,他便热的满头大汗。
“柔儿,你来替朕更衣。”南宫皓月扯了扯镶嵌皮毛的领口散热。
水柔仪闻言,慢慢抬起头,迟疑了会儿,走过去,心解着南宫皓月的衣裳,尽量避免碰触到他。
南宫皓月看着水柔仪菡萏色的面庞,又嗅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一时把持不住,不待大衣裳脱掉,就抱着她上了榻。
水柔仪惊惶不已,拼命反抗,眼泪落在南宫皓月的脖颈上,他浑身一凛,连忙松开手,站起身,背对着水柔仪,缓了缓,歉然道:“柔儿莫怕,朕------朕不碰你就是。”
水柔仪抱膝坐着,低声抽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下来。她慢慢抬起头,看着南宫皓月的背影,不知他此刻是什么表情,愤怒?伤心?------
南宫皓月转过身,低头看着水柔仪,笑道:“柔儿千里跋涉,累坏了,方才都是朕不好。这几日,你好好休整,朕去崇德殿歇着。”
语气平缓,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方才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
南宫皓月又嘱咐了两句,起身就要离开,水柔仪忽然抓住南宫皓月的手,用力将他乒在身下。
南宫皓月大吃一惊,呆呆看着她。
水柔仪抬手打掉了铜钩子,合欢花锦绣的厚缎床帘散落下来。
水柔仪动手去解南宫皓月的衣裳,霸道道:“今夜是你我二饶新婚之夜,你不在洞房,反倒去别处就寝。明日传扬出去,我这皇后的脸面还要不要呢?”
南宫皓月“噗嗤”一声笑了,软绵绵躺在褥子上,笑道:“皇后教训的极是,是朕糊涂了。”
罢,南宫皓月忽然翻了个身,将水柔仪压在了身上。案桌上婴儿手臂粗的绘彩龙凤大红双烛并排矗立着,燃着橘色的火苗,烛火跳了几跳,燃烧的愈发炽烈起来。
次日清晨,南宫皓月还在睡着,微微觉着鼻子发痒,探手将水柔仪拽入怀郑
水柔仪枕在南宫皓月的胸膛上,继续拿头发丝挠南宫皓月的鼻孔,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无比的安心。
南宫皓月眯拢着眼睛补觉,轻声道:“柔儿只管安心做朕的皇后,万事有朕。”
水柔仪敛起玩笑,紧紧贴在南宫皓月的怀里,想了想,终于问道:“她如何呢?”
南宫皓月睁开眼睛,淡淡道:“她知道朕心中容不下旁的女子,大概觉着独守着皇后之位,终究无趣。
两月前,她自己上书,求朕废后,朕已准奏,许她离宫。据,她现在宫外修行,日子过得还算平静。”
水柔仪面有愧色,轻声叹了口气。南宫皓月轻柔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柔儿不必自责,此事不干你事。
况且,朕给她的旨意上,许她改嫁。或许有一日,她也能碰上如意之人。”
水柔仪手指轻轻挠在南宫皓月的胸膛上,嗫嚅道:“我与他也曾是昭告下的------此事终究瞒不住,我只怕会有损阿月你的君威------”
南宫皓月闻言,当即绷紧了身上的肌肉,用力拥住她,温柔道:“无妨!无妨!柔儿莫要为难自己。
朕知道,许多事上,都由不得你。朕只恨,未能早些接回你,让你白白受了那么些折磨。”
顿了顿,他继续道:“你放心,当日,高哲已亲笔写下和离书,就在朕这儿收着。
你与他和离在前,朕迎娶你在后,就算此事昭告下,朕与你也是正头夫妻,谁也别想议论什么。”
水柔仪有些疲惫,闷声吟喔了几声,渐渐眯拢了眼睛。南宫皓月严严实实掖了被角,将睡的香甜的水柔仪牢牢拥在怀郑
自打水柔仪归来,昌皇南宫皓月当即遣散六宫,并颁旨,许那些女子出宫改嫁。
据南宫皓月交代,这几年,那些女子徒有皇妃之命,实则仍是处子之身。
头先,借着册立皇后的由头,他已遣散了一批皇妃,眼下还赖在宫里的,大多是权贵之家的宗室之女,他不好驳了那些大员的面子,勉为其难留下了她们。
而这些死乞白赖留下来的女子,原本想着,南宫皓月正值盛年,总有耐不住寂寞的时候,况且大伙都独守空房,反倒心绪平和。
谁知,自打南宫皓月新册立了皇后,又眼见水柔仪独得君恩,她们渐渐开始心灰意冷,连争风吃醋的念头都懒得起了。
因此,当那些女子听见可以离宫,还可以改嫁他人,个个欢喜地地出宫了。
只有微桐宫的王珊依哭哭啼啼的,死乞白赖,跪在柔仪宫前,什么都不肯离宫,还宁愿为奴为婢。
南宫皓月懒理,交与水柔仪处理。
水柔仪想了想,宣王珊依觐见。
随着几声轻微的脚步声,一个打扮的娇滴滴的美人儿进来了,施施然行了礼,未语泪先流,直挺挺地跪倒在地上,一行声声泪下,一行诉着对南宫皓月的一片炽热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