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 战事又起
次日,王子诚便开始在瑶池仙境疗伤。
那瑶池仙境药效神奇,却危机重重,功力越深者,走火入魔的风险愈甚。
而王子诚功力雄浑,又重伤在身,在瑶池仙境药浴,最忌讳分神,否则,轻则瘫痪,重则当场丧命。
自打从访蕊那里知道瑶池仙境的厉害之处,水柔仪更加不敢扰乱王子诚的心神,生怕一个不留意,害的他走火入魔。
王子诚却丝毫不担心,虽然要忍受脱胎换骨之痛,他却始终笑吟吟的,仿若无事。
一连半个月,水柔仪都陪在王子诚的身边。王子诚静下心来,专心在瑶池仙境药浴。
那瑶池仙境不愧为底下疗伤圣地,王子诚的伤势很快便好了大半,又休养了半年,春暖花开的时候,他的伤势已痊愈。
水柔仪瞧见王子诚伤势大好,人又和从前一样神采奕奕,终于放下心来,要告辞。
王子诚将体内的那粒鲛珠逼了出来,重新赠给水柔仪,还,鲛珠神效,又无甚毒性,不比寻常丹药。
水柔仪见他执意如此,只好收下鲛珠。
这日,水柔仪郑重辞别王子诚,王子诚并未出言拦阻,命访蕊亲自送她下山。
水柔仪在我笑堂山下,辞别访蕊后,大步离开。
访蕊看着水柔仪的背影,忽然大声喊道:“喂,水柔仪,下之大,已无你容身之地,你不如留在这里呀!”
水柔仪闻言,扭过头,冲访蕊眨巴了几下眼睛,决然而去。
刚离了我笑堂,高哲就现身了。
水柔仪看着高哲,只觉得头疼。
高哲二话不,上来就抓住水柔仪的手,要带她离开。
水柔仪挣开高哲的手,沉声道:“高哲,你与我之间横亘了好几条人命,已再无可能回到从前。
我们与其互相折磨,不如就此丢开手,也好过一世不得安生啊!”
高哲眼眶深陷,似乎憔悴了许多,他紧紧抓住水柔仪的手,道:“昌、兴大战就在眼前,朕必要将你安置妥当,才能专心抗担
师兄放你下山,显是就此放手,朕这就带你去地下城暂住几日。不过,你且放心,不消两月,朕便迎你风光进宫。”
水柔仪脸色发白,心里一团乱麻,哑声道:“又要开战?”
高哲郑重其事点点头,算是回应。
水柔仪听得一阵心惊肉跳,半晌才道:“高哲,你我缘分早就尽了,何苦还要纠缠?昌民何辜?兴人又何辜?求你就此罢手吧!”
高哲不由分,将水柔仪拉进马车里,喝令启程。
水柔仪在马车里瞥见昏昏入睡的南宫黎初,心里的一根弦被人拨动,当即蹲坐下去,去查看南宫黎初的情形。
高哲冷哼一声:“南宫皓月为了家国利益,毫不犹豫舍弃了你,你竟半丝气性也无,仍是念着他,想着他。
可叹你的女儿却是个刚性的,烈马一般的脾性。她年纪,就知道维护母亲,甚至不惜与父亲决裂,也要回来寻你。
朕的人见状,将此事禀告于朕,朕念她尚有几分血性,这才从南宫皓月手里扣下了她。
你放心,她虽不是朕的骨肉,毕竟是你的骨血,朕会将她视作亲生女,宠她,疼她。”
水柔仪一阵扎心的疼,将脸贴在南宫黎初的脸颊上,声抽泣。
高哲揽过她的肩膀,霸道道:“欢儿,朕不管你如何打算,朕要定了你的往后余生!你,还是早些认命!”
水柔仪心头烦躁,又抑郁不欢,两手捂住脸,哭的喘不上起来。
高哲叹了口气,温柔哄道:“朕爱惜你,实在不忍看你如此感伤。时至今日,朕时时记着你醉闹炼仙阁的场景。
那时,你被仇公正算计,误饮了神仙哭,朕带你到炼仙阁醒酒。
半醉半醒之际,你撒泼打滚,将炼仙阁闹得鸡犬不宁,较之南宫黎初这孽障,有过之而无不及。”
到这里,高哲轻声笑了几声,身上的杀伐戾气也消减了许多,继续道:“朕从不信鬼神之,但那时朕看你在炼仙阁正殿里翩跹起舞。
朕头次祈求四海八荒的神仙,求他们大显神通,将你心中的那个‘阿月’剜掉。朕要你满心满眼都是朕。”
水柔仪听见“阿月”两个字,心里一阵一阵绞痛,瑟缩了身子,脸色发白发青。
高哲十分心疼,轻柔掰开她紧握的拳头,牢牢扣住她的手指,道:“欢儿,时至今日,你该醒悟,朕才是你的良人。
从前,在炼仙阁的日子,朕百倍怀念,却又不敢轻易去想,锥心之痛,朕------不愿再尝!”
顿了顿,高哲忽然扬声道:“改道炼仙阁!”
毒龙得令,指挥车夫调转方向,往炼仙阁的方向赶去。
高哲掏出脖颈上的那枚美人泪,挤出一丝苦笑:“那日,你问朕,当日在雪青洞,为何那般动气。
还问朕,若是你将事情告诉朕,朕是不是与你一般,选择成全母亲。
呵呵,欢儿,朕那日便告诉了你答案。是,如若当时,你如实相告,朕必回如你一般成全了母亲,还会想法子替母亲续命,让她与高义多做几日夫妻。
可你从来都戒备朕,不愿意相信朕,甚至利用朕对你感情诓骗朕,朕因此动了大怒,才在雪青洞里那般折辱你。
唉,你我之间,总是横亘着一条鸿沟,你不信任朕,而朕亦不敢毫无戒备待你。
兜兜转转一大圈,朕总算与你重新在一起。欢儿,就让时光沉淀过往一切悲怒,我们从炼仙阁重新开始可好?”
水柔仪不住地抽噎,似乎坠入一张蜘蛛网里,逃不出,挣不开。
高哲将水柔仪和南宫黎初安置在炼仙阁里,命轻烟等人心伺候,他则回王城部署军务。
这日,南宫黎初被轻烟带去捉鹞子玩儿,水柔仪坐到秋千上发呆。
一个穿着黑袍的女子走过来,猛然推动秋千,水柔仪唬了一大跳,用力握紧藤蔓,稳了稳心神,她扭头瞪了那人一眼,竟是余彤。
余彤噙着笑,那笑意却泛着森冷,低声骂道:“水性杨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