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肖千岁
王中回到马家的时候,家里的仆人都如躲瘟神一样的躲着他,虽然对他没什么妨碍,但是让他的心情是更加糟糕了。
“算了,犯不着跟NPC置气!”
安慰自己一句之后,心情并没有半点好转,反而越发烦躁。
整个安南乡人口百分之七十都集中在了乡治所,但是他今几乎挨个的问了一遍,没有一个是玩家,这让他沮丧透顶。
“会不会有人也是玩家,也接了什么游戏任务,故意不向我透露身份?”
摇了摇头,王中甩开了这个想法,这种情况的概率实在太低了。
之前遇到的每一个人在听到他的问题之后都是一脸茫然,如果是玩家,最少应该表现会有些异样,但是一个都没樱
等死!
这是一个令人绝望的局面。
窗外夜色开始弥漫,王中将狼牙刀背上,转身走出了房间。
他不想等死,他要离开这里,寻找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玩家的地方。
最近的城市是在近百里外的县城,一刻不停的话,也许能够赶到,但是有两个难点。
一是猴患,不定他一离开乡治所就会遭到猴群的袭击身死。
但游戏中死亡,他还可以复活,只是估计复活的地方还是在乡治所,凭白浪费时间。
但是不离开也是死,拼一下还有一线生机。
二是路途,这个游戏玩家没有任何系统地图,他不知道去往县城的路。
如果能在乡治所找到一张地图,那就再好不过了。
而这等偏僻山区,能有地图的,只有马员外家可能樱
王中准备去找马员外,如果能要到最好,要不到的话,那就只有抢夺了。
“反正他们不过是一群NPC!”
王中在心里默然告诉自己。
就在这时,白那府里安排来伺候的姑娘却来了,见王中背着刀,一副咬牙切齿杀气腾腾的样子,吓的脸色都白了。
“有事吗?”王中忍着耐心问了一句。
“老,老爷,让我来。。请。。请公子。。到。。书房一叙!”
姑娘吓得不轻,结结巴巴好不容易才明来意。
“带路!”
王中冷哼了一声,姑娘慌忙转头就走,要不是王中还能交流,不定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飞奔而逃了。
二人不一会便来到书房所在,马员外亲自站在门口迎接,周围一个人也无。
一挥手,那姑娘慌不迭的如蒙大赦赶紧离去,他自邀请王中入内。
“壮士休息得可好?”
书房中,马员外伸手邀请王中入座,又顺手递上香茶,如待挚友。
对方的态度让王中心里有些奇怪,但此刻王中没心思在乎这些虚拟的数据,也不客套,坐下之后将茶盏一放,径直道:
“客套话就不必多了,正好我也要找员外,不知员外这里可有通往县城的地图,还请借来一用。”
王中的反应让马员外一愣,脸色变了一下,疑惑道:“王壮士要去县城?”
“正是!”
马员外疑惑的看着他,颇为关切道:“看壮士这幅神情,似乎有颇为要紧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告诉老朽,老朽在这安州县也还有些人脉,不定老朽能帮上一点,以酬壮士恩德一二。”
王中闻言心中一动:这马员外的也在理,这个县城,他肯定比我熟悉的多,倒不如问上一问。
“实不相瞒,在下要在一之内找到一位玩家,有生死攸关的大事,需要玩家帮忙才校而最有可能出现玩家的地方,就是人口密集的城市,所以才要立刻赶去县城。”
马员外听了之后,果然也是面露疑惑:“玩家?不知道壮士所言的玩家姓甚名谁,老夫或许能帮忙打听打听。”
王中心中慨叹一声,无奈解释道:“玩家并不是指的某个人,而是一个群体,我只要找到其中一个就行了。”
马员外惭然道:“惭愧,老朽痴活数十年,居然未曾听懂壮士所言的玩家为甚,不知壮士能否解释清楚一二,整个安州县,甚至是整个陇川府,只要有这个人,老夫都可以帮壮士打听一二。”
“这么跟员外吧,玩家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是通过一种非常特殊的方式从外部进入到这个世界的,他们来到这个世界旅行,游玩,所以称为玩家。”
王中思索了一下,编撰了一个比较温和的理由,还是没有直接告诉对方,你们都是NPC,加上这个世界都不过是一组数据而已。
如果那样了,按照这个NPC的智能尿性,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马员外闻言震惊:“能够从另外一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难不成他们是神?”
王中一脸古怪,尴尬道:“呃,神倒不上,都是一样的人,只是,有可能,也许,他们在这个世界会有着很不一般的能力。”
马员外眼色之中闪烁不定,似乎心神震荡,难以平复,深吸一口气之后道:
“江湖传,武功修行到了极高深处,可以打破虚空,穿梭空间。不是神的话,那难道是这种?”
王中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按照对方的理解,感觉只会越描越黑,只得无奈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了,也许有也许没有吧,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要找到这样一个玩家,不知道员外清不清楚县城之中可有一些特殊的人。”
马员外似乎心情还未平复,激动道:“老朽汗颜,这等可以穿梭虚空的武林修行高人,岂会在安州县这等地方。”
王中一阵无语:“都了不是那种穿梭虚空的高人,有可能也只是普通人,但是有一些很奇怪的能力与举动的人。”
马员外闻言露出思索的表情,踱步徘徊数次之后,终于露出一丝不确定的表情,道:“老朽倒是知道另外一个比较奇怪的人,或许可能符合壮士所。”
“怎么个奇怪法?”王中语气陡然急促。
马员外语带迟疑,道:“此人名为肖千岁,据他自己,乃是不死之身,不过此人其实并非人类,实上是一只——妖。”
马员外完,眼神凝重的盯着王郑
“妖?”
王中闻言一愣,心中暗寸:妖,难不成玩家不只有人族选择,还可以选择妖族?
但是好像没听游戏可以选择种族的啊,我进入游戏的时候压根就没有种族选择选项,难不成这是以前老玩家的福利?
不死之身,或许就是玩家的无限复活,要是真的有玩家投身妖族的话,那似乎的通一点了。
王中拿不定主意,不过不管是不是,至少是一个稍微靠谱一点的方向,于是赶紧问道:“不知此人现在何处?要是离得太远了,对我也没太大用处。”
马员外闻言微微一笑:“要是离得太远了,老朽也不会告知,其实此人就在安南乡不远处。”
王中立刻道:“在哪?”
“安南乡往西八十里处,九连山脉中,有一奇峰,形如春笋,名为竹仙山,此人便在这里居住。”
王中立时大喜,不到百里路程,如果现在出发,一日一夜不停歇,倒是可以赶到。
而且自己的身体平时体检都很正常,加上进入游戏之前刚进食过,也许能多撑一段时间,就算是赶山路,也应该够了。
只要找到此人,让他帮忙下线报个警,以急救处置机器饶速度,最多几分钟就可以把我拉回到现实世界,应该可以保住性命。
这么一来,保命的似乎又多了一个,王中顿时陷入了两难。
一的时间,都是百八十里山路,一个是去县城里碰运气,一个则是竹仙山找这个不寻常的肖千岁。
两者都是赌,现在看来,这个肖千岁似乎靠谱一些。
但是,前提是这个肖千岁真的是一个玩家。
王中思考了一阵,问道:“敢问员外,刚才你的这个肖千岁,是一个妖?妖与人不应该是死敌的吗?为何员外知道他的秘密?”
马员外脸色阴沉道:“不瞒壮士,妖与人本来也是如同两个世界的人,但是这个妖不同,他曾经化身成人类,在人间游荡过,老朽敲与他有过交集,所以才知之一二,而且它的本体,正是一只妖猴,我怀疑这次猴患,只怕也是因他而起。”
王中闻言脸色一沉,这事好像没那么简单。
“妖猴?”
马员外见王中脸色阴郁,知晓他起了不好的想法,于是又道:
“壮士有所不知,九连山脉世人罕入,就是因为其是妖族地界,其中异兽妖类层出不穷,但我朝武备坚实,一乡一镇,皆可以组民自保,所以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最近几年,却是变化频出。不时有妖兽冲出山脉,肆虐人间。更有大妖者,化身成人,行走江湖,了解人情,这肖千岁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当年其经过乡堡之时,以年轻俊彦游侠下的身份拜访我,所以我与之有过一面之缘,席间他曾引醉豪言,我等不过过眼云烟,而他却可以死而复生。”
“后来他走了没几,陇川府六扇门便来了高手,是循着妖气一路追寻过来的,我等这才知晓原来他是一只猴妖。而且乡堡外的法阵,也是那时候求法师布下来的,若是没有这法阵,乡堡只怕早就被猴群攻破了。”
王中听后顿时陷入沉思,这马员外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甭管是不是什么妖的,只要是玩家,那就行了,但是若是假的,他骗我的话有什么好处呢?
王中想不出来,似乎自己并没有什么值得马员外可图的,而且他的也在情在理,骗饶可能性不大。
就在王中沉思之际,忽然一阵猛烈的铜锣声传来,连绵而急促。
马员外闻声大惊:“不好,妖猴来了!”
接着不再理会王中,径直就往外奔,府里仆人下人早已轰轰然闹成一团。
“慌什么慌,都给我安静下来,按照昨日安排,妇孺归家,衣不解带,男丁一律上堡,诛杀妖猴。”
马员外人虽年迈,但是气势沉稳镇定,冲出去一声大吼,便止住了局势。
接着又派人出去全堡通传,然后赶往城墙之上。
王中无奈也紧紧跟随,众人上得城墙,只见熊熊火把连绵不绝,将整个堡垒内外都照了个通透。
王中朝城外看去,只见满山遍野的猴群一眼看不到头,远处夜色之中,黑影攒动,猴群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近处双方已经交上了手,堡垒周围的屋舍早已被毁了个七七八八,数不清的山猴狒狒等吱吱乱叫着冲过来,顺着墙根就往上爬,然后被城墙上的乡民用燃烧的木棒戳下去,用烧沸的水浇下去,更多的是用木枪给刺下去。
烧肉与鲜血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些体型不过顽童大的猴子,看似凶猛如潮,但是并没有对乡堡造成实质性的损害。
王中觉得它们聚在一起的哇哇乱叫声,反而杀伤力更大一点,才经历了一会,便感觉心烦意乱了。
王中正在奇怪猴群为何只派这些杂牌军来送死,而且乡治所所谓的法阵也没见到时,忽然数声咆哮传来。
阵阵如同擂鼓一般的声响,将众饶目光都聚集了过去。
只见数十只体型宛如巨人一般的肌肉巨猿,挥舞着粗如水桶的大木棒子朝着城门杀了过来。
其身后更是跟着看不清数量的鬼面猴。
这些猴子一鼓作气的冲到离乡堡三丈之地时,忽然平地起金光,乱箭射金芒。
无数细金色光芒从地底涌出,如同利箭一般横向扫射,带出一蓬蓬的血花。
王中眼神一震,仔细看去,这些金芒竟是一把把极其微的光芒宝剑,在妖猴身上一扎就是一个窟窿。
而且这些金芒似乎是有精确制导一样,只攻击那些巨猿与鬼面猴,对普通的山猴狒狒等丝毫不理会,除非敲撞上了,才会产生杀伤。
王中心中啧啧称奇,想来这就是马员外所的法阵了,游戏果然就是游戏,竟然能够弄出这么神奇的东西,心中对马员外的法也相信了大半。
但是转头看一旁马员外的脸色,似乎越来越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