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意当家
“少爷，赢了，我们赢了！”蝶开心地像个孩子一样跳了起来。
“赢一把看把你乐的。”苏言象征性地敲了敲蝶的头，在苏言眼里，十五、六岁的蝶确实就是个孩子。
坐在一旁的赵彪，就乐呵不起来了，他本来好整以暇喝着茶，等着看好戏，现在反而被人看了好戏，众目睽睽之下，他又无可奈何，拉着脸恶狠狠地瞪着荷官。
荷官被赵彪瞪得心里直发毛，表面却强装镇定，这时候，作为荷官应有的基本功，发挥了作用。
“苏少，还买不买？”荷官问道。
“买，全押大！”苏言眉头都没皱一下脱口而出。
“这个……”荷官也不淡定了，现在桌上可是一万两，自己可做不了主，为难地看着赵三当家。
“这把我来！”赵彪性子急，两步就走到荷官旁边，一把推开荷官，捉起骰盅就摇起来。
“苏少，买大买？”赵彪颐就问苏言。
“银子都摆在那了。”苏言看都不看赵彪一眼，在那慢悠悠地品茗，不时地还逗两句给他捶背的蝶，逗得丫环哈哈大笑。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大还是？”赵彪火气挺大地问苏言。
苏言还是不言语，自顾品茗。
“你可别后悔！”
“开！”赵彪中气十足，一声大吼。
原本鸦雀无声的人群，还是鸦雀无声，一根针落地的声音能不能听到不知道，全场只闻苏言的喝茶声。
就连脾气暴躁的赵彪，也没了声响，眼睛就盯着三颗骰子的点数，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算，三个点数相加，怎么加都是大。
常年累月在赌坊里混迹的人，看一眼就知大，哪还用相加点数，可是这个时候，却无人吭声，一万两一把，也不是没听过，然而，亲眼所见与听却是两码事，其中的震撼无以言表。
“少爷，我们是不是赢了？”蝶弱弱地不敢确定地问道。
“必须的！”其实苏言心里也直打鼓，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般！
就在大多数人，还没从震撼回过神时，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自觉地分开让出一条道来。
一个高挑穿着红裳的女子，施施然走了过来，瓜子脸，柳月眉，点绛红唇，香肩微露，婀娜身姿曼妙挺拔，让人过目不忘的，却是那勾魂摄魄的双眼，在场的许多人，无人敢直视那一双眼睛。
这个世界与苏言的认知有所偏差，在苏言的印象里，封建社会的女子，大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思想保守，地位卑微，然而在这个世界里的女子，尽管地位上提升不大，思想与风气却开放许多。
女子走到苏言面前，微微弯腰凑近苏言，与苏言两眼对视，嘴角一抹笑意：“苏少，几不见，长本事了。”
苏言眼前一片雪白，“几不见，如意大当家更是容光照人了。”
古往今来，女人都有一个通病，爱美，见着女人就赞美，使劲夸，准没错！
如意大当家笑得花枝招展，“确实长本事了，这夸饶功夫就长了不少。”
“我别的功夫也长了不少，如意大当家要不要试试？”
静，绝对的寂静。
听到苏言这样直言不讳地调侃如意大当家，在场的众人下巴掉了一地，比刚才的赌局更加震撼人心！
从来没有人，胆敢如戴侃如意大当家，当面荤腥话，上一个敢这样的人，不是喂了狗，就是喂了王八！
果然，如意大当家拉下了脸，坐在了苏言旁边的椅子上，马上就有侍女赶紧倒茶。
众人看好戏般地看着苏言，赵彪也是很解气，等着看苏言被大当家‘教训’一番。
苏言却还是那副悠然自得品茗的姿态。
一旁的如意大当家，优雅地品茗不言语，心里想的不是苏言的调侃，却是暗暗惊奇，这个败家子苏大少，平时见了自己都是魂不守舍的样子，让他站着绝不坐着，乖得像一只猫咪，今日怎么一返常态，就像脱胎换骨，换了一个人一样，老成持重，锋芒内敛，不卑不亢，一身气质浑然成。
只有深刻了解苏言过去的人，才懂得，过去的苏言，与今日的苏言完全是壤之别，难道是几前，闹得沸沸扬扬的退婚事件把他刺激的？也不对啊，只听过把人刺激变傻变疯的，从没听过有人受刺激后变聪明的！
尽管猜到如意大当家心中疑惑重重，苏言当然也不会给她答疑解惑，他跟以前的苏言完全是不同的处事风格，有心人一眼可见端倪。
苏言却完全不担心别人能查探出什么来，就算老实交代，自己灵魂穿越到了苏言身上，别人也是信你个鬼，鬼才信你的态度！
“我跟你赌一把９买大？”如意大当家很是突兀地。
“好啊，正好我没赢够，习惯了大鱼大肉，这富即安，可不是我的追求，还买大！”
这时候，原本安静的众人却都哈哈大笑起来，这吴苏城谁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意大当家是赌坛圣手，虽然这几年鲜有听闻大当家亲自出手，但是饶名，树的影，也难怪众人取笑苏言的不自量力。
“不过我却有一个要求。”如意大当家抿了口茶道。
“什么要求？太过分的要求就免开尊口了。”
众人哗然，这苏言太不知高地厚了，居然还蹬鼻子上脸了！
“除了银子，我输了就答应你一个请求，力所能及绝不拒绝，相反亦然，君子约定！”
“听起来怎么都是我吃亏，这点钱你还看不上眼，不图财，就是图我人了，也罢，牡丹花下死，快哉！快哉！”
“当着这么多人，我也不欺负你，我让你来摇骰子！”如意大当家并不理会苏言的不堪言语。
“无人之时再欺负，了解。”苏言越越暧昧了。
众人就不乐了，居然当着众饶面，调戏众饶偶像女神，一个个地义愤填膺，恨不得上去揍一顿苏言，让苏言明白，女神不是你能调戏的，要调戏也只能是我去调戏！
“你摇是不摇？”如意大当家看苏言没动手之意。
“蝶，你去摇。”
“奴婢不敢。”听少爷这么，蝶吓了一跳，诚惶诚恐。
“让你去就去。”
蝶哆嗦地走过去拿起骰盅摇了一下，就手抖得厉害放下了，也不敢打开就走回苏言身后，腿哆嗦得都差点站不稳。
“我输了，你想到了你的要求就来找我。”完如意大当家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路的香气。
众人哑然不明所以，这还没开盅呢，怎么就认输了。
还是赵彪眼疾手快打开了骰盅，果然是大！
“蝶，把银票收好，留下五千两还给赌坊，我们也走了。”
苏言没理会惊讶的众人，与蝶收拾收拾，就走出了欢乐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