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存在即合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校
飞蛾扑火一般的自取灭亡。
在张伶然看来，这不是勇气可嘉的问题，而是蠢不可及的问题。
苏言以一句座右铭‘生命不止，战斗不息’表态，要与大周死磕到底？
开什么玩笑？
还是光而已，逗着玩？
不管苏言这子，只是而已，或者不过是一种谈判策略，还是真有那个死磕的愚蠢勇气。
无论从那个角度来，张伶然对于苏言这句座右铭，都是嗤之以鼻的。
侥幸俘虏了大周主帅，就真当大周军是纸糊的老虎？
苏言这子，哪来的信心满满？
谁给了苏言死磕的勇气与胆量？
四十万的大周军，一人放个屁，都能把吴苏城给熏死。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苏言的自信满满，显得如茨幼稚与可笑至极！
如不是自己目前挺尴尬的处境，张伶然还真有可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尽管心中有诸多的不屑一顾和鄙夷，在这样的诚下，张伶然颇有风度地观棋不语。
毕竟，如今执子对弈的，不是他张伶然，而是盐帮帮主肖叔叔。
还要靠着肖叔叔，带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面子，那是必须给的。
张伶然自然是识趣地默不作声，一切以逍遥先生马首是瞻。
在张伶然电光火石之间就思绪万千的时候，逍遥先生同样也是转念一想，迅速地分析判断苏言所的深意。
正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在张伶然看来愚蠢至极的一句座右铭，在逍遥先生眼里，却是看到了苏言身上，与众不同的闪光点。
这不是盲目的自信，也不是鲁莽的勇气，更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愚蠢。
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大智若愚的精神状态。
不过，逍遥先生心里颇为赞赏，嘴上并没有对苏言的座右铭，进行任何的置评。
而是在落下手里的棋子后，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外面那些人，是组的人？”
此时，仿佛是心有所感，映衬眼前的场景气氛，如霜的琴声由清脆悠扬变得铿锵有力起来。
令众人脑海里，不由地浮现两军对峙时，剑拔弩张的景象……
听闻逍遥先生这个突兀的问题时，手里刚刚捏起一颗棋子的苏言，不由地心里一惊，手上不自觉用力捏了捏棋子。
不过苏言震惊之余，转念一想便也释然。
‘死神军团’的来历，可以瞒得住别人，如何瞒得了，情报网络遍布下的盐帮帮主。
虽不清楚为何逍遥先生突然提起‘死神军团’，苏言仍是如实告知道：
“先生慧眼如炬，正是死侍组。”
对此，苏言从未想过，刻意去隐瞒些什么。
他不过是低调地处理‘死神军团’的事。
不光是李将军他们三位将军，甚至是赵千户与李百户，出于好奇心使然，曾经旁敲侧击跟苏言打听，‘死神军团’的来历，苏言都是避而不谈。
倒不是为了绝对的保密。
而是苏言怕麻烦。
什么麻烦？
浪费口舌解释的麻烦。
有解释‘死侍’、‘死神’、‘死侍组’的功夫，还不如去逗趣一下悦子她们。
像眼前知道‘死侍组’的逍遥先生，苏言就无需多费口舌解释什么，直接肯定地承认就是。
一旁观棋的张伶然，作为大周国师的公子，将来的大周国掌权者，自然也是知道，‘死侍组’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在听到苏言肯定的回答后，张伶然心中的许多疑惑便得到了解答。
难怪在战场上，‘黑衣军’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所向披靡，没想到竟然是‘死侍组’。
原本他早就怀疑，‘黑衣军’是由死侍组成。
可他老子那里，圈养着不少的死侍，虽能力不俗，可即便把那些死侍组织起来，他可以十分地肯定，断然是没有这般威力的。
他也曾想过，‘黑衣军’是不是由‘死侍组’组成。
然而，这样的念头刚冒出来是，就被他即刻否定掉了。
因为，据他所知，即便是他老子，贵为大周国师，手里不过也就两个‘死侍组’而已，也就是一百个死侍精锐中的精锐。
而那‘黑衣军’足足有五千人之多，叫他如何会往‘死侍组’那里怀疑？
不用怀疑。
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而此刻，曾经坚决认为绝对不可能的事，实实在在地打了一巴掌张伶然的脸，让他脸上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而这还没完，解惑的同时，张伶然心里不由地生出了更多的疑问。
最重要的问题，是苏言这子，去哪里弄到如此多的‘死侍组’？
他知道苏言这子多的是银子。
可这些‘死侍组’，并不是光有银子就可以买到的。
到底，苏言这子……
一念至此，张伶然不由地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认真观棋的同时，注意聆听下棋两人之间的对话。
或许能听到不少，可以解答心中疑惑的秘密。
苏言大大方方地承认，逍遥先生似乎并不感到奇怪，只见他优雅地落下一白子后，微微一笑道：
“苏公子以为，这是一把杀敌的快刀，还是一柄伤人伤己的双刃剑？”
逍遥先生的自然还是‘死神军团’的事。
可苏言不明白，这‘死神军团’虽然威力不俗。
然而，如果就此认为，‘死神军团’拥有改变战争的能力，那就是大错特错的盲目自信。
既然，‘死神军团’在大周四十万大军面前，无力回，为何逍遥先生还是盯着不放？
甚至在逍遥先生看来，‘死神军团’是柄双刃剑，这是为何？
死侍的忠诚度，可比盐帮帮众强太多。
怎么就成了伤害自己的双刃剑？
猜不到逍遥先生想要些什么，于是苏言一本正经地请教道：“还请先生解惑。”
既是自己提出的问题，逍遥先生也没有多卖关子，继而道：
“你可知，死侍这个组织如此强大，却还能存在如此之久，根本的原因是什么？”
面对逍遥先生接二连三的奇怪问题，苏言表示很无奈，想都没想就摇摇头道：“这个，不知。”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苏言早就思考过，却没有想到一个合理的满意的答案。
毕竟强如死侍这个组织，外界甚至传言，只要死神乐意，轻而易举就能一统下。
这其中当然是有夸大的成分。
但是却从一个侧面明，死侍这个组织，已然成为大周与楚国决策者的心头大患。
可正如逍遥先生问，为何死侍这个组织，没有被决策者们联合起来消灭掉？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然而，大周与楚国两股最强大的力量，竟然允许死侍组织这个威胁的存在。
对此，苏言只能理解为，存在即合理。
“伶然你来看。”
见苏言摇头表示不知，逍遥先生转而问观棋的张伶然，似乎是认为张伶然知道答案一般。
听闻逍遥先生问及，这让张伶然心里稍感安慰，自己竟然没有被完全忽视……
今日，习惯当主角的自己，竟然成了陪衬的，这多少让张伶然内心深处有些不满。
“死侍从成立那一起，第一代的死神就规定，绝对不能参与国家之间的纷争。”张伶然娓娓道来。
他对于死侍的了解，不是一般人可比，他老子可是把死神当成心腹大患，早就把死侍这个组织查探透了。
“原来如此。”听到张伶然的解释，苏言恍然大悟般点点头。
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
果然，苏言刚念至此，就听逍遥先生肃然道：
“如今，‘死侍组’参与了两国之战，你可知道后果？”
后果？
后果很严重呗！
这就是逍遥先生想要告诉我的？
苏言很纳闷的。
这是什么狗屁的规定？
死侍本就是战争的产物。
如果不是这些该死的战争。
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家庭破碎。
导致了无数流离失所的孤儿成为死侍。
而此刻却什么，死侍是不允许参战的？
放屁。
存在即合理。
我就是让‘死神军团’参战了，怎么滴？
再，这也是死神的意思。
有死神的撑腰。
你们吓唬不了我。
有本事，你们去找死神谈。
苏言心里颇为得意地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