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套话
叛军的大帐中,梁仲石和花语柔面对面而坐,他并没有绑着她,而是喂她吃了一些让她使不出力的软筋散。
梁仲石盯着眼前的女孩,这便是当年他初见凌香的模样,一点都没变。
“你倒是话呀,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花语柔不耐烦地看着梁仲石。
“凌香,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年轻漂亮,可是我已经老了。”梁仲石的眼里全是悲凉,这些年他身边有很多女人,那些女人都是凌香的影子,却连凌香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了多少遍了,我不是我娘,我是花语柔。你这老头,魔怔了。”花语柔鄙视着眼前的梁仲石。
梁仲石当然知道这个女孩不是他的凌香,只是他真的太想念她了,他宁愿花语柔就是凌香。“凌香真的死了吗?”
“废话,整个朝谁人不知我花语柔是个遗腹子,出了名的有爹生,没娘教的野孩子。”花语柔忍不住给了梁仲石一个白眼,那时她浦穿越过来,寄生在婴儿身上,亲眼目睹了父母亲万箭穿心,双双阵亡。
梁仲石一锤砸在了桌子上,桌子裂了一条大缝。“凌香当初若是选我,现在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将军夫人,何至于此?”
“别别,好歹跟着我爹青史留名了,跟着你就是叛军逆党。”花语柔看着梁仲石的眉眼,想来年轻时定是没有爹帅,才败给六的。
梁仲石兵不生气,反而是深深叹了口气,“李家窃国,凌香怎么就看不明白。”
“自古以来,朝代更替,民心所向,都是必然的,你又何必执着,既然如今已经是李家下,你这负隅顽抗还有何意义?不如就此寻个桃花源地归隐山林,颐养年,岂不美哉。”花语柔决定舌战梁仲石,让他放弃反抗,不战而屈人之兵。
梁仲石大笑道,这丫头片子嘴倒是利索,“丫头,如此大言不惭,不怕闪了舌头吗?”
“当然不怕。”
梁仲石站起身,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我梁仲石只可马革裹尸回,绝不忍辱偷生。要我效忠李家下,绝无可能!”
“真是个倔老头。”花语柔不客气地骂道,“朝的兵力远胜过你这些残兵,你们失败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试问你们还能招募多少新兵,你们还有多少银两可以维持军队?再者,你们可还有皇上可效忠?我虽读书少,却也知道,你们的皇上当年就被我朝的秦国公给斩杀了。”
“我们还有一个皇子。”梁仲石有些心虚,这些年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东征西讨,确实有些心灰意冷了。那个所谓的皇子,没有半点国破家亡的仇恨,反而一心问道,潜心修仙。
“一个军队若失去了信仰,还有何继续下去的希望?”她也曾陪着公子帮的三只狼狗去听太傅授课,讲起前朝灭亡的历史,感促颇深。
虽然这些年梁仲石带着军队时不时地滋事,却也发现了,一年比一年力不从心,兵力越来越少,军需也越来越少,维持相当艰难。只是复国的信念,逼得他不得不继续前校“已经回不了头了。”
“既如此,我也不再劝你。你可否告诉我,当年是谁出卖了我父母的行踪,引得全军覆没。”花语柔突然敛去笑意,认真地看着梁仲石。
梁仲石的神情也突然凝重了起来,“确有人出卖了你父母的战略图,那一战才如此惨烈,但我们是签了君子协议的,绝不透露他的名姓。”
花语柔叹了口气,“你亲手葬送了你心爱的女人,竟然口出狂言你有多爱她,滑下之大稽。”
梁仲石苦笑,“是啊,我也没想到,她竟没能逃出来。”他能走到大将军的位置,就是因为当年爱情和功名,他最终选择了功名。男子汉何患无妻,他曾如此自信的认为。可现在他才发现,当真是曾今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凌香,是无人可替代的凌香。悔之晚矣!
“那我是不是该杀了你,替我父母亲报仇?”花语柔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哈哈哈,丫头,你如今中了毒,一人被困在这里,何谈杀我。”梁仲石不可一世地看着花语柔,她的神情跟凌香太像了,他简直不忍心杀她。
“我一人自然不行,但有人可以。梁仲石,我劝你从现在开始就求神拜佛,保佑你不要落到我的手里,否则,我总会有办法撬开你的嘴,让你出当年出卖我爹娘的人是谁。”花语柔握紧拳头,眼中杀意尽显。李奕轩的没错,当年的事不能就此风轻云淡的过去。
“大将军,李奕轩的军队打进来了。”一个士兵慌乱地跌倒在梁仲石的面前。
梁仲石拍案而已,大喝道,“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军帐的位置。”
花语柔则气定神闲地倒了杯茶,浅浅地喝了一口。
“是你!”梁仲石眯起眼,有些怀疑地看着花语柔,可是这不合理啊,她被他一路掳来,又喂了毒药,怎么可能有办法通知李奕轩。
花语柔浅笑,“梁仲石,你当真以为我中毒了吗?未免太看我了,软筋散都是时候我拿来整宫里的御林军的玩意儿,你竟真的以为能毒倒我。回来的一路,我都撒了特制的追踪粉。白不易察觉,到晚上便会同萤火虫一样发光,李奕轩自然是能找来。”
“臭丫头,找死。”梁仲石气得想掐专语柔的脖子,却被花语柔躲过,她开始与梁仲石徒手搏斗。
花语柔本想套出一些情报,没想到这老头嘴挺严实。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不宜恋战。便在过了数招之后,撒出一把毒粉,便逃出了军帐。
梁仲石拿方才的将抵挡住了毒粉,将当场死亡。他想出去追花语柔,但听到营帐前传来的厮杀声,便顾不上花语柔,而冲到前营去御担
李奕轩带着全部大军,循着花语柔留下的追踪粉,连夜奔袭,打算一举拿下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