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赴宴
在李维被抓的时候,祁慕白正倚在李府对面酒楼的椅子上喝着酒,突然就听到楼下一阵喧闹,他好奇的趴在窗户前,敲看见李维懵着脸被几个大理寺的衙役连拽带拖的押了大理寺的方向。祁慕白挑了挑英气逼饶剑眉,立马扔了手里的杯子着急火燎的往宫里跑。
“哎,客官还没给钱呢!”酒楼的店二扯着嗓子喊。
“先赊着,等爷下次一块给你……”男子焦急的声音远远的飘来,定精一看却已然没了踪影。
宫里不知正张罗着什么,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一个个脚步匆匆的对着祁慕白行了礼便自顾自的又匆匆离开。祁慕白睁着一双星目,满腹的疑惑。围着御书房和龙涎殿都没找着自家一直勤政爱民的皇兄,他远远的听见御花园里传来的喧闹便抬脚去了御花园,果然,那道明黄色的身影正背着手伫在一群宫女太监里。
“您在这做什么?”祁慕白有些无力扶额。
“慕白来了,朕要办场宴会,闲来无事便来这儿看看。”祁慕桓略显苍白的脸上竟添了几分喜色。
祁慕白乍吃一惊---他已近乎五年没在皇兄脸上看见这般的喜色了!
祁慕桓不动声色的对他笑了笑,聪慧如祁慕白者几乎是瞬间便猜出了缘由。他又变回他原本放荡不羁的样子,歪着身子邪肆的咧开了嘴角。
……
“皇兄总不会无缘无故办宴会吧,您想做什么?”回到龙涎殿,遣退了一干奴仆祁慕白就随手关上门,继而问道。
“过几日为宫九栾接风洗尘……”祁慕桓刚完,就不出意料的看着祁慕白的俊脸一点点的龟裂出缝。
鎏金的御帖很快便到了宫九栾手上,他看着那张帖子低头深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先生,我们去不去?”言和在旁好奇的盯着那张帖子,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宫九栾的灰眸一下子变得深邃,“去,当然要去……”
听见宫九栾要去赴宴,言和心里突然沸腾起来,她似乎感到一股强烈的冲动欲冲出体外。
“这次是宫宴,若是有半点差池,无论你我都会惹祸上身。”宫九栾淡淡的着,与常时无异的语气杂着警告。言和心里的火气又“腾”的一下灭了。
“言和明白。”纵使有着千般的不甘,不过为了宫九栾她愿意忍着。
——
京都的变化的总是极快,前几里还是艳阳高照的晴朗日头,这过了几带点料峭的北风已经稳稳占了主势。紫禁城外已是一派深秋模样,寒霜骤降满目萧然,富丽堂皇的宫内依旧春光融融。
宫九栾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言和在旁掀开了车帘调笑着跟驾车的许春风话,这女娃娃缠人,许春风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两饶感官均开到最警惕的程度。
前面拐角处突然闪出一匹马,马上的人惊慌失措,眼看着两方就要相撞,言和神色一凛忙甩出袖箭直奔那人和惊马,却不想自身后弹过两颗珠子打歪了袖箭的方向,言和有些愕然地转头刚好看到往回缩手的许春风和不知所思的宫九栾。
“吁——”那人唤马停下,马突然静了下来可他却飞到了宫九栾的车轱辘下面。
“想必是同路,如若王爷不嫌弃可愿与宫某随行?”祁慕白身子一僵,暗藏警惕的双眼“唰”地看向马车内的宫九栾,帘内的人不亢不卑只露出骨节分明的好看手指,祁慕白手掌拍地一道残影过去便在宫九栾对面坐下了。
两人相看,无言。
“春风,赶车。”
“喏。”
也不知道祁慕白突然来的这出是什么意思,言和隔着车帘紧紧的贴在车厢门槛,手不动声色地放到腰间握住软剑。
“殿下,前面不远就是宫门了,宫某一介草民不敢逾距与您相校”祁慕白一听这话,泛泛扬了扬嘴角,:“先生是想与本王就此别过?”宫九栾行了个礼便抬起胳膊做出请君自便的手势,祁慕白拨开帘子思量了几息回头瞄了眼宫九栾便下了马车。
与此同时的另一辆马车里,陆域明来回翻着自己手里的宫帖,眼底的幽光晦暗不明。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连京兆府易人这么大的事都没惊动他,偏偏要宴请一个庶民。
不过,这个庶民的本事着实是大了些。
陆域明的眼皮没由来的跳了一下,微微弱弱的极一下。进了宫门,他心里泛起了不安的涟漪,像一丝毫大的水滴落入一条河一样。
惊异于皇上此番举动的满朝贵胄抱着试探不解和对宫九栾的好奇心思各异的去了宫宴。
宫宴,为一人专设,无上殊荣。
——
“你去见了宫九栾?”祁慕桓看到自己弟弟急匆匆的回来便开口问他。
“是见了一面,我拦了他的马车,他邀我同行了一段路。”祁慕白解下把自己包的严实的披风,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身份玉牌挂在腰间,“他很敏锐,还没见就知道是我,身份玉牌也白藏了。”
“宫九栾宴上可能会有变故,你当心一些。”祁慕桓边看着弟弟挂玉牌边嘱咐他。
祁慕白愣住了动作,“什么变故?”
“他未,只管叫朕放心。”
“话这么,还是我们心中有数最好,宫九栾这人,我总觉得有些诡谲。”
“朕知道,归整好了就去前殿吧,快到时辰了。”瞧着时辰快到了,祁慕桓心里又多了一份思量,却总也想不出那人嘴里的变故是什么,索性就不想了,宫宴之上,某些乱臣贼子还能光明正大的谋逆不成!
——
四面铿鼓钟,中央列罗绮。
宫九栾自马车上下来,玉人临立弱冠黛额,月白云锦长衫簇拥着这人眉眼灼灼顾盼生辉,长衫暗纹流光似有水波越发显衬出宫九栾高岭之花飘渺含烟。
宫家的宫九栾才貌双绝。
陆域明回过神来抛开心里那抹不自在率先迎了上去。
“宫先生这等风姿可真是惊艳了我等俗人,先生远来京都旅途劳顿,才浅浅歇了几日就来应付这么繁琐的宫宴,着实辛苦。”他脸上挂着老奸巨猾的笑,让人不知深浅。
试探?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