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老高
李凌再次闪电般出手，将一个身材细长的布森人击晕，才突然觉得身边冷清了不少。
抬头四望，之前那些蜂拥在自己身边、来回跳跃的布森人大多数已经倒在霖上，看起来就像乡下的屠宰场——血已经被放空，只有尸体被横七竖柏放在地上。
但李凌知道，这些布森人没有几个会真正的死亡，也许过不了几个时辰，它们便会一个接一个的苏醒过来。
因为杀死这些布森人，并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找到刚才那个身材高大的布森人，向它逼问奈音和凯斯的下落。然后在找到羽。
当然，如果秦羽果然遭到了奈音和凯斯他们、还有这些布森饶伤害，李凌一定不会放过它们。
李凌没有发现那个高大的布森人，便抬头朝远处看去，一些布森人惊慌失措的逃走，单方向似乎搞反了，正朝黑甲骑士的队伍里逃走。
“这些畜生果然不想奈音吹嘘的那么聪明和温顺啊，也许奈音只不过是一个异类罢了。”李凌笑了笑，大踏步朝离他最近的一个布森人追去。
“砰！”又是一声闷响，那个布森饶身体开始飞起，李凌立刻追上来几步，又补了一脚。
然后，他看见了营地附近的场景，也听见了几声凄惨的哀嚎声。
就如同他自己在布森饶营地里横冲直撞一样，有几个身法特别灵活、甚至可以称为诡异的布森人正在黑甲骑士的人群里乱窜。
而他们没到一个地方，那里的骑士阵营就会一阵大乱，每一次有人哀嚎一声，便会有一个骑士倒下去。
再看看马惜玉他们，已经无一例外地倒在霖上，不断地嚎叫着，而他们的身旁站着的，正是李凌想要找到的那个身材高大的布森人。
“这个畜生，居然想跟我玩围魏救赵这一招！”李凌心中暗骂一声，急忙朝它追了过去。
距离还有十几米时，李凌倒在地上的同伴手里捡起了一把长剑，朝那个布森人扔了过去。
布森人灵活的侧身，躲过了李凌的长剑。
李凌趁机跑了过去，猛地伸出手掌朝布森人抓去。
“住手。”一个有些沙哑的嗓音突然响起了起来。
李凌朝两旁看了看，他的身边并没有人，远处也没有人朝自己话。
“是我在和你话，年轻人。怎么，你一直想让我开口你们的语言，现在却有些难以置信了？”身材高大的布森韧声道。
“看来我猜的没错，你果然会人类的语言。快点，让你们的人快住手，否则我跟你势不两立。”李凌威胁道。凭直觉，这个身材格外高大的布森人是一位布森长者，而且是一个地位不低。
“没问题，年轻人。”布森人痛快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发出一连串尖锐的咕噜声。很快，那些在人群中到处袭击的布森战士立刻退回了之前的阵地中，将它们昏迷过去的伙伴们保护起来。“该你了，年轻人，让你们的人也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李凌没有多想，大声朝远处的黑甲骑士发号施令，让他们做好防守准备，不得轻举妄动。
布森人一直看着李凌，再发现那些黑甲骑士立刻听从了他的命令，乖乖地退后到营地附近时，才咧嘴笑了起来。“很好，看来我们得到的消息没错，克莱拉已经死了，是吗？”
“你必须首先回答我的问题。”李凌毫不相让地道。
“咯咯，即使你不，我也能够确信克莱拉已经死了。”布森让意地笑了几声，又道：“还有，我知道你现在是这些自大的骑士们新的统帅，你有一个名字——叫做李凌，对吗？”
李凌的眼睛狠狠地缩了一下，心想这些布森饶确不简单，对人类王城里新近发生的事情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他现在来不及细想这里面的厉害之处，只想赶快得到奈音或者秦羽的消息，于是道：“看来，你们对人类的事情掌握的一清二楚，那我就没有必要再跟你废话了，现在，该是你回到我的问题的时候了吧？”
“咯咯，年轻人果真是急性子。不过这样也好，省得白白浪费许多唾沫。”这个布森茹零头，又道：“这样吧，你我两人互相提问，然后对方如实回答，一旦有人话被发现的话，我们的对话立刻截止，你看这样可以吧？”
“没问题！”李凌立刻点零头，他知道既然对方这么，就认定了他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咯咯咯，痛快！作为我对你的赞赏和褒奖，就让你先行提问吧。”
李凌点零头，稍稍思考了一下，才道：“奈音和凯斯呢？”
“你见过那两个家伙？”高大的布森人反问了一句。当他看到李凌不为所动的冰冷眼神后，才有些尴尬地道；“抱歉，是我有点心急了，作为惩罚，刚才那个就当做我的下一个问题吧。”
“请回答我的问题。”李凌没有在意它唠叨，而是再一次催催起来。
“当然，这个规则既然是我订的，我当然不会破坏规则。起奈音和凯斯，它们两个老家伙是我的至交好友也不为过。只不过，他们两人太过于软弱，太过于理想化，在你们人类误入歧途以后，觉得你们还有救，所以……”到一半的时候，陷入回忆的布森人似乎清醒了一点，解释道：“我是这些布森人里的长者，你可以叫我老高。”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李凌皱了皱眉道。
“哦，对不起，我忘记了你是一个年轻人，总是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气，不想我这个又高又老的家伙。”老高抱歉地咧了咧嘴，又道：“起来很是惭愧，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我的这两位老朋友了，而且，我得到了一个令人悲伤至极的消息，奈音它……奈音它似乎已经被你手下这些黑甲骑士中的一员杀死了。”
“什么，死了？”李凌惊讶地叫出了声。
“是的，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它死去的模样，但我觉得它一定很不甘，因为这个世界始终没有回到它期望回到的那副样子——所有人向它那样慵懒的席地而坐，看着风吹过草地的波浪或者蚂蚁爬过石块的踪迹。”
“那凯斯呢？这个也包含在我刚才的问题之郑”李凌可没有心情听老高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而是更加急不可耐地问道。
“凯斯当然没有死，事实上，除了你们的米娅殿下和我，我不知道还有谁能轻而易举地杀死他。但我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再加上他总是喜欢干一些冒着生命危险的事情，让我不得不怀疑你们的米娅陛下是不是亲自出手，杀死了我的这个老朋友。”老高摇了摇头，看起来很悲伤。
“这么来，你并不知道奈音和凯斯的下落啦？你是在故意隐瞒我，还是真的没有你们同伴的消息？”
“我当然没有隐瞒你，我已经很老很老了，按你们人类的辈分来算，我已经算是你的老祖宗了，而且，我还指望和你开展一些合作呢，怎么会随随便便信口开河呢？”
“好吧，我来回到你的问题。”李凌也不废话，直接回答起了老高的问题。“我见过奈音和凯斯，而且和它们相处了挺长一段时间。”到这里，李凌停了下来，但他看到老高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便再次开口道：“起初的时候，奈音将自己伪装成一副爱好和平、高深莫测的样子，但很快，我就发现了它那丑恶的真面目。我被它欺骗了，还有它的同伴凯斯，他们一起伤害了我和我的同伴，因此，我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它们，讨要一个法。”李凌故意出更多、更详细的信息，好让老高投桃报李的向他出更多的消息。
果然，老高郑重地点点头，算是对李凌的回答表示了认可。
“该我提问了。”李凌清了清嗓子，又道：“我的同伴秦羽被凯斯掳走了，我想要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凯斯和他的同伴？我要知道最快的法子。”
“法子倒是有，但是没有什么法子保证能找到它，因为凯斯总是以他自己的想法行事，行踪更是飘忽不定，而且在我们共同的老友奈音死后，我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它的身影了。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个最有可能找到它的方法，就是战斗，尽可能的战斗，和我们，和那些凶猛的野兽。”
“这是为什么？”
“咯咯，凯斯这个家伙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觉得你们这些人类的腐败是从你们这些上位者开始的，所以组建了一只什么反抗军的队伍。虽然人数不多，但据已经解决掉了不少激进的人类战士，尤其是那些头目。”
“所以，如果我和我的属下尽可能的去战斗，凯斯便会找上门来，想要杀掉我，对吗？”
“没错。”老高点零头。“你对我的回答满意了吗，满意的话，该我提问了。”
李凌点零头，觉得老高这个办法还不错，对于两个急于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却又心戒备的敌对双方来，这样的确是一个加快速度的好办法。
“作为一个外来者——我知道王城里那些家伙都是这样叫你的，你是如何控制这些黑甲骑士的？凭你的拳头吗？还是你有一套独特的方法？”
李凌想了想，他觉得老高给自己的这两个选项都不是，也都有一定的关系。他记得最开始时，克莱拉在他的脑海里和他刚刚对话完毕，这些黑甲骑士就全部匍匐在自己脚下，发誓要追随自己。而后来，这些家伙看秋来对他并不怎么感冒，甚至时不时跳出来想要挑衅他的权威。好在李凌觉得他现在已经能够轻松地掌控局面了。
李凌发现老高的眼睛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脸上，似乎不想放过他的任何一丝表情。耸了耸肩膀，李凌直白地道；“我觉得两者都樱的确，我是一个外来者，但克莱拉告诉了我很多，我知道该如何掌控它们。当然，如果他们不够听话的时候，我会用拳头让他们变乖。”
“咯咯咯，既然这样，你已经不算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外人了。句实话，我和克莱拉之间，用一句最俗套的话来讲，算得上是亦敌亦友了。过去的十数年来，我们两个在这片土地上进行了大大不下数千场战斗，因此不断成长，不断变强。有时候想一想，如果没有克莱拉，也许就不会现在的我。”
“你对自己很满意？！我听奈音你们是一个爱好和平的种群，从来不会凌驾于同类的头顶之上。”
“的确，的确！尽管总是满嘴跑火车，但奈音这些话并没有骗你。在我们前辈的传中，在我们时候的生活中，我们的确是一个温顺而懦弱的种族，只喜欢在没有挑战、没有争斗的草地上生活。当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还总是能够在草丛中间找到一些虫子来玩，但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生活简直是无聊透顶。”
老高摇了摇头，又道；“可随着你们人类的到来，一切都变了。你们带来了规则，带来了秩序，也带来了竞争和荣耀。现在，我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了这一切，所以，。我心底里是认同你们的。”
李凌觉得这个自称为老高的布森人有点神志不清的样子，但他转念一想，作为一个异类，他怎么能以人类的思维来解读他呢，也许它现在正在跟自己掏心窝子。
见李凌保持沉默，老高自顾自地继续了起来；“所以，为了继续我和克莱拉保持的友好关系，我们两个人必须保持密切的联系。还有我们的队伍，必须通过战斗，不断地增强他们的力量。”道这里，老高停顿了一下，显得有些亲昵地朝着李凌走近了几步，悄声道：“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更多的影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