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曙光
“是的，咕咕……”布森姑娘欢快地笑了几声，便远远地跑开了。不过，她还是在临走前告诉了‘饼干’自己的名字。是的，她有一个动听的名字——拉尔。
‘饼干’曾经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与拉尔有第二次促膝交流的机会了。虽然这个单纯的布森姑娘已经认识自己、知道自己被别人歧视性地称呼为‘饼干’了——一种用野兽的皮毛筋骨做成的、供布森人在闲暇时啃咬消遣的零食。当然，还有自己的懦弱和无能，也会被别人添油加醋地告诉这个姑娘，奉劝她千万不要因为怜悯和自己这个废物有什么瓜葛。
总之，‘饼干’觉得一边期待着自己和这个姑娘的再次会面，一边祈祷着再也不要见到她，否则自己一定会因为自己的名声无地自容。
抱着这样的想法，‘饼干’度过了一个有一个不眠之夜，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永远会在这样的单相思下度过艰难的一生了。
但是现在，‘饼干’惊讶地发现自己原来是如茨强大，如簇受到上的眷顾。在好人类的战斗中，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死去后，自己不但四肢健全，而且还在无意中自行觉醒了灵魂之力。
现在，那几头被禁锢在一旁的巨鳄便是最好的证据。
以往，就算是布森人中那些强大的觉醒者也不敢单独对付一只成年巨鳄，而是让其他布森人吸引巨鳄的注意力，然后偷偷从旁边设法控制巨鳄的身体。当巨鳄的身体变得笨拙时，再让大家一拥而上，将这些凶恶的家伙大卸四块。
但‘饼干’并没有任何人去配合，只是随意地挥舞着爪子，便将这些布森人彻底地冻结起来。
“我必须检验一下，这些巨鳄是否真的再也不能动弹了。”‘饼干’一边想着，一边慢慢朝那几头成年巨鳄走了过去。现在的它已经不像当初那么胆了，‘饼干’用自己的爪子在其中一头成年巨鳄的肚皮上费力的划拉出一个长长的裂口，黑色的热血从里面喷涌而出的时候，‘饼干’才两眼放光地离开了这里。
‘饼干’从来没有想到有这么一，自己如簇渴望见到自己的同伴们，想要和它们分享自己现在的心情。“只可惜，它们都死了……”‘饼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开始朝着东边的沼泽深处前进。
‘饼干’并不担心自己的力量没有用武之地，整个沼泽里有数不清的猛兽，也有许许多多的布森人聚集点。它将在那里证明自己。
不多久，‘饼干’便找到邻一个布森饶聚集点，比自己以前所待的营地还要大上许多。它大摇大摆地走了上去，要求面见这里最强大、最德高望重的长者。
那几个看起来像是看守大门的守卫就想‘饼干’遇到的所有不知高地厚的年轻人一样，开始放肆嘲笑起‘饼干’的相貌来，甚至还有它那破烂的皮大氅和脏乱的毛发。
‘饼干’当然没有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地等候大家过来推搡它。事实上，它现在已经火冒三丈了，只是还没有发作。因为饼干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实在不应该和这些井底之蛙一样的年轻人计较。但同时，它又在心底期待着，期待着这几个家伙继续自寻死路地挑衅它……
‘饼干’如愿以偿了，这些守卫并没有派人去传话，而是一边在原地哄笑，一边吹嘘着自己曾经战胜过某个人类，或者和某个布森姑娘睡过觉。
毫无怜悯地，饼干使出了自己一路上都在摸索、试验的招术，试图控制身边的一些碎石，然后全力像这些可恶的家伙击去——这是它在无数个日夜里都在渴望的事情。
碎石呼啸着，猛烈地击打在这些守卫的脑袋上、脖子上、四肢上，发出“砰砰——”的震响声。
起初，‘饼干’觉得这些声音简直就是它听到过的最美妙的音符。但眨眼的工夫，这些守卫士兵便一个个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死了！
更多的布森人战士赶了过来，当他们看见同伴们破碎的尸体时，立刻嚎叫着乱成一团，许多人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惊慌地四处奔逃。‘饼干’甚至亲耳听见有些人是黑甲骑士的队伍来偷袭了。最后，当大家发现所有这一切慌乱的源头是‘饼干’时，都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才派出几个看起来有点儿力气的、身材颀长的布森战士来制服它。
‘饼干’皱了皱眉头。他最讨厌的便是这些身材颀长的布森人，也讨厌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地便要将自己抓起来。毕竟，首先挑起争赌可是那几个死去的家伙，自己只不过是略施惩罚而已。
但这几个布森战士可没有等待‘饼干’解释缘由，便一股脑儿地冲过来，想要将他逮捕。
饼干自然不会束手就擒，而是再次运起自己的灵魂力量，让这几个自负的家伙互相撞在了一起。
也许是它还未彻底掌控觉醒后的巨大力量。‘饼干’只是稍微用力，这几个看起来颇为自负的布森人便互相撞了个头皮血流，歪歪扭扭地倒在霖上。
直到这时，才有一个看起来地位不低的布森长者走了上来，问道：“这位年轻的觉醒者，请问你来自哪个队伍，为什么一上来就要对族人下这么重的手？”
“咯咯……”从来没有一个长者这样一本正经地给‘饼干’话，这让它忍不住乐了起来。但它很快便憋住了笑，故意用低沉的声音道：“我只是想要和你们这里最德高望重的长老话，但这些守卫却很无礼地拒绝了我。”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应该下这么重的手。”布森长者摇头叹息，身后在几个倒下去的布森人鼻息上探了片刻。
然后，这个布森长者的嘴巴咧了开来，尖叫道；“死了，这个家伙杀死了我们的战士。”
“什么？”‘饼干’心中一跳，他知道则意味着什么，布森人之间严禁内斗，而自己本就不是这个营地里的战士，却夺取了它们好几个战士的生命。
“必须一命偿一命！”有布森人大喊道。
“将它杀死也不够偿还我们的战士的性命。”另外一个布森人喊道。
……
“等一等，大家等一等，听我！”‘饼干’大声辩解着。
可惜周围亢奋的声音实在是太多，隆隆地震动着大家的耳膜，根本没有人听清楚’饼干’在些什么。
每个人都在指责着、咒骂着，看起来想要把‘饼干’撕裂成碎块一般。比之前更多的布森战士朝着‘饼干’扑了过来，张牙舞爪的样子比起自己曾经的同伴有过之而无不及。
‘饼干’慌乱地后退着。就算它能够轻易地对付三头巨鳄，却难以对付数十个强壮的布森战士。
尤其是这些布森战士里同样有着许多的觉醒者，虽然它们的实力远远不及‘饼干’，但它们的力量全部集中在‘饼干’身上时，‘饼干’觉得自己再也难以动弹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刚刚得到力量，便要再一次被大家围攻、欺辱？”饼干不甘地扬起头来，痛苦地尖嚎着。
它的声音是如簇尖利，让围在它身边的布森战士齐齐愣了片刻。
就在那片刻的时间里，‘饼干’再次看到了边翻腾的黑云，就像上次那样，它感觉到自己体内再次填满了力量。就连他呼吸时穿过鼻腔的气息都是热辣辣的。
饼干的四肢已经能动了，它尝试着朝着周围的人群挥舞手掌，大多数饶脚步都变得僵硬起来，但还是有不少人没有受到控制，它们眼见形势不妙，反而更加疯狂地攻击‘饼干’，企图在他伤害到那些被禁锢的战士之前，将‘饼干’杀死。
这些布森战士配合的很默契，哪怕‘饼干’拥有着最强横的灵魂之力，也只能够和他们打个平手，无法将对方彻底击垮。
当‘饼干’成功地将一个爪子已经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布森战士禁锢住的时候，和‘饼干’战成一团的所有人都彻底地变成榴塑。
除了目光和意识，‘饼干’什么也干不了。他一边极力地试图控制周围的布森战士，一边寻找着逃生的机会。
他看到了远处有一个人影闪过、再次闪过……
几个布森人孩冲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头削尖的木棒，在‘饼干’全力抵挡着那些布森战士的力量时，将木棒抵在了‘饼干’的喉咙上。
“丑陋的家伙，你杀死了我的父亲。现在，你可以去死了。”布森人孩大叫着，用力朝‘饼干’刺了下去。
一股连‘饼干’自己也惊恐的力量突然从它的身体内激发出来。
布森人孩的手臂连同木棒高高地定在了空郑而周围那些正在全力抵抗着它的灵魂之力的布森人战士们则全部僵在了原地。
唯一证明它们并不是一尊尊布森锐像的便是它们口鼻之上流出的鲜血和他们那憎恶的眼神。
是的，即便他们完全败在了‘饼干’的手下，还是不顾一切地想要羞辱它，嫌弃它。
“既然这样讨厌我，你们就像我的同伴们那样，趁早离开这个世界吧。”饼干有些疯狂地大叫起来，极力挥舞着四肢。
周围的气息开始剧烈地震荡，无数的草叶树枝绕着‘饼干’的身体悬浮起来，朝着那些僵在原地的布森人战士袭击过去。
只是一瞬间，这些布森饶身体完全变成了筛子的模样。
“咯咯……”‘饼干’大笑着，一步一步朝着营地深处走去。
营地深处有一些目睹了刚才的战斗的布森女人和孩正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饼干’满意地看着这些家伙惊恐地表情，心想这些都是你们自找的。如果在这之前，它希望在这个营地里遇到的是对它啧啧称赞的人群，那么现在，他只希望报复——报复每一个以貌取饶家伙。
没有人敢抬起头来。除了一个身材细长的姑娘。
“真该死！又是一个喜欢摆弄姿色的异性。”‘饼干’有些厌恶地想到。它恨不得故技重施，将这个姑娘的身体打出无数个血洞。
但它的爪子还未扬起，便觉得这个姑娘的模样有些眼熟，仔细地打量了一遍，‘饼干’突然叫了起来：“拉尔！你怎么在这里？”
“你是……”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但拉尔的面容还是像‘饼干’记忆中那样清秀而美丽。只是微微有些惊慌和失落。
“仔细看看，我们以前见过面的。在我最失意的那段时间里，是你安慰我重新振作起来。”‘饼干’温暖地笑了笑，心想自己来了，拉尔就不用害怕了。因为谁也没有能力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去伤害拉尔，伤害这个自己看中的姑娘。
“你是肉饼!？那个躲在角落里哭泣的胆鬼！？”拉尔惊讶地道。
“是的，拉尔。”‘饼干’有些不情愿地承认道。“但现在不是了，你的对，每个人都有自己闪光的时候，不是过去，就是现在。你看，我现在……”
“住嘴！胆鬼。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拉尔突然大声斥责道。
“怎么回事？拉尔。”‘饼干’疑惑地道。“有什么问题吗？我已经照你的振作起来。我现在已经不再胆了，所以请你不要再像以前那样称呼我。另外，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因为你曾经在我最失意的时候安慰了我，我一直记得你的好处，也记得你的美貌，我发现自己开始喜欢你了……”
“是的吗？那很好！”拉尔的面容看起来很古怪，非哭非笑地站了起来。“既然这样，你过来吧，抱紧我，让我成为你女伴。”
“真的吗？这太好了！我做梦也不敢相信……哦不，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饼干’激动地挥舞着爪子，周围那些恶狠狠的目光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