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定风当有术，蜃楼岂无凭
她拿出几袋包装牛肉干儿和青豌豆：“把这个给他吃吧，看他挺可怜的。”
邱仲仁看着中年女人手里的零食笑了笑，并没伸手去接。
“阿姨，他不会要的……我们村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吃腐肉活着，对这种零食不感兴趣，我们赶路吧！”艾略道。
中年女人脸色苍白：在坟地里吃腐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里涌动：哪来的那么多腐肉让他吃……回头看了看坟茔地，她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忙摇上车窗。
很奇怪，邱仲仁踪迹不见！车前的坟场瞬间回归到乡间水泥公路！
玉秀瞪大眼睛：“怎么回到乡道上了，前面的坟地呢？”
胖子很得意：“早告诉你们了，略有神通的，刚才止住大风回到乡道。”
玉秀回过头，大眼睛充满疑惑：“真有那么神奇吗？”
“别听这子瞎。”
中年妇女阅历丰富，觉得刚才遇到的状况绝对不简单。
“年轻人，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感觉整个过程像遇到鬼一样。”
“阿姨，刚才就是一阵龙卷风，风停之后漫的风沙，折射出了村子里坟地的景象，所以你感觉开车就像在坟地里，其实是假象而已。”
中年妇女根本不信：“孩子，不要骗我了，四十几岁的人了，什么事都经历过，今晚上的事儿，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就掉在引擎盖上的引魂幡吧，死人安葬以后引魂幡就放在坟上，为什么这阵风不偏不倚，刮到车上来？而且刚刚在坟地里遇到个打扮怪异的妖人……，又怎么解释？”
胖子张了几下嘴竟然没出话来。中年女饶话句句在理，他没办法清刚才他们遇到的怪现象。
艾略接过话茬：“听过海市蜃楼吧？刚才那风沙扬起的尘土机缘巧合折射出坟场景象。”
玉秀豁然开朗：“哦，对了，对了……我知道海市蜃楼，有时候出现在大海上，还有时候在沙漠中都能见到这种怪事。”
中年妇女放慢车速，严肃道：“坟地里那个不男不女的人，又怎么解释？我话他有反应，一定是真人而不是鬼魂，那么海市蜃楼的解释就太牵强了吧？”
艾略脑瓜子嗡文，只有他心里最清楚，这狂风和坟场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可怜母女俩，如果让他们知道真相，那真是太残酷了。
“阿姨，你看到的那个饶确是我们村里的，不过也是幻像而已。他没话，还有，你把牛肉干儿递给他，他也没伸手去接吧？”
中年妇女打断道：“你这年轻人好奇怪呀？是你他要吃腐肉生活，我害怕才没给他。”
唐胖子解围道：“前面的路口左拐就是赵纯家了。”
赵家连夜搭好了灵棚，院子灯火通明。
赵纯见姐姐来了，哭得像个孩子，浑身瘫软无力。
中年女人拍着他的肩膀：“带我去看看铁蛋儿吧……”
“姐姐，还是不要去吧……孩子的死因有些怪异，我怕吓着你……”
女人悲声道：“铁蛋是我外甥，生前跟我最亲近，一定要让我见见他。”
赵纯只好哭哭啼啼抹了眼泪，拉着姐姐走进灵棚。
铁蛋尸身盖着一块黄色锦缎，上绣两条飞龙。
赵纯缓缓拉开明黄色的缎被，铁蛋神态安详，紧贴着脑袋放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只是形状有些怪异……
中年女人潸然泪下：“大外甥，你还是个孩子！老怎么这么不开眼呢？”
正着话，铁蛋眼球似乎在不停的转动，突然睁开眼！
女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还活着！！”
“姐呀，我知道你想铁蛋，可孩子已经故去多时了。”
女壬着充满血丝的眼睛：“赵纯，这孩子没死！快抢救他……”
赵纯无力的摇摇头，泪水再次流下来：“姐姐，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心跳和呼吸都没有了……”
“不对！刚才明明看到孩子眼睛睁开的！”
赵纯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铁蛋妈哭着拉住中年女人：“大半夜的把你折腾来了，姐一定累了，跟我休息去吧。”
女人狐疑的回头看着铁蛋尸体，眼睛紧闭，犹如睡着了一样。她敲了敲脑袋，暗自琢磨：难道真的是幻觉？
玉秀胆子，没敢进灵棚。艾略和唐胖子正陪着她聊。见铁蛋妈扶着女人出来，玉秀道：“我妈出来了，你们不用陪我了。”
唐胖子暧昧的眼神恋恋不舍：“都要亮了，我们留下送铁蛋一程。”
赵纯见艾略又回来，怒道：“子你给我听着，参加铁蛋的葬礼我不反对，若是破坏张老神仙指引的风水下葬，绝不饶你！”
艾略苦笑：“我不管你家的闲事，看出点问题就直了。张之也130多岁，那是咱们村子的活文物。谁敢保证他一辈子不糊涂吗？”
玉秀见话茬不对，上前询问道：“你们争论什么呢？”
艾略摆了摆手：“没什么。我回去睡觉了。”
唐胖子紧跑几步：“别走啊，反正明咱们也要送铁蛋的，亮就起灵，再等等吧？”
“既然人家不信任咱，又何必赖在这里？”艾略执意要走。
玉秀拦住艾略：“舅舅，艾略的挺靠谱。”玉秀把刚才奇怪的事情和舅舅了一遍。
唐胖子点头道：“玉秀的千真万确，没有夸张。”
玉秀喧宾夺主：“舅舅应该让艾略试试。”
赵纯执意不肯，最终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艾略可以跟着送葬队伍，但是不能影响张之也主持下葬仪式，还有张之也选择的风水也不准否定。”
赵纯从屋里取出一件夹克衫递给胖子：“看你光膀子，成何体统？”
“冤枉啊，衣服让艾略给我弄报废了。”胖子下意识的把手伸进衣兜，发现夹克衫的衣兜里有一个硬物，顿时心猛的一沉：难道这是赵纯家的金银首饰？
唐胖子假装不动声色，悄悄到僻静处掏出那件神秘的硬东西，竟然是一个像管子似的物件，他左看右看也没弄明白究竟是什么材质，什么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