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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十而立,但是不管男女,在这个年代,只要过了三十大关,除非事业有成,家庭美满,否则都会对自己的魅力产生质疑,尤其是男人。

    最近,不管在工作上或者是男女交际上,杜亚风都对自己有些不太满意,创意点子被盗用,害得他每天要熬夜赶进度,弄得精神萎靡,到PUB喝杯酒想放松情绪,却被往常老是想和他搞暧昧的女生说:

    “你最近看起来很没有魅力。”

    昏啊!

    男人被说没魅力,是很严重的,面子挂不住,自信心大受打击,连走路都会变得缓慢无力。

    “你累了吗?”酒保送上来一杯典藏XO。

    举起酒杯,椅着里面透明的液体,杜亚风喝了一口,浅尝即止,一双手就搭上他的肩膀,对他半开起玩笑。

    “看起来真的很无力喔!连一杯酒都要分上好几回才能见底,怎么了?”说话的是他合作过的厂商代表,正值壮年,虽然长得普通,却因为多金所以身旁的女人总是不断。

    被他说话,杜亚风有种想要栽到XO酒里淹死的冲动。

    女人喜爱的对象,种类通常很简单,肌肉男、多金、嘴巴会天花乱坠的,其中最重要的,你太过于认真,对所谓的时尚流行女郎来说,反而是落伍的老人家。

    最近,他的确被工作搞得焦头烂额,无形中也让疲惫爬上了脸部,累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境。

    “介绍你一家不错的SPA,包管你做完SPA之后通体舒畅,男人表面功夫做不够的话,连好运气也会跑光光喔。”

    “谢谢,不用了,我需要的只是休息。”放下酒杯,他的酒兴跑得差不多,那些辣妹专挑外籍男下手,至于有钱熟女,找的自然是身强体壮的猛男。

    他这种上班族,还是乖乖回家动脑筋。

    “这么早就要走?夜才刚开始热闹呢!”

    “工作没做完,得回去动脑筋了。”

    为了打好下次合作关系,少不了又要掏腰包,在这种地方,就怕遇到熟人,尤其是必须把他捧上天的生意上的肥羊,更是少不了要花钱安抚。

    离开PUB,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回家,家里冷冷清清,家人都不在台湾,努力奋斗,玩过了头,身旁没有个可以动心的女人,街道上,环肥燕瘦,却好像没有一个可以在他的心底停留超过三秒钟。

    “杜亚风,你还挑啊?!现在可是别人挑你!”

    隐藏的身分,他只是个普通得不得了的上班族,每个月动死脑筋顶多赚个六七万,算是不错的待遇,身为白领阶级的设计师,CASE多时赚饱了荷包,CASE少时,得靠泡面度日。

    男人又多半把钱花在,女人、烟、酒和餐桌上头。

    掏出口袋,和别人一样空,只有一个壳像点样,因为设计师嘛!品味自然要与众不同。

    可是面对河堤,他忍不住要想,那个设计师的家好像缺少了什么?

    想了好久,他才想到。

    人气,就是那样的东西,没有女主人,也少了孝的笑声,一个人的家,再怎么美丽豪华,都不像个家。

    偏偏现在的他少了动力,恶性循环的情况下,女人似乎也逐渐远离他。

    可怜啊!

    车在前进,非常缓慢,他的思绪混乱,连焦距都变得不集中,直到一个斗大标题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踩了煞车,让车子停靠在那张海报的旁边,傻傻看着海报上的字。

    ‘魅力再现’

    那是他目前最最需要的啊!

    他迟疑了好久,才打开车门,下车想要一探究竟。

    就在他靠近大玻璃门时,自动门开启了,一个看起来容光焕发的女郎对他展现了最和善的笑容。

    “欢迎光临!希望我有这个荣幸可以为您服务!”

    “可以请教一下,那个海报上写的是什么意思吗?”

    “请进,让我来为您详细解说好吗?”

    那笑容带有一种魔力,让他无法拒绝,那不是纯粹是做生意的交易手腕,是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应该,他也曾经有过那样的一种凡人无法抵挡的魅力,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丧失了那样的魅力。

    一脚踏进费洛蒙的世界,它舒适得令人有一种回家的感觉,自然的氛围,让人不自觉放松了情绪,还原到最初。

    展售小姐面带笑容替他解说了不少种类的费洛蒙香水,让他从一个只对古龙水有初步了解的人突然发现,古龙水并不是最自然的气息,费洛蒙才是人类最初的自我气味。

    “它当真有如此魔力?”问题自然是要问的,可他却已经有了跃跃欲试的冲动。

    “您可以尝试看看,我们正好在寻找每一种产品的代言人,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参与我们活动?”

    “我?”

    “是的,从您走进那扇门的第一刻,我们总监就认定您是我们这款费洛蒙GOA最佳代言人。”

    “你们总监?我并没有看见这里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人?”

    “那扇门,有着最先进的摄影机,在摄影机的那端,是我们美国总部的开发部总监。”

    “这意思是说摄影机那头正有人正在盯着我瞧?”

    “请不要感到不舒服,能被注视是一种荣幸,因为您有与生俱来不容忽略的魅力,只是那样的魅力暂时被隐藏起来,只要再度开发出来,您要再展现您的魅力是非常轻而易举的,在六十亿人口中您能被我们总监看中,那代表着您是相当特别的人,您该感到高兴。”

    从最初知道被录影的不舒服,到现在这一刻,他的确改变了最初的感受,“不得不佩服你的口才,真是超乎想像的好,如果我是个老板,我会想把你挖角到我的公司当业务主管。”

    “谢谢夸奖,那么您是愿意成为我们的特别VIP啰?”

    找不出理由拒绝,他们提供一个不错的方案,而他正需要,魅力再现。

    ************

    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床的方向走,没力气把身上多余的衣物扯离,杨雅棻已经像一头刚犁了一大片稻田的牛,累得喘不过气。

    刚结束一趟行程,走酸了双脚,说破了唇皮,说真的,导游的工作真不是个好差事,看起来风光,可以免费周游列国,谁知道,其实导游有很多心酸泪史,说到让人知,可能真的要累死。

    这次领队到荷比法,风景很美丽,团员却问题丛生,一家子出国玩,年轻的团员却把年老的阿公阿妈丢给她照顾,深怕老人家迷路,她一路成了特别看护。

    天哪!

    她最初以为的一切都没有发生,碰到的团员没有所谓的三高,大部分都是死会或者早就被人活标,阿多仔靠不住,她……多年前做的嫁做商贾当少奶奶的美梦在一次又一次的带团后破灭。

    最多的经历就是好友托买这个买那个,这一次也没有例外,大行李箱里面装的全部都是别人托买的名牌包包和药品。

    算准她的时间,一躺下不到十分钟,电话就响了。

    迟疑一分、两分到答录机自动开启,她动也不动,机器很安分,替她全都录。

    “雅棻,你回来没?我托你买的保养品有没有帮我买?和我连络。”第一通是她大学时期的死党周凯雯,专爱买欧洲某高级品牌保养品,每一瓶要价,五千块以上。

    “败家女!我是你老公真的要哭死!”骂骂而已,当面骂几句,偷偷再骂几句,反正她也不怕周凯雯不爽,她们有话直说惯了。

    “雅棻,你还没到达啊?不是今天的飞机?我想找你吃饭啊X来打电话给我喔。”第二通电话,她表姑打的,老挂在嘴边说要一只LV包包,可是从来没有掏钱给她过,没事喊喊,想看她会不会孝敬上一个名牌包。

    钱难赚,她常笑说:“等我钓到金龟婿再帮姑姑买。”

    一通接着一通,全都是要货的。

    “连休息都休息不了!”受够了电话答录,她只得起身,打开行李箱。

    里面塞满了东西,知名品牌保养品盒子扁了,名牌包包扁了,全都像极了地摊货,和她那些几天几夜没洗的臭衣物塞在一起,价格可以再降低。

    “这个真的有那么好?”名牌包包丢一旁,保养品摔不得,不想这一路忙碌换来了破产,小心轻放。

    “我可不可以不要做了?”

    她不想当人家的小书童,专门携带物品的。

    她也不想当人家的廉价看护,又没有额外的薪水。

    她更不想让双脚走到肿起来还不能叫苦。

    猛地抬头,活像头顶上有谁,她气呼呼的吼着:“我努力考个导游证,祢就不能好心的送来一个多金帅哥吗?!”

    头上有谁?

    老天爷!

    三不五时叫一叫,八成是老天爷看她大不敬,不爽让她当少奶奶。

    “好吧,不然我求求祢,好心的老天爷,求祢送我个好男人吧!”

    电话再度响起,那头竟然传来多年不见的人的声音,还是在遥远的那一个国度,“巩豫华?!”

    “嗨C久不见,现在有空吗?我在嗜咖啡馆等你。”

    老天爷听见她的祈求了吗?

    ************

    刚抵达嗜咖啡馆附近,却为了找寻停车位绕得头昏眼花,这年头什么都很方便,爱情速食,吃东西可以不下车带走,连换取驾照都可以不用到柜台办理,就是找停车位不方便。

    停车比便当还要贵。

    “早知道就去挤捷运!”

    可是杨雅棻讨厌捷运里面的汗臭味,尤其是夏天,众多人的气息混合在一个空间里,那味道真的醺得人快要昏倒。

    然而,她同样不喜欢浪费时间在找停车位上面,大热天绕着街道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眼尖的她好不容易看见了一个停车位,却又被一个后来居上的白目给抢了先机,气得她差点摇下车窗大骂。

    隐忍下来,她再度朝下个目标前进,这回却因为太过心急,和一辆正要离开的飞星跑车擦撞。

    天哪!那是最顶级的国产车……

    心想这下完蛋了,光是板金费可能就要花掉她这一趟辛苦赚来的血汗钱。

    停好了车子,下车走向飞星汽车的主人,她满怀歉意的递上名片,“真是抱歉!不小心擦撞到你的车子,这是我的名片,我会负责赔偿修理费用的。”

    杜亚风开了车门,走到车后看了一下,“没关系,没什么严重,看不太出来。”

    他刚搞定了合约,一扫设计被盗的郁卒,心情正好,对于这小小状况,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他的气度之大,真叫杨雅棻有说不出的感动,换做平常人,可能已经开骂,尤其是看见女人开车,男人更是骂得凶恶。

    男人的气度,就是看他对小事情的反应,小事情反应不大,这个人的风度大概也不会差到哪去。

    “不管怎么说,我的确撞到了你的车,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关于赔偿方面有什么问题,请你告诉我没关系。”

    接过名片,杜亚风笑说:“这年头像你这样喜欢负责任的人不多了,这名片我收下了。”

    把名片放入口袋,他转身回到自己的车内,在擦身而过的时候,杨雅棻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身体并未碰触,然而她却有一种触电的感觉。

    他身上似乎有一种气息,令她感到自在,身体某些细胞不自主的受到吸引,会想多看他几眼。

    启动引擎,发现杨雅棻还在看着自己,杜亚风侧过脸问她,“怎么了?”

    “没事!”发现自己眼睛太过于露骨,杨雅棻飞快的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内心的澎湃究竟所为何来?

    她努力想甩开那种令自己感到错愕的感受,一再告知自己,对方只是个陌生人,方才的感觉一定只是个错觉而已。

    “那……bye!”

    “bye……”然而她的目光却不自主追随,直到车身远离,杨雅棻才想起自己有个约。

    ************

    几年不见的朋友,在还没擦撞出火花之前就各分东西,再见面,什么事情都说不准,想太多是给自己脑袋制造麻烦,不多想,又怕好东西被别人夹去吃。

    心情矛盾!

    彼此分析着彼此,几年不见,也必须要从过去的记忆去寻找熟悉的感觉。

    听说巩豫华在美国发展不错,许多消息,都是杨雅棻参加同学会从同学那边道听涂说来的消息。

    “嗨C久不见!”她抵达站定,先打招呼,顺便看看巩豫华反应。

    优雅的男人抬头,几秒内,起身、绽开笑容,“嗨!谢谢你肯来赴约。”

    “没有理由不来,不是吗?”

    巩豫华走过来替她拉开椅子,绅士风度十足,让她就座后才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你是大忙人啊,我打电话点得很唐突,怕被拒绝。”

    “拒绝倒未必,不过你运气不错,我刚回国到家,就接到你的电话,如果你早一步打,我也没法来赴约。”

    对话还算流畅,却少了一种热络,几年的分离,多少让两人的关系有些疏离,她并非无法连络到他,而是当年还有个女孩和他一起出国。

    “崔淑美呢?你们结婚没?”

    好假喔,她想赏自己一巴掌,明听说过他和崔淑美分了手,却还是想要打他口中听到真实的结果。

    等候,她不很确定他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也不确定他会不会在下一秒起身走开。

    幸运得很,他只是一笑,说:“我和她去美国的第一年就分手了,她变心喜欢上外国男人。”

    “我很抱歉!”

    “也没什么啦,都过去的事情了,你呢?听说你现在是个空中飞人?都去了哪些国家?”

    “很多啊,大部分跑欧美线,偶尔插花接一下东北亚。”

    “果然是个大忙人。”

    “别说我,你呢?美国发展不是不错,回来度假?”

    “回来投资。”

    “要回台湾发展?”是机会吗?她有些期待,空中飞人当累了,也想找片土地让自己落脚,“那以后我们可以常常联络啰?”

    好男人就要抓牢,她不再是过去那个呆呆小女孩,只能暗恋,只能看着幸福从手中溜走。

    凭借着过去对巩豫华的了解,她深信这个对象还是万中选一的金龟婿。

    “说不定也会有些地方要麻烦到你,到时候你可不要说不认识我。”

    “不会。”

    “冲着你这么爽快,就算你一份小礼物当见面礼。”

    “见面礼?”她一副受宠若惊的看着他,却对他所说的见面礼感到好奇。

    他掏出了礼物,是一支口红,“想不出该要送你什么好,在机场看见这支口红,我想起了学生时代自己把你的一支口红弄坏了还没有赔给你,就买了这支口红,希望你喜欢。”

    记忆跳脱现在回到学生时代,还很鲜明……

    那一回是学校校庆,巩豫华硬是被派遣了一个工作,在舞台剧上演出白雪公主,那一天原本说好要把口红借给他的女生和他闹分手,所以巩豫华就向她借了一支口红。

    哪知道,戏演完之后,那个女生又因为他擦了她的口红而和他大吵了一架,这一吵就把她的口红当众给折断了。

    “我现在才想到,你当时就说过要还我一支口红。”

    “抱歉s来我忙着出国的事情,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好吧,那这个我接受了。”通常,女人会送喜欢的男人古龙水,而口红,则是男人最常送给喜欢的女人的礼物。

    用意在于,在心爱女人擦上口红之后,再把口红给吃掉。

    那是男女之间的一种亲密乐趣。

    “那我们两不相欠了,下次该用什么名目一起吃饭呢?”她打趣的问着。

    “男人追求女人,这名目应该很合适。”巩豫华一如过往,总爱不经意的展现他的男人魅力。

    是一种感觉吧?他似乎很会散发出一种化学物质,然后轻易吸引女人的目光。

    ************

    改变会让人有所不同,杜亚风改变了,每个人都感觉得出来,他无意间散发出的自信,成了独特的熟男魅力。

    连平常觉得他年纪有点老的泡咖啡小妹都忍不住常常偷看他几眼。

    于是他的转变突然之间变成女人在茶水间最常讨论的话题。

    “喂,你突然成了风云人物了。”同样是男人,却没有受到同等的注目,是男人多少会有点吃味。

    比如,杜亚风接受到女性同事献的殷勤变多了,随时会有人帮他买东西,替他跑腿的女人总是乐不可支,活像古代后宫被恩宠的女人,明明就只是跑腿,脸上却洋溢的幸福的笑容。

    “说话有点酸喔?”杜亚风一边忙一边看着说话的同事。

    他也是从基层爬起,从一个设计助理开始,这一路爬得不算辛苦,但是当上正式设计师之后,他的苦日子才真的难过。

    过去似乎常有人扯他后腿,尤其是这次设计稿被敌对的公司抢先发表,害得他连熬了几夜才把进度赶上。

    “酸?是咖啡变酸了。”

    “不是,那咖啡本来就那个味道。”

    “你最近不太一样。”

    “有吗?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同。”杜亚风笑着摊手,他的确是没有什么较大的改变,顶多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而已。

    拿下的新合约让他成了公司的首席设计师,升职有望,人不爽快也难。

    “前几天你还像是丧家之犬,现在却变成了一只冠军狗,这其中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没有秘密,是我休息够了,思路也活络许多,休息够了,精神自然也变好,我没有多大的变化,你想太多了。”

    “可是那些女人看你的眼光却变得不太一样。”

    “不太一样?”费洛蒙的关系吗?

    杜亚风甩甩头,觉得可能性极小,他不过就像过去用古龙水一般,在穿上衬衫之后,在手腕内侧轻轻的擦拭一点,他不认为一点点化学因子就可以真正改变人的一生,而认为唯有努力才是创造男性魅力的主要因素。

    “快回去工作,男人要有魅力,在工作上更要表现出魄力。”

    “听起来很像是杜亚风的圣经。”

    “信我者得永生。”笑着配合李人圣的冷笑话。

    “那我回去工作了。”再举杯轻啜一口咖啡,学学广告的分享时刻,边走边抱怨,“要建议一下总务课,下次不要买这种咖啡了。”

    “一种味道有一种魅力,就当作是偶尔品尝也不错。”杜亚风也端起咖啡轻啜了一口,酸酸的味道入口,该开始不太习惯,渐渐的也可以接受,“不是那么难喝嘛!”

    可是有咖啡,似乎也该再来点点心才对,正在想,人事课的女经理就端了一小盘的小点心走进来。

    “我想你可能需要点这个。”

    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受欢迎了?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

    人事课经理一向仗着自己拥有人事的生杀大权,行事作风跩得很,眼高于顶,根本看不见小老百姓。

    他,在这人才济济的大公司,只是一只小虾米,“怎敢劳您驾!”起身相迎,谢过那一盘小点心。

    “听说你替公司争取到了一个大case,现成了总公司的风云榜人物。”

    原来如此!

    沈慧心要是不提,他又要以为是费洛蒙作祟。

    “瞎猫碰上死耗子,我运气好而已。”费洛蒙?才不信它有那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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