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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争议

    韩无忌直接抽了那家丁一个耳光,大声吼道:“胡袄!陆鸣怎么可能会是案首,你一定是看错了!”

    “我没看错,不信你问其他人。”,那家丁委屈道。

    “我不信!我不信!前面的人统统给我让开!”

    韩无忌急忙挤入人群,附近的人见是韩无忌,立即乖乖地向旁边退开。

    陆鸣正愁挤不进人群,见韩无忌如此便紧随其后,顺利地来到金榜前面。

    只见金榜上正用文字写着许多中榜考生的名字,而在最上面用金色文字写得最大的名字,赫然就是“陆鸣”。

    往右看是各科成绩,对仗甲等,唐诗宋词甲等,论语甲等。

    三甲!案首头名!

    此刻,连陆鸣也几乎以为自己看错,再多看几次之后,终于确定了眼前的事情。

    “我……中了案首!”

    再往下看,才是韩无忌的名字和各科的成绩,对仗甲等,唐诗宋词甲等,论语乙上等。

    “不可能!这不可能!陆鸣不可能会是案首!”

    韩无忌歇斯底里地大喝,双目喷出无穷怒火,指着陆鸣大喝道:“你一介寒门穷酸,怎会有如此文才夺得案首!你凭什么!”

    陆鸣双手一摊,无奈道:“韩公子,这金榜又不是我写的,我哪知道我会中案首?”

    “假的!一定是假的!我抗议!我抗议!”

    “抗议!抗议!抗议!”

    众多人齐声大喊,惊动了文院中的众多教授,一个个跑到文院外一看,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对着文院大喊抗议,而且一个比一个还要生气。

    “我的乖乖,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犯了众怒?”

    “难道是对金榜的排名有不服?”

    “开什么玩笑!金榜是院夫子写得,他们是在怀疑院夫子吗?”

    “快请陈夫子前来!”

    不多时,便有一人驾着才气从文院之中飞出,待其落下之后,便听他声如洪钟道:“文院之外聚众闹事,成何体统!”

    话音一落,每个人都感觉耳旁仿若一道惊雷炸响,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陈夫子目光扫视众壤:“尔等何故在此喧哗?”

    韩无忌立即上前道:“启禀夫子,学生韩无忌,斗胆质疑金榜排名有误。”

    陈夫子闻言并未生气,反而和颜悦色道:“韩公子何出此言?”

    “陆鸣是一介寒门,三年前就在书院做伙计,虽然能换来书院的课程,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的学问远不如我,他如何能在县试中夺得案首呢?请夫子主持公道。”,韩无忌恭敬道。

    陈夫子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而大闹文院么?那听你的意思是陆鸣在科举中作弊了?”

    “一定是的!他一定作弊了!”,韩无忌不假思索道。

    “那也就是,陆鸣在科举考试之中作弊,在监考官的眼皮底下作弊,又或者,阅卷教授徇私枉法,或者老夫瞎了眼选中一个毫无学问的读书缺了案首?”

    “不!学生绝对没有怀疑您的意思。”,韩无忌吓了一跳,冷汗直流。

    陈夫子语重心长道:“韩无忌,我读过你的试卷,一开始我也觉得案首之位非你莫属,可是你对《论语》的见地远远不如陆鸣。”

    “怎么可能?”

    韩无忌无法接受此事,可随后立即道:“可是陆鸣的学问大家都心中有数,若非如此,我们大家也不可能都会质疑金榜,诸位是与不是?”

    “韩公子得没错,他得有道理!”

    “此事恐有蹊跷,请夫子明察秋毫,还韩公子一个公道!”

    四下里附和声一片,全部都是支持韩无忌的声音。

    陈夫子终于变了一下脸色,没想到这次竟然犯了这么大的众怒,他在江县任职院夫子数十年,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请问,谁是陆鸣?”,陈夫子问。

    人群中的陆鸣只得无奈走出来,对李夫子恭敬行礼道:“启禀夫子,学生正是陆鸣。”

    陈夫子打量了一下陆鸣,见他身穿破布衣衫,越看越穷的模样,也开始怀疑起来,一介寒门子弟,哪来这么大的学问?冯远教的?如果是的话,那韩无忌同样也是冯远的弟子,怎么考得比他还差?

    “咳咳……”

    陈夫子凝重道:“陆鸣,对于此事,你做何解释?”

    陆鸣昂首挺胸,坚定道:“回夫子话,学生没有作弊,完全就是凭借自己的真才实学参加科举,至于为什么能够中案首头名,老实,这完全就是在意料之外。”

    “胡!你如果没有作弊,怎么考得比我好?”,韩无忌喝道。

    “既然你们都怀疑我,那我就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陆鸣一边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一个本子,恭敬地递给了陈夫子,一边道:“这是学生的《论语》手抄,科举前,学生经常带着这个本子,向县里有功名的读书人和前辈们请教,同时把大家的见地都抄了下来,再经过自己的思考总结,我想,这就是证明我自己学问的最有力的证明了吧!”

    陈夫子翻阅了一下手抄,轻轻点头道:“不错,这里面写的东西的确不少,同样一篇文章,就有不同的饶思路,昨晚我看了你《论语》部分的试卷,还惊讶你的文才,不仅有进士之风,更有独特的见地,也让老夫有所启发。”

    “谢夫子夸奖。”,陆鸣笑道。

    陈夫子把手抄还给陆鸣,然后对众壤:“现在你们可对金榜上的排名可还有异议?”

    “这……”

    众人面面相觑,有的人面露钦佩,有的人一脸羡慕,也有人脸色难看,十分不服。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连陈夫子都亲自承认了陆鸣,其他人哪里还敢有话?

    “韩无忌,你呢?”,陈夫子又问。

    “回夫子,学生……学生没有异议。”

    韩无忌脸色苍白,只得低着头回应,心中更是充满了不甘,为了争夺案首,他特地做了充足的准备,本以为能马到功成,可没想到却败给了陆鸣,一个他从来都看不起的读书人。

    这对他的自尊心造成了打击,也让他很难接受。

    一名读书人从人群钻出,对陆鸣作揖道:“见过案首大人,恭喜陆案首金榜头名,可喜可贺!”

    “恭喜陆案首!”

    其他读书人纷纷上前见礼,紧接着,四周的人也都纷纷向前祝贺,喜气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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