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独一份啊
这是无数荣耀归于一身的感觉,杜成耕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他四十多年的人生里面思念已久的梦想,大丈夫醒掌下权,当如此乎。
一袭的青白色衣衫,和周围的血色比起来,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旁边的人们看着这个贼眉鼠眼的人,再无一丝的嘲笑意思,剩余的就只有敬畏。
这个时候,杜成耕突然看到了前面的一个人,正是在卫辉府城里面整顿秩序之谷梁用,杜成耕连忙的大声问道:“古百户,将军在哪?”循着声音望去,谷梁用看到了杜成耕,他大声的道:“将军去王府了,将军大人,先让军师和我一道来招收这些流民进入定虏营。”
听到这句话,杜成耕愣了下神,道:“也是,还请谷百户将城中流民聚集到一处。”听到这个,正在一旁指挥着的谷梁用道:“军师大人你稍等一下。”
完之后,谷梁用就是让人四处传话,让流民到城池里面的一块空地上面汇集,定虏营将根据他们的首级和条件来挑选足够的士兵,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卫辉府城都是沸腾了。
这里的成群结队的流民向着哪里汇集,杜成耕看到之后,对着旁边的何知风道:“将军可是交给咱们一项苦差事啊。”但是脸上却是一脸的得意何知风道:“这也是将军大饶看重。”
其实,这里面也是给杜成耕做了个人情,这些人既然是杜成耕挑出来的,那么以后肯定也会尊重杜成耕,对于刘清如茨看重自己,杜成耕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也是暗暗感激。
这里在挑选着士兵,刘清那里也是不曾闲着,此刻的他们已经是来到了梁王府的门前,看着巍峨的梁王府大门,刘清对着旁边的人们笑着道:“看来,这个梁王,倒是一个会享受的人啊。”
钱行看到刘清过来了,连忙上前迎接道:“将军,属下已经将梁王府团团包围住了,不过没有将军命令之前,并未曾攻击。”
刘清满意的点零头,道:“很好,钱千户,现在你就对着院子里面,限他们一柱香的时间,必须打开府门,要不然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钱行听到之后,立刻就是吩咐手下的人对着梁王府内大声的喊道:“速开府门,否则,一柱香过后,玉石俱焚。”
连着的对着梁王府里面喊了三次,那里面还是沉默着,但是刘清他们也是好耐心,就是这么的等着,不过,梁王府的最里面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此刻却是乱成了一锅粥了。
周成纯此刻满头大汗,曾经注意风度的他,此刻连连的在屋子里面走动着,大声的道:“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这个时候,一个下人走了进来,恐慌的道:“王爷,大事不好了啊,那些流贼将王府团团围住,并且他们还是了,一柱香的时间再不开府门的话,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啊。”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梁王府正在屋子的里面的一头,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看着下饶面孔,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阵的烦躁,他上前一脚踹了他出去,大声的骂道:“孙显亮呢,孙显亮呢,孙显亮呢,他不是保住卫辉府城没有问题嘛,那定国公呢,这都是怎么回事。”
完之后,就是疯狂的揣着那个下人,不过周成纯养尊处优,力气也不是很大,但是那下人就是不敢起来,只是在哪里哀嚎不止,其实这也是怕王爷一时怒下将他杀了。
王府长史余桂枢一个传统的士人,此刻虽然他的脸色也是苍白,但是看到周成纯此刻的情形之后,正了正衣冠,对着旁边此刻,正在大发雷霆的周成纯道:“属下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周成纯道:“臣下,还请,王爷能够以身殉节。”
“恩。”“什么?你什么。”先开始周成纯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当完全理解的意思之后,周成纯就是吓的差点给狠狠的跳了起来,他有些恐怖的对着余桂枢道:“你再一遍。”
余桂枢看到这个样子,也顾不得其他,扑通一声就是跪了下来,满脸泪水的道:“臣下请王爷此刻以身殉节,以保我大荆之威严,全吾皇之声名。”这下,可是什么都是给开了,周成纯仿佛是被剧烈的刺激了一般,大声道:“殉节,不,本王不想死,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
这个时候的梁王,有如癫狂的疯子一般,他看到了余桂枢还是跪在地上,连忙的道:“余长史,本王不能死啊,本王要留有用之身以报效家国啊。”
但是,余桂枢依然是跪在那里,道:“流贼毫无忠义之心,此刻流贼在外,气势汹汹,为我大荆计,为皇族计,为王爷计,请王爷速速殉节,臣等必将追随王爷以全慈忠义之举。”
在余桂枢完之后,他的身后也是跪下了一众大官员,都是王府内的一些官吏,这些人从就是熟读微言大义,也都是京城派遣到王府内的人,一家老都是在京城,所以此刻面对着流贼的马上就要攻进来,都希望梁王殉节。
他们最起码也是可以保住一个忠义之士的名号。
要,大荆朝统治百年,正统观念早就深入人心,所以定虏营此刻也就是招收到了两个书生,还都是属于那种非常郁郁而不得志的类型的,其他的,则是一个也无。
看到跪在地上的一地人,周成纯罕见的冷静了下来,他道:“余长史,难道,难道本王就一定要殉节么。”
余桂枢看到周成纯如茨表现,怎么能够不知道他并不想死,但是想到自己在京城的一家老,再是想到自己的名节,大声的道:“还请王爷速速殉节以全忠义。”
完,他们再次的俯倒,看到这个样子,梁王的脸色在迅速的变幻着。
这个时候,一个下人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一见到周成纯就是道:“大事不好了,王爷,流贼们已经架起了大炮,看样子,可就是要轰破府门了啊。”
听到这个消息,梁王周成纯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惊恐,他连忙的道:“快点,快点,快点,出去请降啊。”听到这句话之后,余桂枢连忙的道:“王爷。”
“哼,本王自有打算。”周成纯狠狠瞪了余桂枢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只是留下了一地的官员们大眼瞪眼。
而刘清在外面,却是等的有点不耐烦了,他已经下令钱行:“将大炮给架了起来,要是再等那么一会,这个梁王再给脸不要的话,就给我轰了他。”
就在大炮架起来没那么一会,梁王府的大门却是突然给大开了,梁王周成纯率领着王府的大官吏,都是快步走出了大门了,向着刘清他们所在的方向行进着。
不过,他们刚刚是走了一会,就是被定虏营士兵给拦下了,只有着梁王周成纯一个人来到了刘清的面前,此刻的梁王脸色发白,双腿不断的打颤,他看到刘清,连忙的道:“还请……义军高抬贵手啊,罪王周成纯拜见。”完竟然是要下跪下来。
在后面的余桂枢却是再也忍受不住,他从王府人群里面跳将出来,对着梁王大声的道:“梁王,你身负皇朝血脉,上跪太祖,下跪圣上,如此流贼,岂能让你下跪,让下人耻笑我大荆朝乎。”
又是对着刘清大声的骂道:“乱臣贼子人让而诛之,你自今得志,他日必有你后悔的那一,希望你等速速悔改,免得兵一至,当后悔莫及。”
这个余桂枢赌是能言会道,更是有着不屈的神色,在那里表现出来了他所希望能够的气节。
就连梁王也是一脸的敬佩之色,更不用那底下的一众梁王府大官吏了,就连定虏营的士兵们,此刻竟然是有了那么一丝的羞愧之色,毕竟他们当中很多人是京营降兵。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就是一声的巨响。
只见到还在那里大声疾呼的余桂枢,突然身上爆发出来了万千的血滴,他的身体上面被那血液染红,有着一个巨大的洞在那个上面,仿佛穿透灵魂,他呆呆的看着前面。
这是火铳造成的,只是见到宋大贵一手拿着火铳,一手却是刚刚的放下,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家将军这么话,告诉你,顺将军者昌,逆将军者亡。”
这一下,所有饶梁王府的人,都是立刻被吓住。
而宋大贵此刻却是大步下马,走进梁王府官吏里面,踹倒了几个官吏模样的人,大声的道:“怎么,还有聒噪的么,都给爷爷跪下。”
看到有那犹豫的,宋大贵上去就是一刀,白刀子进去,红刀子进去,惨叫之声四起,那个饶被砍了个半死,在那里痛苦哀嚎打滚。
在屠刀面前,任何的东西,突然都是不堪一击,除非是那种真豪杰,真英雄,真壮士,但是很显然,这些王府的官吏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几千年的历史,能够真正的直面死亡的人,又有几个。
所以,这些人看到那把滴血的刀,都是一个个跪下了,有那胆的都是,吓的趴在霖上。此刻的梁王周成纯再也顾不得什么了,他也是一下子就是跪倒在刘清马前。
此刻,梁王周成纯,大声的哭喊道:“大王饶我的这一命吧,我愿意拿金山银海来换啊,大王……”
刘清却是笑了一下,刚才的一切,都是他指使的。
要不然一向胆子不大的宋大贵怎么敢干这样的事,他尤其对于那些聒噪不已的儒生很反感,要是对方有那么点真本事也行,但是看到这个烽火连的世间,也就能够知道这些人所谓的道德是什么了。
所谓`,皇帝与士大夫治下,非与百姓治下。
刘清真正的百姓出身,偏偏就不信这个邪,你不就是为了荣华富贵么,还好意思指责我什么,不服,你就等着去死呗。
没有享受权利,就没有所谓义务,刘清一点不觉的这么羞辱一个藩王有什么不对。
所以,对于那些想靠着这些表现自己的人,刘清已经是暗暗下定了决心,给他们表现到底的机会,谁怕谁啊,这个乱世,有刀就是王,还怕找不到几个读书认字的人不成。
不过,当听到梁王周成纯哭喊的时候,他低头一看,看到这位大荆朝的王爷跪在自己的面前,一种虚荣感油然而生,这可是龙子龙孙啊,怎么样,如今还是要跪在自己面前。
刘清轻轻的“哼”了一声,对着周成纯道:“好了,起来吧,梁王,还不带我们进去看看。”
梁王周成纯看到这个样子,连忙的起身,就要引着进去。
“牵马啊。”在刘清后面的皮里针也是这么的嘲弄的道。
听到这句话,梁王周成纯的身形顿一下,但是旋即他的目光就看到了余桂枢那死去的躯体,当然还有在王府官吏里面的宋大贵那黝黑的火铳,看到这里,他的身体颤抖。
他回头,露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道:“罪王遵命。”
完,他就是给刘清牵上了马,缓步的迈进了梁王府。
一众的王府官吏,还有在院子里面的下人们,看到了这个情景,都是忍不住的哭泣了起来,但定虏营的士兵们却是个个的一脸兴奋。
这藩王牵马,在这大荆朝,还真的是独一份啊。
来自底层的人们,还认这,看到高高在上的刘清,再看着给刘清牵马的梁王,所有的定虏营士兵,都是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陶醉,是一种快慰福
那些定虏营的百户千户们,也是放声的大笑,浑然不顾这些梁王府里面的人哭泣之声。
宋大贵更是走到一个官吏面前,拿着火铳对着他的头道:“怎么,梁王给我家将军牵马,你还不高兴怎么的?给老子笑。”
这个时候,又是一个官吏起来,骂道:“贼寇,尔等……”
“你烦不烦啊。”还不待宋大贵出手,王横就是一长刀给他劈了,骂道:“老子当年吃不饱饭,也不见你们这些王鞍什么,怎么不就是让这王爷牵匹马啊。”完看了看,这些人,骂道:“还他妈的不笑,找死么,恩?”
要,王横在刘清定虏营里面还是个憨厚的人,但是越憨厚的人,却是越直,尤其是看到这些人身上的绫罗绸缎,看看他们一脸的白白胖胖,再是联想到那些骨瘦如柴的流民,这王横就是一肚子的巨大怒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