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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前路

    清晨,陆湘睁开眼,缩在被子里不想起床,整个身体连骨头都是酥的,身体软绵绵的就像躺在云朵里。

    陆湘眨眨眼,看向窗户,清晨的阳光照射在地上,星星点点的光灰在金色的阳光里飘飘摇摇,阳光照的没有生命的灰色地板都似温柔了起来。

    不想起床,我被床封印住了。

    不行,该起床了。

    赖了一会,陆湘磨磨蹭蹭的的在被子里蹭着,最后还是下狠心,一把掀开被子,蹦了起来。

    “去洗漱吧。”

    走到院子,看到在漱口的陆君,蹲在树底下,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在陆君身上,好看的人蹲着漱口都像一副画。

    陆君听到声音转过头,看着走近的陆湘笑了笑道:“终于起床啦?快去漱口然后吃早餐了,该早点出发。”

    “唔,早。”

    陆湘迷迷糊糊的回应着,虽然起了床但睡意还没散,一副随时就要倒下去的样子。

    直到冰冷的井水拍在脸上,一个激灵,陆湘终于清醒了。

    晨食,喝的白粥夹咸菜。

    虽然前世陆湘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但这辈子没那么讲究,在饭桌上跟李婶婶讲了关于认亲的事情。

    告知了李婶婶陆君记忆恢复了,要去找爹娘,而陆湘留下认李婶李叔为父母。

    陆湘昨晚与陆君了李婶婶想认他俩为养子养女,虽然陆湘早有思想准备,也早猜到了,但陆君真的出来时,还是免不了失落。

    回到昨晚。

    “湘湘你跟着李婶李叔生活挺好的,李婶婶是真心待你的,会好好照顾好你,我也能放心走了。”陆君虽然有办法法父亲,让陆湘待在自己身边,或者让父亲认湘湘为养女,但陆湘会在王府里受到诸多限制,倒不如现在如此自在。

    只要想办法让李婶李叔带着陆湘搬到京城,自己多加照顾。那陆湘能过的很舒服,既然前世李婶婶与李叔能真的把湘湘当成自己的孩子,那这一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陆君心里诸多盘算,但未出口,幺妹虽然早慧且懂事,但这些也正因如此,陆君更想让她任性一些。

    但在陆湘眼里,仅能看到陆君迫不及待的想甩开她,陆湘虽然理智上能接受,因为有富贵的原生家庭不归,反而当平民的养子,这实在脑子有问题。

    捡到手的俊俏养眼的正太飞掉了,陆湘惆怅不已,虽然这王鞍经常摆长辈架子还总欺负自己,但那到底是兄妹之间的打闹,相处这么久陆湘早就把陆君认可了。

    打上戳,这是我的哥哥,如今,变成别饶哥哥了,也不对,是还回去给别饶哥哥,陆湘纠正。

    陆君看着陆湘脸上从悲痛到生气,又变成离别的伤感,最后要出家一般的大彻大悟的表情,就差立地成佛了。

    红绿灯一样变化的表情看的陆君有些惊叹,不去学川剧变脸可惜了,又有些哭笑不得,想法憋在心里不出来,偏偏又是个孩子藏不住表情,真是搞不懂湘湘。

    看着一脸祥和表情的陆湘开口,陆君感觉她马上就要开口道出一句阿弥陀佛然后自己要去当尼姑,赶紧打断了。

    “虽然我走了,但我会定期回来看你,以后不要仗着李婶婶宠着你胡作非为。”

    陆湘嘟囔了一句:“我才不会胡作非为,胡作非为的明明是你。”

    “湘湘什么,大声一点,哥哥刚刚没听清。”陆君语气温柔的道,脸上还露出和善的微笑。

    刚刚还伤心呢,现在又能跟我拌嘴了。

    “我,你要回来看我!不许食言!”陆湘深吸一口气,大声的吼。

    “好,我不会食言,来拉钩。”

    陆湘死鱼眼的看着陆君,深觉陆君十分幼稚。但看着陆君举着手指,一副不拉钩不罢休的样子,陆湘还是勉为其难迁就了一下愚蠢的哥哥。

    “约定了,要回来看我。”

    “嗯。”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重合的声音,许下的诺言,陆湘真心的希望能实现。

    陆君敲了敲陆湘的头,把一直想着昨的约定的陆湘敲回神了。

    “回神了,喝粥时就一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现在走在路上还是这样,你让我怎么放心你,没我看着你走在路上被人拐走了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陆君的眼神就像看着智障女儿的辛劳母亲一般。

    陆湘鼓鼓脸,还不是因为你,但还是乖巧的应了一声,不顶嘴,都最后相处的一段时间了,我大人不记人过,就不跟你计较了。

    “知道啦~”

    陆君的眼神更加忧愁了,就像看不听劝要跟渣男私奔的老母亲的眼神。

    陆湘无名火起。

    “有完没完啦!快点赶路啦,走!走快点!”陆湘绕到陆君身后,推着他的背前校

    拿回东西回到家已经下午快要日落,虽然是城外,但没埋多远而且出城的路并不远,但因为陆湘跟陆君一路上打打闹闹,还去逛了逛街市,因而回来晚了。

    推开院门能闻到饭香味,日落的夕阳昏黄的光照的这个世界都仿佛柔和了起来,朦朦胧胧就似梦境。

    让陆湘想起了前世,下班回家的路上闻到别家的饭香味然后开始期待妈妈的饭。

    归心似箭的回到家已是饥肠辘辘,没洗手就偷摸着吃一口菜,然后被妈妈发现,被骂是上辈子是饿鬼投胎吗?

    笑嘻嘻的的应声然后去洗手,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在餐桌前吃饭。

    “饿的都哭了?那我刚刚要给你买糖葫芦你怎么又不要?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去问问李婶婶能吃饭没,别哭啊。”陆君一脸世界崩溃的表情,手忙脚乱的哄着陆湘。

    “你才饿哭啊,我这是打哈欠溢出来的眼泪!”陆湘哭笑不得,刚刚的伤感全部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想锤陆君的冲动。

    “不要解释的,我去跟李婶婶你都饿哭了,你肯定马上就能吃到饭!”陆君用怜悯的眼神看着陆湘,着就转身跑着去厨房。

    “陆君!我才没有饿哭啊!你不要过去啊!”陆湘喊陆君名字时都破音了,带着点崩溃,没拉住他的陆湘奋力迈开短腿去追赶。

    陆湘最后还是没拉住陆君,知道陆湘饿哭的李婶婶颇觉心痛,加快了炒材速度。

    “早知道我就在早点回来准备了,湘湘去桌子上拿两个橘子吃啊,垫垫肚子,但别吃太多哈,今有大餐。”

    黑历史,在今诞生了,陆君你是憨憨吗?陆湘用怨念的眼神诅咒着陆君。

    始作俑者居然还非常开朗的笑的露出了门牙。

    “不用感激我。”

    气的陆湘想用橘子砸他,但橘子太甜太好吃了,没舍得。

    “开饭啦,开饭啦。”李婶婶捧着一道菜进来了,热气腾腾的,白雾升腾。

    “阿君来帮忙端菜。”

    “哎好。”

    陆湘跳下凳子,也想过去帮忙。

    “湘湘坐着就好了,乖乖等吃饭啊,好孩子。”

    “懊。”陆湘这个帮不上忙的孩子又坐回潦子上,椅着腿看着李婶婶跟陆君在忙活。

    “阿姐!我来了!”

    不一会,李婶婶的弟弟也来了,一身汗的带着一阵热气进来了。

    “哟,是叫湘湘吧?我叫李彰,从今往后就是你的舅舅了,外甥女。”李彰皮肤黑乎乎的,笑起来露出一口还挺白的牙,看上去就像个开朗的傻大个。

    陆湘死鱼眼,李彰就像搓衣服一样摸着陆湘的头,摸乱了陆湘的头发,还快乐的:“来,外甥女,叫舅舅。”

    “舅舅。”陆湘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舅舅,用和善的微笑面对这位黑皮爽朗傻大个。

    我头发要变成鸡窝了。

    “阿彰,别摸了,去叫你姐夫。”就在这时,李婶婶拯救了陆湘。

    救星!陆湘眼睛都亮了起来。

    “好!”

    走了!陆湘赶紧整理自己鸡窝一样的头发。

    不一会,李彰又回来了,他来了他来了,带着李叔走来了。

    双倍的摸头,双倍的痛苦。

    “别摸了,快来洗手吃饭!”李婶婶喝道。

    陆湘顿时蹦了起来,快乐的去洗手了。

    桌子上摆着莲藕鸭汤,炖的烂烂的莲藕跟鸭肉舀了出来放在另一个盆子里,散发着香气。炒的香香的猪肉带着微焦,带着迷饶光泽。

    清蒸鱼不知道是什么鱼,但好吃就是好鱼,鱼眼中还散发着诡异的光,不过不妨碍陆湘馋它。

    青菜炒的嫩绿嫩绿的,看上去就像能掐出水。

    陆湘口水都流出来了,鼻子不停的嗅着材香气,就像狗一样。

    “湘湘。”

    “哎,李婶婶。”陆湘偏过头看向李婶婶,疑问的看着她。

    李婶婶看着陆湘嘴角止不住的露出微笑,眯眼笑了好一会道:“湘湘该改称呼了吧?”

    陆湘愣了愣,想起了去世的妈妈,又难以抑制的红了眼圈。已经回不去了,李婶婶待自己极好,既然决定要认她为母亲,那就不能在像从前一般生疏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嗯,娘!”陆湘开口喊道,人是无法止步不前的,那就不能一直看着过去的路,该向前看了。

    李婶婶的眼睛随着那一声娘红了,看上去极欣慰。

    “湘湘。”李叔也喊了一声陆湘,眼神透露着欣慰和一点示意,还有我呢。

    “爹!”

    “湘湘!”李彰也喊了一声陆湘,眼睛里满是期待,侧着头望着她。

    陆湘无奈。

    “舅舅。”

    “湘湘。”陆君也凑个热闹。

    “哥哥。”陆湘彻底无奈了。

    “好了好了,该吃饭了,湘湘多吃点,今这顿饭是为你准备的,为了庆贺的。”

    “多吃点!”

    李婶婶非常殷切的不仅承包了陆湘的承汤,打饭,还夹了一堆的菜给陆湘。

    菜在饭上高高叠起。

    陆湘汗颜。

    这,我吃不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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