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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宫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差不多……不过也并非完全是白跑一趟,还是有些收获的。”

    “能不能说明白点!”宫宸说的话云山雾罩,越说让夏一感到越糊涂了,大晚上的,她想早点回房睡觉,不想浪费时间和他扯闲篇。

    宫宸瞧着夏一眼睛里的不耐烦,知道她没什么耐性,加上不善于推敲别人言辞间包含的隐意,自然是听不懂他的潜台词。

    “虽然我没有在南禺山找到石油,但是,却意外在海岛附近的海域发现石油资源。”

    南禺山之行,让宫宸心里非常的憋屈,非但没有找到石油,还差点把自己的命搭上。

    幸好他未雨绸缪,随身携带了一枚假的宝石戒指来干扰敌人的视线,转移注意力,他才能趁其不备,偷偷地溜出了营地。

    经历了一番惊险,也算是最终化险为夷。

    “海上?”

    夏一虽然对石油开采不了解,却也在旅游的时候,在船上见到过海上搭建的钻井设备。

    她神色微愣,瞬间恍然大悟,“哦!既然如此……那报纸上的那些报道,不可能对你们家的产业造成影响喽!”

    夏一说的一脸轻松,仿佛根本没有把这些当成一回事。

    宫宸的神态和她正巧截然相反,该高兴的时候,反而是哭丧着一张脸,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宫宸神色凝重的摇头,“如果石油资源在陆地上,哪怕是深山老林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唯独在海上……事情会变的非常棘手。”

    “这次铺天盖地的传闻,无形中给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宫家产业加重了一层阴霾。”

    “宫家现在的状况你多少也清楚,可以说是被闹腾的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无奈的叹口气,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

    不留痕迹的瞥了夏一两眼,瞧她听的津津有味,一脸的认真,停顿了片刻之后,继续讲道。

    “海上开采石油,所需的花费是陆地花费的数倍,前期需要投入非常大的一笔钱才行。”

    “加上开采难度大,耗费时间长等一连串的问题摆在眼前,都是不可抗拒的因素,从而导致,有心无力的现实困境。”

    宫宸说完,直愣愣的看着夏一,在等她的反应。

    夏一单手托腮,仰脸望着天花板,一声不吭的努力消化宫宸讲的这些问题。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现在缺钱?”她一脸不可思议的坐直身子瞪着宫宸。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宫宸这个富可敌国的宫家大少爷,竟然有朝一日会因为缺钱而愁云惨雾,坐立难安。

    他手里握着的宝石戒指可是摇钱树,聚宝盆,只要他想,轻轻松松就财源滚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此时此刻,他竟然一本正经的在她跟前哭穷?真是活久见。

    夏一脸上的惊愕,不可思议,很明显是对宫宸所说话的嘲讽。

    宫宸既然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夏一,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惧怕任何的挖苦、嘲讽、揶揄……

    “当然,我只是确定了海底石油大范围的坐标,至于准确的位置还不清楚,需要专业人员前去探测。”

    “这样一来,就一定会花钱如流水。”

    “你觉得宫家现如今的状况,能分拨出这些钱吗?”

    夏一两手一摊,冷笑道:“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韩北言,他才是宫家的当家人,也就他有资格做决策。”

    她心里感觉很纳闷,宫宸为何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说给自己听。

    她根本不关心宫家的未来是生是死。

    再说,宫宸已经回来了,她继续留在黑城堡,也没什么意义,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夏一的漠不关心,在宫宸的意料之中,所以并没有感到很意外。

    宫宸双手合十搁在嘴唇边上,眼帘低垂,神色平静,轻启薄唇,淡淡的说道:“嗯,明天一早有个会议!”

    晚饭的时候,佣人特意过了通知他,知会他明天一早去韩北言的书房开会。

    自从他回到黑城堡,大家根本就不打算让他安生两天,每天都有一堆的事情找到,让他忙的焦头烂额,晕头转向。

    本应该躺在床~上养伤的他,实在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躺在床~上悠闲的打发时间。

    夏一似乎也挺忙,一整天都不在家,宫宸独自一人,莫名的感觉很孤单。

    以前他也是一个人,习惯了独来独往,从来没有感觉到孤单过,是夏一的出现,改变了他早已习以为常的生活方式。

    越来越反感一个人呆着,让人感到很压抑,气氛也非常的沉闷。

    夏一沉默了片刻,认真的说道:“正好,明天一早我打算离开这里。”

    “你要走?”宫宸神色一愣,吃惊的凝视着她的眼睛,仿佛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目光。

    “嗯,在这里耽误了这么久,也该离开了!”夏一脸色淡然的回答。

    听到夏一要走,宫宸一下子就急了,“你不是说要找到偷戒指的人,给自己洗刷嫌疑,怎么又突然决定要走呢?”

    夏一双手环胸,讪笑道:“骗鬼的谎话,我不会再相信了!”

    “宫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根本没有人在意究竟是谁偷了戒指。”

    “况且,宝石戒指已经物归原主了,之前发生的失窃案,根本就成了无头公案……”

    “所谓的真~相,想必已经石沉大海了!”

    她斜眼瞅了宫宸两秒,一脸冷漠的唉声叹气道:“你如果愿意继续耗下去……你请便,反正我是不想白费功夫,留在这个是非之地给自己添堵。”

    夏一说的信誓旦旦,目光坚定,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宫宸问她:“离开这里之后,你要做什么?”

    “上班啊!想要活着,就只能努力工作,再说……”夏一感觉宫宸的问题很白~痴,根本就是明知故问。

    她如今不能回学校上学,又不能留在家里给爸妈添麻烦,唯一能做的,就是上班挣钱,养活自己。

    或许,几个月后,还要养活一个孩子。

    虽然她话说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宫宸是聪明人,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不需要点破。

    夏一肚子里的孩子对她而言像是一个慢慢长大的肿~瘤,欲除之而后快,她对这个孩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宫宸总是想方设法的去忽略夏一肚子里的孩子,只有这样,他才会不那么的自责和愧疚。

    如果说韩北言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的话,这个孩子的处境完全相同。

    在他看来,夏一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打掉这个孩子的,她却一直在推辞、找各种借口拖延……导致现在没办法做手术的结果。

    夏一的态度已经发生了改变,似乎对这个不该出现的孩子产生了感情,妇人之仁,总是不能狠下心,快刀斩乱麻。

    该说的也说了,夏一挺困的,不想再继续没意义的谈话,随后起身离开了。

    ……

    韩北言定的会议时间是上午九点整,九点之前,宫三爷他们这些长辈都陆续的乘车来到了黑城堡。

    宫宸故意晚了十分钟来到书房。

    不意外,他面无表情,大步流星的推门而入,书房里大家已经恭候多时。

    他环顾四周,视线落在大家那阴气沉沉的严肃脸庞上的时候,嘴角突然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嗤笑。

    书房的沙发上端坐着三个人,从左到右,依次是宫三爷、宫五爷,最后是韩北言。

    背靠门口的沙发上还留着一个空位,很明显是特意给宫宸留的。

    宫宸一声不吭的径直走过去坐下,身子慵懒的往沙发靠背一靠,十指交握搁在大~腿上,翘着二郎腿,一副霸气十足的姿势来面对大家。

    西装革履的他巧妙地隐藏了他身上的伤势,脸上的擦伤已经结痂,让原本帅气的脸庞上平添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

    宫家的男人,几乎都拥有帅气的脸庞,让无数的女人为之倾倒,加上举手投足的贵族气质,更是让他们花花公子的名号不胫而走。

    换句话说,一个个都是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表面上像个文弱书生一般的无害,实际上,他们的手段毒辣,为人阴险,眼睛里的阴狠目光只有在遇到对手和猎物的时候才会散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宫宸此刻已经已经被面前三位怒气冲冲的伪君子用目光给射成了筛子了!

    宫五爷脸上戴着的复古款式的镶嵌着花纹的金框近视镜,在他那消瘦的脸庞上显得很是惹人注目,特别是他那镜片下面的狡诈眼神,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宫宸。

    宫三爷倒显得淡然很多,双手握着拐杖,眼睛微微眯着,脸色铁青,却嘴唇紧闭,像是在假寐。

    韩北言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和平时一样,静静的坐着,耐心的等待着。

    无声的对峙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讲话,仿佛谁先开口谁就输了一般,大家都不想输。

    宫宸是最气定神闲的,因为他有的是时间和大家耗下去,反正着急的是眼前的几位,他还真的要看看,多能沉得住气。

    在座的各位,各怀鬼胎,心思各异,瞧瞧的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就好比宫三爷,他派人在南禺山偷走宫宸的宝石戒指,煞费苦心,最后是一个假的,被人捉弄了不说,还打草惊蛇。

    假如宫宸追究这个事情,势必会引起宫五爷和韩北言的怀疑。

    表面上大家是站在统一战线,实际上只是貌合神离罢了。

    宫三爷严密的封锁了这个消息,只要他咬死不认,宫宸根本没有证据来证明是他策划了这件事。

    “小宸,你的伤怎样了?”宫五爷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双方的对峙也瞬间土崩瓦解。

    “多谢五叔关心,一点擦上而已,无碍!”

    宫五爷佯装关切的语气,假惺惺的态度让人很是反感,却也佩服他的泰然自若,处变不惊,心里对宫宸很的牙痒痒,表面上还假装慈爱的长辈,演戏的功夫都是不一般啊!

    既然大家都带着伪善的面具,佯装一家人似的谈感情,将刚才冻得瘆人的气氛给活跃起来,他也不会吝啬陪大家演戏。

    “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多小心点!”宫三爷也附和了一句,脸色异常的严肃。

    宫宸心里忍不住冷笑,自己差点死在他的手里,现在还能大言不惭的说这些,真是够虚伪的。

    “谨遵训诫,我以后会的。”宫宸冷着脸点点头,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还清晰的记得小时候,宫三爷就是这样在他做错事的时候,义正言辞的训斥他,弄得小时候看到宫三爷黑脸就吓得躲起来。

    那时候他能感觉出宫三爷是真正关心他,宠爱着他,哪怕是训斥也是出于长辈对晚辈的爱意。

    现在,他完全感觉不到来自长辈们身上那些熟悉的感情,那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不知从何时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潜移默化的发生了改变,曾经熟悉的一切,已经变的面目全非。

    他从小敬爱的长辈,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陌生人,他完全不认识了。

    或许他也变了,在宫爵死的时候,他一力承担起宫家所有的家业,咬牙硬扛,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和危机。

    虽然他很清楚长辈们对堡主之位虎视眈眈,存有觊觎之心,理应未雨绸缪,多加防备才是。

    优柔寡断,太过的自负给了他致命的一击,让他在不察之际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

    有过一次教训,吃一堑长一智,他不会任由自己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所以,只有迫使自己心硬如铁,不被感情冲昏头脑,时刻保持清醒,才有机会孤注一掷,卷土重来,夺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韩北言直切主题,语气严肃的说:“请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关于最近报纸上那些关于我们宫家石油枯竭的传闻有什么看法?”

    “当然,我们更想知道,这次南禺山之行的结果……”

    宫宸因为受伤的缘故,所以并没有交代南禺山发生的事情,大家都没办法等下去了,一定要尽快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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