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萌生醋意
印象里似乎所有的皇后都应该甘心守着凤栖宫，恰当的时候与皇上共进一次晚饭，悉心劝着皇上要学会雨露均沾，大有些色衰爱弛的意思。
可她竟也忘了，肖策继位才不过刚刚半年，他春秋鼎盛，而他的皇后，也是刚刚二八年华的俏人儿风华正茂。就好似幼嫩的新荷，连凋零都不屑去想。是啊，莫是衰老了，放在民间，这个年岁的女孩还有不少都尚未出嫁，而她却已经成了母仪下的皇后。十六岁，所谓女孩家最好的年岁也不过如此了吧……
九歌也没有来得及多想，皇后娘娘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慢慢的在端坐在了鸾椅上，虽是带着几分倦容，但举止动作都一直是中规中矩。
她抿了一口茶，便轻声的叫九歌重新落座，九歌缓缓抬头道谢，一点点的起身，也顾不得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尽量做足了礼数。
她不想给皇后娘娘留下一点点可以苛责她礼数的机会。不用她多想，皇后娘娘之所以面对她一个新来的宫人都要如此标准的做足了礼数，无非就是如果当她行礼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皇后娘娘才更有去斥责她的借口与资格。
她堂堂一国之后，面对一个还尚未来得及册封的宫人都尚且做足了礼数，她九歌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做足了礼数呢……
“姑娘，我今日身体不爽，想必本宫这里的姑姑也与你了，方才害得你在宫门外苦等了那么久，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虽为皇后，但我看你方才多瞧了本宫几眼，也晓的你是惊讶于我为六宫之主竟也能如此年轻，你刚刚入宫，不错，其实本宫也是一样的，陛下他继位不过刚刚半年，先帝去的早，当时皇帝还没有到合适纳太子妃的年纪，皇帝是太子爷时，恐怕他身边除了宫女唯一的女人便是他的奶娘了。便是本宫之前便是连东宫都不曾待过一时半刻。
“本宫也不怕你笑话，这宫规礼仪向来都是忒繁琐的，也不过是两个月之前，本宫才慢慢地学会一整套宫规礼仪。既然我们都是一心想要伺候好皇上的，那么我们便也是因缘分相识一场的姐妹了。
“只是有一句话本宫也知道不入耳，可本宫还是要，起居侍郎昨将起居注拿给本宫看，本宫瞧着上面皇上昨夜吃了你包的包子，今早晨，本宫听人皇上今没有在养心殿用过早饭，本宫担心皇上吃的不习惯，便又去讨要来了起居注，看到了皇上吃的竟然依旧是昨夜的包子。”
“本宫知道你们恩爱心里也是高心，可是你以后当注意尽量让还是要让皇上多在养心殿用膳才好，一来皇帝吃的顺心，二来，咱们看着也能放心，皇上的衣食住行都是马虎不得的，你自己给做饭，这本是体现你心意的好事，可是你也不一定保证别人不动手脚，就算是你能保证没人动手脚，可隔夜的食物就算是不变质吃下去对皇上身体也是不好的，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可哪怕是皇上吃了你的饭，稍微有些不适，那也是咱们大的不是了。”
“这可不是随便便能承担的罪责，本宫知道你也是情势所迫，可这也是最后一次了，否则，本宫便要狠狠的罚你了。”皇后轻笑，她素来沉默寡言，她也不知道为何她会对一个新来的宫人这么多话。大约是看着她紧张而无所适从的样子便会不由自主的的想到那么刚刚入宫的懵懂的自己，心里多少也会生出些怜悯吧。
而她昨夜以来心中一直的嫉妒与酸涩，也终于在九歌澄澈的目光注视下，渐渐地平息。昨夜宫人来报，皇上刻意一早的赶着批阅完了奏折，估计着九歌收拾好了院子，踩着点似地来到了沁雅轩。却不料九歌已经随意的吃完了晚饭。
既然是沁雅轩没有留下他的晚膳，他做那里片刻在回养心殿吃饭也便罢了。可他偏偏留在那里吃了她亲手做的包子，甚至还陪她一起包包子。便连他心中最不愿与外壤的莲妃的故事他也如此大方的给她听，她是真的怕九歌这个新来的宫人如此简单便走进了他的心。
这样的格外恩宠，莫是其他宫里的嫔妃了，就是她这母仪下的皇后也不得不去嫉妒，不去害怕了。皇上尚且都没有赶时间去见他，没有在她这凤栖宫里赖过床，没有亲口吃过她做的一顿早膳，没有与她像布衣夫妻一样一起享受平凡之乐。她是后宫之主尚且如此，别的嫔妃指不定更要如何去想她呢。
也不要怪她故意去为难她吧，要怪就怪肖策总想着把这世间千万般好都通通给她一人，要怪就怪她九歌丝毫太贪婪总想占尽他的好，丝毫不懂得收敛吧。
她是女人，她也是一国之后，这双重身份，无论从哪个出发，她都不会允许这六宫之中，可以有让到肖策的专宠……
“臣妾知晓了，臣妾日后一定尽心照顾皇上。”九歌依旧是云里雾里的，可她依旧在努力的去听皇后讲话，想要捕捉一些可能很重要的信息。
她大概也懂了皇后的意思，她也晓得给肖策吃昨夜剩下的包子她是很不占理的，起来想去她也决定不去解释什么，事情已经如此，再多的解释也不如认认真真的与皇后娘娘道个歉来得爽利。
“嗯，我了这么多，也有些乏了，你先你进宫之前的一些事，然后有什么不懂的，也只管问我。”见她道歉也算是爽利，皇后的不悦也基本上渐渐消失，便也更没有什么理由继续去苛责她，也了那么许久，她倒是想听听她会些什么。
听到皇后要她她入宫之前的事情，她一瞬间有些慌。她也没有和肖策商量过该如何对宫里的人解释她的出身，她也没有意料到皇后娘娘会如此突兀的问她入宫之前的事情。不谎吧，怕皇后娘娘因为四王爷以后一直对她心存芥蒂，谎吧，她也一时寻不到很好的辞，怕是最后被皇后娘娘拆穿，反而是搞得她更加难看。思前想后，她觉得她应该是多少一些真话的，至于前夜那场窃物，那则是她与肖策埋藏新底永远不能，不可的秘密了。
“民女时是一个孤儿，最落魄的时候也是曾在街边乞讨，是过过些苦日子的。后来四王爷心慈，收留了我，许是前些日子皇上来过几次吧。隔了许多日，四王爷找我过去与我商量看我是否愿意入宫，想着四王爷好歹也是收留了我，主仆情谊一场，所以我便入了宫。其他的问题民女但是没有什么疑惑的，只是还没有得见六宫之中的其它姐妹，终究还是觉得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