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难得拘束
“娘娘实在是客气了,娘娘恩情似海,我等必定结草衔环来报娘娘大恩。”众人见她如此客气的给他们敬酒,都纷纷赶紧起了身,端起了酒杯,坠儿带头表了真心,一桌的下人纷纷附和,见九歌将满杯的清酒一饮而尽,她们也都没有磨蹭,也都爽快的笑着,抬头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
众人兴致正高,吃喝间便有些玩耍了起来,一时间觥筹交错,行酒令附和之间,投壶的玩意已经被人摆了上来。坠儿提议设下些赌注,于是吃过酒材人们兴致更是高涨。
九歌见她们排队投壶,手机也是痒痒,于是便也不在忍耐着喝酒看她们投壶,满脸通红的兴奋的搓着手,也兴致勃勃的要来投壶。
她数余年来一直都是四王爷府中的死士,成日与府中的剑客混迹在一起,投壶这类的游戏自然也是玩惯聊,她们宫中出来的人,自然是比不过她。几局投壶连中,人群里有人开起了她的玩笑:“主子真是气,参加了赌局,便是连投壶都不敢输了……”
坠儿也跟着起哄,高声道“是啊,主子,你快莫要在投壶了,不然怕是我们这个月的月奉都要赔光了。”
九歌一笑置之。也许是喝酒后醉,也许她是真的有心让着她们,下一次的头投壶,九歌果然没有投郑酒劲越来越浓,她再连续投了几次,依旧是没有投中,她把投壶的位置让给了别人,她笑着坐到桌前继续吃着饭菜。
本来已经微醉的她只是想着再吃着饭菜,可闻着酒香的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给自己斟满了酒杯,一杯又一杯的喝着。不知不觉她便已经大醉。
坠儿本来在哪里兴致勃勃的投壶,但看着她已经大醉,还是将投壶的位置让给了别人,跑过去想要将她赶快扶回屋内,免得被人看到了背地里嘲笑她不知礼数。
坠儿身材娇,扶着醉酒后软绵绵的她自然是有些吃力,她正打算回身再叫一人帮她将九歌扶回屋子里,还未来得及转身,就有一抹明黄色身影的男人站在九歌的旁边默默地掺着她往屋里走。
众人脑子皆是一片空白,片刻后反应过来也几乎都是立刻跪下行礼,九歌大醉自然无力行礼,坠儿也站在一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犹豫着她是应该继续像旁人一样行礼还是继续扶着九歌,他察觉出坠儿的为难,九歌也确实是双脚发软的厉害,索性他便让坠儿退至一旁,双手将她打横抱起,快步的向院走去。
他的出现其实并没有她们想得如此突然,其实在一刻钟之前,他便已经来到了沁雅轩的门口,听到了院子里的玩闹声音,他一时好奇她们平日里如何娱乐,于是便止住了太监的通报,远远的看着她们一群人投壶玩乐,怕扰了她们的好兴致,他便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她们投壶玩乐。
本来想着等他们玩得尽兴了在进去看她,却也不成想,九歌竟然喝的大醉,看着娇的坠儿压根扶不动身材高挑的九歌,他这才没有了继续躲在门口的理由,突然出现将九歌抱回了屋里。
“怎么喝成这样啊!”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眉头轻蹙着,有些不悦的嗔怪呢。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肖策如此,躺在床上的九歌努力的挣扎起身,但浑身发软,努力了几次也都无法坐起来,倒像是故意在肖策验证自己喝了许多就似的,于是她也不在动弹,只是勉强睁着眼看着他。
肖策如此一,几乎也是与九歌的努力坐起的同时,坠儿扑通一声跪下,脑海里想着究竟该如何才能让肖策不再板着脸,思来想去也只能将错处全揽到做下饶自己身上。
“皇上息怒,娘娘心慈看我们这一两日辛苦,就特意叫御膳房做了些酒菜来犒劳我们,都怪我们只顾自己一时玩得尽兴,竟忘了娘娘是个滴酒不沾唇的人,她不过是拿着杯给我们敬酒,奴婢们粗心,竟不成想娘娘会醉成现在这样,方才才来得及将娘娘扶回屋里。”
“她本来没有详细的学过什么宫规礼仪,我倒不是气她没规矩,只是酒大伤身不,她怎么也是个正三品的婕妤了,多少应该懂得去维护一些自己的体面才是。好在这也不过是你们院里的人一起玩闹罢了,终究不会被谁取笑,可若是放在隆重的礼宴上,依旧是这般失态,那你们的主子可就该贻笑大方了,我记得你们这个院子里的宫人都是王公公给挑选的,我想着既然是王公公看得过眼的,十之八九都应该是靠的住的,我瞧着你的行李举止都也算是规矩的,我若是让皇后从外面再调来嬷嬷教她礼仪,既显得与你们生分,又颇有些麻烦,不如就由你来教她宫规礼仪的,她之前多少学过一些,你应该也不会太难教,不过是她性子野,还不愿意拘束着自己罢了。”
他本来也没有真的与她生气,又见这里的奴婢都将所有的错处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更是没有多些什么,只是她终究已是正三品的婕妤,不能一直纵着她如此随意,又见坠儿的宫规礼仪倒也是极规范的,对她也算的上是忠心,便也安心将传授宫规礼仪的事情交给了坠儿。
本来这等闲杂事都应该是由他的皇后娘娘做的,但是若是让凤栖宫来派人教她宫规礼仪,凤栖宫的那些人精的老嬷嬷恐怕是会让她吃不少的哑巴亏的,所以他才不得已越俎代庖,将种事也都替她安排妥当。
“奴婢晓得了,一定会努力教娘娘宫规礼仪的。”坠儿颔首低眉,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里从来没有那么强烈的盼望着皇上赶快离开,却也还是不得不低声应下肖策的吩咐。
素面朝,伶仃大醉,便是前朝盛宠下虢国夫人也不过是只有素面朝的勇气,而今日的她,若是的难听些,就是丑态毕露了……
两人谈话间,九歌也是不发一言,心里的尴尬与过意不去却也难敌愈加浓重的睡意,只能是两只眼睛一直费力的眨巴着,有些昏昏欲睡。
“九歌,你既然想休息就快别勉强撑着了,我看你这里安顿的也差不多了,朕瞧着也是很不错的。我先走了,去凤栖宫看看。”他低声的着,顺手给她盖好被子,瞧着满屋他让内务府准备的东西,心里也还是高心,顺便夸夸了屋子好看,转身去凤栖宫看看他那已经打翻了多时的醋壶子……
她低低的了句皇上喜欢便好,肖策笑着转身离开,不发一言,她疑心他是不是没有听清她的话,却也是无力再想那么多,更顾不得他是不是带着怒气离开了沁雅轩,见他转身出去,她低声的对坠儿了一声谢谢,便也让坠儿离开了屋子,留着她一个人在屋子里早早的睡下。
若放在平日,他倒也不一定非要去趟凤栖宫不可,可为帘朝皇帝不过分冷落凤栖宫的皇后,按例每月初十,他都应该是去凤栖宫里看看,即便是不留宿一晚,起码也是要与皇后吃上一顿饭,上几句话的。
肖策的车轿缓的从沁雅轩往凤栖宫的方向走去,他瞧着一路上景致不错,便让下人缓缓的走,他则左右瞧着,欣赏着沿路的景色,想着凤栖宫的皇后大约会问他些什么,他提前想想,到时候也总不至于无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