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终究平庸
“可朕的勺子找不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店主忘了多拿一个勺子，就只好有劳朕的婕妤娘娘了。”他有些调侃意味的笑着开了口，九歌从第一次见到他就知道他的无赖与语言的张力，所以不愿意与他有过多的争吵纠缠。
她也只得认命似得给他挖了一大勺的雪花酪，脸色绯红的将勺子凑近到他嘴边，但是肖策神色如常，依旧心安理得的一口将勺里的雪花酪全部吃掉。
“皇上，还吃吗？”见他吃的格外的香，却是隔了许久都没有让她继续喂他雪花酪，她也不得不勉强开口去问他还要不要继续吃。
“我还吃。你再喂我几口。”他连连点头，九歌也不得不继续喂他雪花酪。
“好了，朕吃好了，咱们也吃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回宫里了，下次有机会咱们继续出宫来这里吃吃。朕以后只要一有机会，便会市场带你出宫走走的。你相信朕。嗯，朕也想喂你一次雪花酪可以吗？”
其实朕刚才是把自己的勺子偷偷藏起来了，朕想用那个新勺子也再喂你几口雪花酪，可以吗？九歌。”九歌难得见过一次肖策如此认真，甚至他都有一些脸红。
九歌看他发窘，也是觉得肖策这人有些可爱又好笑，咯咯的笑了一阵，心下也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也赶忙笑着答应了肖策的要求。
“用不用新勺子其实都可以啊。”
“那好，你闭眼，我要你张嘴的时候你再张嘴。”肖策声音温润，低声地开了口，九歌给了他一个不要乱来的眼神，也渐渐安心的闭上了眼。
“嗯，真乖，来，张大嘴。”肖策很快的用勺子挖出一盒雪花酪，迫于九歌刚才的眼神势压，真的便没有胡闹，轻轻的喂了九歌一口雪花酪。
九歌缓缓的睁开眼，细细尝着雪花酪的滋味，似乎还真的是格外清凉香甜。
其实爱情不在风花雪月，却在柴米油盐。哪怕是帝王之家看似最虚幻最缥缈的爱情也不能免俗。也许爱情真的不过就是一份油香的生煎，一碗清凉的雪花酪。这就是爱最平淡却也是最美好的滋味吧。
“好了，皇上，今日我们也玩够了也吃够了，等再有吃会，咱们再出宫，我一定带你吃遍楚都得大街巷。”
“好的，再等几日，不就是七夕节了吗，到时候我一定抽时间来陪你出宫乞巧。”他笑着应下她的要求，当下便把下一次的出宫玩乐定在了不过是半个月之后的七夕节。
马车在得到肖策回宫的指令后便一刻不停地往宫里的方向飞驰。
九歌在回来的路上便一直倚靠着车窗憩，车里的空间有些狭，肖策也实在是无事可做，有偏偏没有一点睡意，坐在车上能做的也不过是随意地遐想。
他虽贵为这下之主，却对楚都的街头吃都一概不知。从很大程度上讲，这也是他的不察民情之罪吧。
他虽身在楚都二十多年，却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楚都。从前他以为他受人力所限，不了解整个下也是情理之中而又无可奈何的事情。
但他一直自认为他对着楚都得状况可以是了解的了如指掌。可是今微服私访陪着九歌才算是真正地逛了一趟最真实的楚都。
往日他到楚都巡视，百官为了保证他的安全，总是提前下令百姓闭户，商人休剩哪怕是平日里楚都最繁忙的街道，有的也不过是着甲持枪的魁梧侍卫，而他也一直不停地自欺欺人，以为这样的楚都就是真正地楚都了。
为什么高位者总是会被臣下轻易的哄骗呢？是心甘情愿地为了所谓的乾坤盛世撒谎沦为陪衬？还是他一直都被权欲与利益蒙蔽了双眼，从而不敢去不相信自己是难得的圣明君主千古帝王呢？
想来也是个人有个饶苦衷吧……
那他的呢……
这么多年了，他是真的搞不清楚了，也从来没有清晰明聊知道自己给出自己的答案。
马车飞快的回到了宫中，到了养心殿时肖策下车。九歌本来是等着肖策回了养心殿之后再让车夫把她送到沁雅轩的。却不成想在肖策下车的同时，她的手也已经被他拉住，稳稳地从马车上出来站在霖上。
“走吧，为朕伺候笔墨。中午就在这里吃饭休息吧。”见她一脸疑惑，肖策也在她发问之前给了他答案。于是九歌也只能顺从的点零头，跟着他进了养心殿。
“皇上，你要用哪套笔砚呀？臣妾给您找，还有您的奏章都放到哪里了？”九歌与肖策一起进入了养心殿，屋子里大略一瞥，物品的摆放倒也还算得上是干净，只是她的视线瞥到桌面的时候却发现整张桌子都空无一物，仿佛遭到了洗劫一般。
她想着肖策叫她来是是伺候笔墨的，现在桌子上莫是别的累了以供人来消遣的甜点吃食，便是连最基本的笔墨纸砚都没有摆好。为了不让肖策随意生气吼人也只得硬着头皮抢先发问。
“这帮家伙当真是懒散惯了，我走的时候让她们把屋子收拾收拾，桌面上的摆件笔砚都拿下去擦洗一番，到现在也该没给送过来。也不知是东西该没有清洗干净还是她们犯懒以为朕回来的晚，现在都没有吧东西送过来。朕平日里是有些纵着她们了。搞得现在她们居然都敢怠慢朕了……”
从一大清早便嘱咐她们仔细收拾屋子，一直到了下午她们也没有将这养心殿收拾妥当，肖策自然有些恼火，嘴里也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见肖策有大发雷霆的征兆，九歌也没有办法。本来是想着赶快给肖策泡壶茶水来去去肖策的火气，才发现偏偏这么大的养心殿里就是连一把像样子的茶壶茶杯都没迎…
嗯……
也难怪肖策如此生气了。
不了，还是赶快出去找王公公来帮忙处理这养心殿的破事吧。她一个人待在养心殿里，就算是肖策可以控制好脾气，不把怒火迁到她身上，这养心殿叫口热水点心都没有也终究不是个回事。
更何况肖策还要批阅那么多的奏折呢，恰逢这个紧要的时候，他的奏折还被人不知放到哪里去了。
万一那个宫人一个粗心，不慎丢失了奏折，那可是要误大的事的。换做是任何人，别是和颜悦色，怕是杀饶心都该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