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爷是兜底的关键人物
没错啊,虽然事情已经发生,可是白了,这件事情,无非也不过是只有坠儿和四王爷两个人知道罢了。
这个时候,第一场唱戏的姑娘,都已经到了戏楼,而其他没有演出安排的戏子,都也还在屋子里睡着看懒觉,自然不会有人知道书生进了九歌的房间。
也得亏九歌没有把她要离开戏楼的消息张扬出去,就算是婉儿,她也只是凭借着直觉猜测,以九歌的身份性子,她绝对不会在戏楼待的长久。
其实这点起来也还是很对不住班主,当初她落魄的时候,是她和书生死皮赖脸去求班主才让自己留了下来,而现在情况一变,立马嚷嚷着要走的人也是她。
她的绝情,作为她的师傅,待在戏楼这一个月,恐怕婉儿早也领教个八九不离十。
她现在也只能是是希望,她这样走的突然,九歌不要埋怨她才是,至于旁的别的什么,她现在也无暇顾及许多。
“你打他干嘛?”除了冷言冷语,她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来平息四王爷的怒气。
而四王爷的回答,也更令人窒息。
“他难道不该打吗?”
姑娘家最要紧的就是名声,他好歹一个读书人,居然能干出闯入姑娘闺房的事情,得难听些,真的就是这十几年的圣贤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
如果不是九歌一直拦着,莫不他方才的那一拳已经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书生身上,恐怕他还有更多的拳头来招待书生。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算且先放下他心底里的一点私心,肖策临走之前,就已经和他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一定要照顾好九歌,可是现在九歌这一个多月的处境,他哪里有半年对得起肖策当初的叮嘱?
与公,她是他的皇嫂,与私,她是他这么多年来的白月光,现在她受了这样的的委屈,他情何以堪?
最一开始,九歌和坠儿身上不过只有一百两银子,以至于没有一个合适的傍身之所,才迫不得已流落到了戏楼。
如果单纯只是囊中羞涩倒也罢了,二百两银子怎么也不至于应付不了她们半个月的吃穿用度。
至于剩下的日子,九歌每日打赏无数,就更没有必要因为吃喝而发愁。
他真正忧心的,倒底还是九歌一幅什么事都要自己扛的模样,直惹得他心疼。
一开始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安身也就罢了,也是最后,分明他都已经坐到了她的房间里大口的吃些红烧肉,她也还是一直没好意思开口向他讨钱。
他不敢想,如果这一个她没有成角,他也没有给她两万两的打赏,以她这个性子,谁也不愿意去依靠,这一个月她又该怎么熬?
更好笑的是,这一个多月,因为她每日都能收到打赏,除了一开始的两万白银打赏,他一直都得有机会再去贴补她一些。
他一直内疚后悔还来不及呢,前几日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特意来戏楼里找她,她甚至还让她把自己这一个多月的打赏用来赈灾。
好在漠北的五万石粮食给了江南一个喘息的机会,不然,恐怕如果江南真的无粮,恐怕这几万两白银,恐怕他还真的不一定能真的给她留下来……
辛辛苦苦一个月,就算回了宫,她也不是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虽她如今贵为婕妤,又是怀着龙子的宠妃,吃穿用户自然不会受到半点的亏待,只是人情薄凉,这笔钱九歌拿到宫中,万一真的有意思落魄了,怎么也不至于沦落到太艰难的地步……
有一句话是春冰薄,人情更薄,身在帝王家,他对这句话,再认同不过。
一时的风光无两,大约没有被人抓住把柄之前,谁都以为这份圣眷可以长久,谁也都会自认,自己会是一个例外,可以和帝王长长久久的琴瑟和谐。
他一个近一年气才逐渐得志的王爷,没有什么资格去谈保护九歌呢?
得宠时,她的身边有肖策作陪,失宠时,坠儿也会是她最后的退路,一句皇嫂,便是他们之间隔山海的鸿沟。
他不希望她落魄,在她真正落魄之时,她也没有法子可以明正言顺给她一丝一毫的帮助。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冒着忤逆她的风险,也要暂且把这笔钱暂且给她存放起来,等到九歌回宫的时候,再托人把这笔钱送给九歌。
她的心意他可以理解,可是堂堂大楚,百年基业,不到真的万不得已,他是当真不舍的去动用九歌每登台唱戏辛辛苦苦才攒下的银两才赈济灾民……
“好了好了,我方才已经收拾过他了。”自己本来也是无辜,可是因为必须要护着书生,现在反倒自己也成了理亏。
话一出口,九歌嘴里也有了几分懊丧的滋味。
四王爷看着九歌如此反应,心里的不悦勉强消散了几分。
最一开始还是坠儿收拾行李的时候,才打老远发现书生一直在九歌房间的附近鬼鬼祟祟的溜达。
九歌一直都没有刻意瞒着她什么,她也知道书生现在来找九歌,一定是不安好心。
一开始的防备再加上之后的熟识,书生平素的胆量本事她还是再清楚不过的,她明白,也正是书生无意得知九歌今就要离开,他才会有头脑一热闯进九歌房间的胆量。
也正是因此,第一时间,她没有在第一时间去选择跟着书生闯入九歌的房间,而是一转头,就赶忙去到了馆驿寻求四王爷这个得力助手。
没办法,以她的本事,如果真的冒然闯进了房间,一方面会刺激书生,使得局面更加难以收拾,另一方面,只要她一进了屋,九歌就要把很大一部分的精力放在她身上。
这些日子发生的的事情,已经让九歌开始对书生有了一定的防备,她相信,以九歌的本事,只要她不进去捣乱,想来书生也是讨不到半点便宜。
至于她请来的四王爷,也是害怕事情没法收场时,来给这件事兜底的关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