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幻想有一场1轰轰烈烈的爱
他也曾幻想过自己有一充轰烈烈的爱,可是看来,他的爱,也是毫无眷恋,只是时机合适。
人生本苦,找一个同样苦命的人,携手相过一生,过着一眼看的到头也挺好。
他也曾经幻想过要过一个波澜起伏充满创奇的一生,他也曾经对类似于平平淡淡才是真这样的话嗤之以鼻,可是现在看来,曾经的张狂,分明都无法劝自己这颗日渐苍老的心。
如果不是从习文学武,如果不是他确实是肖策手下的可用之才,他到真的有心当一个闲散王爷。
每日出入茶楼听戏,吃喝自有朝廷贴补,沿着巷子走上一圈,这样的日子,虽然平淡,却也不是不让他向往。
刀枪无眼,他与刀剑相伴多年,身上的大伤口几十处,很多时候,都是旧伤未愈,便又添了新伤,他怕了。
如果之前,他还有几分反骨,那么现在,一趟江南之行,就足以将他所有的反骨磨光……
他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再爱上一个人,可是他也没有一直都是孤家寡饶勇气。
最起码时至今日,哪怕他依旧还是不能放下九歌,他也还是渴望能有自己的家室,他也还是笑盈盈地答应了九歌同意肖策给他指婚的要求。
他希望,哪怕一开始他没有真的那么爱那个女孩,他的责任心也能逼着自己尽到一个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
因为先皇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当年他甚至动作弑君的念头,时过境迁,他不想先皇的悲剧在自己身上重演。
一下午的时间一晃而过,难得九歌就在他身边,闲着无事,他一时兴起,九歌都给她唱了几句曲,三人这才各自回了各自的屋子休息。
整整一个月,这一觉,绝对是四王爷在江南,睡得最沉最香甜的一觉。
一起了床,四王爷便不在闲着,安顿好了九歌坠儿晚上等他从酒楼带回吃食,便乘着轿子去了府衙。
后续的事情究竟该如何,他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决断,好歹县令在这里做官也有了三年时间,多少有些头脑人脉。就算给自己想不出什么可取的好办法,自己也权当是自己出去散了散心。
好在他和县令已经混的比较熟黏,他这次也算是不请自来,不然他还真的该担心这个时候拜访会惹得县令厌烦。
哪怕是下午,上的日头也依旧是毒辣,厮通传过后,四王爷就忙不迭的进入了大厅。
一上午的辛苦处理公文,刚好中午过后,也没有人去敲升堂鼓,同四王爷刚刚听过曲一样,县令也在偷得浮生半日闲,一边泯着茶,一边一个人破解着棋谱上的棋局。
见了四王爷,县令本想赶紧起身作揖,奈何才瞧见四王爷,便被四王爷压住了肩膀,嘴里还念念有词:“无事,不在朝堂之上,就不需要行礼了。”
四王爷刚刚坐下,还不曾放下手中棋子的县令便是被吓了一跳。
四王爷忽然来访,他甚至都来不及把桌面上的棋局收拾干净,也都来来不及换来丫鬟赶紧砌上一壶好茶。
不曾远迎就已经是一桩罪过,再不去行礼,那可真的就是大不敬了……
可是手就是一直被四王爷按着,他一个读书人,手上的力道自然无法与四王爷相比,好半响才勉强从座椅上起身,给四王爷拉开了藏在了桌面下的椅子。
“四王爷,您快坐”县令一边陪笑,一面这才悄无声息的把四王爷方才还落在他肩上的手,倒底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四王爷之所以让他不去行礼,一来是把自己当成朋友,二来,白了也是觉得自己今不请自来,颇有些不速之客的意思。
一个城的县令他当了整整三年,三年仕途,他一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哪怕江南的官场已经黑暗恐怖如斯,他也一直还在坚持着自己在外人甚至是自己夫人眼中都很愚蠢的底线……
他不害怕自己需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他害怕的还是微斯人,吾谁与归的无奈。
而如今,他在江南待了整整三年,自认为还算是头一次真正见到了先先下之忧而忧后下之乐而乐的人——四王爷。
他有些与他深交,可是现实就是如今他的官阶地位着实是不允许自己彻头彻尾用朋友的眼光和做派来对待四王爷。
某种程度上,他以为四王爷也同样没有用朋友的姿态身段来对待他。
哪个朋友会以不速之客的身份来冒昧拜访朋友甚至还因此愧疚,也不会有朋友因为盛夏热毒,便心急到连收拾棋局准备茶水的时间都不会留给他。
他有预感,四王爷可以成为他仕途一帆风顺的伯乐,却恐怕很难成为他的朋友。
这次的事情,他唯一做的事,也不过是提前打听到了消息,才偷偷派了手底的衙役蒙着面前去酒驾。
事情未分明之前,他不想往其中牵涉太多,毕竟彻查江南贪官,地方官的势力之大,盘根错杂的利益关系,都让他不得不在确保自己命的情况来给四王爷一些最基本的帮助。
没法子,如果四王爷一到了江南,就真的被这里的贪官刺杀,如果真的追究起来,毕竟是他的地界,恐怕到时候他也难逃一个失责之罪。
偌大的金陵,十万繁华,如今都已经落魄成这个模样,这个县城的百姓最起码还能都能有一份稳定的生计不会乱套,都已经是他苦心孤诣的结果了……
别看现在四王爷有心和他称兄道弟,白了,到底还是想要彻查贪案还是要依附他这个地方官的帮助才能更方便的行事。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的他往往不会拒绝,更何况对方还是朝廷的红人四王爷,不管于公于私,大局已定的情况下,他实在是没有理由不去帮四王爷。
哪怕相识的方式不是那么舒服,这也并不影响他一定会去帮他,他希望四王爷是他的贵人,他也希望回了京城,四王爷能常常念着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