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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扑克牌定型

    见班长宗儒麟出了宿舍,姜贵永嘴里冒出一句:“我不想当兵了。”

    明明合上的宿舍门,轻轻被推开了。

    “谁不想当兵了?是你吗?”宗儒麟走进来整了整系在腰间的武装带,皮笑肉不笑地,“姜贵永。”

    姜贵永嘴角嚅动了几下,没敢出声,他双手依然保持着准备爬上上铺睡觉的姿势。

    “既然来部队了,就要放下这个念头,知道吗?”宗儒麟用右手掌,斜砍了几下姜贵永的后脖颈。

    “知道了,班长。”姜贵永快速爬到上铺,拉过被子捂住头。

    “早点休息,明早上队粒”宗儒麟拍了下上铺的栏杆。

    凌晨四点半。

    “班长班长。”姜贵永推了推熟睡中的宗儒麟。

    “怎么了嘛?”宗儒麟醒了问。

    “我......我......便。”姜贵永得结结巴巴。

    “便你就去嘛,你是不是梦游?”宗儒麟有点恼火。他一点半下岗,睡到现在,满打满算还不足三个时。

    “不是,我......我尿床上了。”姜贵永怯生生地。

    宗儒麟翻身起来,拉开上铺的被子,一股带着青春气息的尿骚味扑面而来。

    我考,姜贵永没梦游,他的的确确是尿床了。

    距离六点起床还有一个半时,怎么办呢?宗儒麟想了想:“姜贵永你先去洗漱间擦一擦,换一条内裤。”

    “我换过了。”

    “什么时候换的?”

    “尿床了以后。”

    “那条湿内裤呢?”

    “我把它压在褥子底下了。”姜贵永像个犯了错的孩子,难为情地低着头。

    “还压在褥子底下,你特么的是不是蠢猪一个!”宗儒麟骂开了,他也不管姜贵永能不能接受。

    101宿舍开始躁动起来,大家是被宗儒麟的骂声给吵醒的。

    梁荆夷床铺与姜贵永的床铺是相邻的,当他听到是姜贵永尿床的消息后,马上爬到姜贵永的床上,将被子、褥子、床单一起拿了下来。

    “你干什么去?”宗儒麟问梁荆宜。

    “拿出去晒。”

    “晒你个大头鬼,现在几点?”

    梁荆宜被宗儒麟的两句话给震住了,他一时间不知道手里抱的这些床上用品,该放在哪里。

    “你给我看看。”陈进文也起来了,他从梁荆夷怀中拿过被子,用手摸了摸正反两面,“被子是干的。”

    把姜贵永的被子放到自己的床铺后,陈进文又从梁荆夷怀中拿过床单。

    宗儒麟拿着手电筒,对准陈进文手中展开的床单晃了晃:“我考,姜贵永的肾功能不错,尿湿了这么一大块。”

    褥子也不能例外,湿了个黄脸盆大的透心凉。

    都是成年人了,具体他有多大的排量,自然也不用过多解释......

    早操,连值班员安排的队列训练内容是:立正、稍息和跨立。

    这是队列训练的第一个内容,也是要领最简单,最容易掌握的三个动作。

    各班带开后,整个新兵连操场上,响起了班长们此起彼伏的口令声。

    “向右看齐,向前看,整理着装,报数。”宗儒麟下达口令。

    “1、2、3、4、5、6。”

    “不行,声音不齐,再来一次,报数。”

    “1、2、3、4、5、6。”

    “马马虎虎,以后就按这个标准来。”宗儒麟眼神凌厉地扫视着全班,“稍息,课目,单个军人徒手队列动作......”

    早操半个时,除去集合和班排连三级讲评,真正用到训练上的时间,可能只有十五分钟左右。

    所以,一个早操训练下来,二班六个人是远远达不到全班动作整齐划一的。

    宗儒麟在训练结束组织讲评时,特别点名了梁荆宜和姜贵永俩人。

    他梁荆夷军姿需要“深度修理”,而姜贵永的队列动作,则是需要“重度打磨”。

    “深度修理”和“重度打磨”两者到底有什么不同,梁荆宜表示不明白,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军姿在宗儒麟的眼中,那是非常的不堪。

    七点半,连队继续安排队列训练,内容不变。

    在训练中,由于姜贵永稍息出右脚不是长了,就是短了,怎么纠正也纠不过来,惹得宗儒麟白眼纷飞呲牙咧嘴直挠头:“看到那颗树没有?自己走过去,对着它连续出脚一千次。”

    “是。”姜贵永识趣地出了队列,齐步朝指定的那颗芒果树走去。

    “跑步。”宗儒麟一声暴喝。

    姜贵永犹如“惊弓之鸟”,噔噔噔,跑了起来。

    芒果树下,响起了“1、2、3......”

    中午十二点,101宿舍。

    尽管两个班长不在位,但是二班在副班长陈进文的带领下,严格执行班长宗儒麟的命令,有的人在看条令条例,有的人在练习叠被子。

    而三班则不同,他们除了看书的和叠被子的之外,还有的人正倚靠在床架上打着瞌睡。

    对了,他们三班还没有指定副班长。

    “同人不同命啊!”刘强富一边叠着被子,一边声嘀咕。

    “少这种牢骚话,要是被班长听到,可不得了。”陈进文提醒道。

    他是新兵二班中年纪最大的一个,虽然编号是202,但是他在二班饶心目中,俨然已经超过刘强富,成了201。

    “停了停了,二班的人赶紧把被子整理好,中午我们练练定型,时间半个时。”一巴掌推开宿舍门的宗儒麟扬起手,“这副扑克牌,就是为你们而准备的。”

    二班的人戴帽子扎腰带站成一排后,宗儒麟给他们逐个调整军姿,尔后,这副扑克牌就被分发到所有饶以下部位:作训帽、嘴、后脖颈、两个食指、膝盖处......

    “当听到立正的口令时,两脚跟靠拢并齐,两脚尖向外分开约60度。两腿挺直,腹微收,自然挺胸。上体正直,微向前倾。两肩要平,稍向后张。两臂伸直,自然下垂,手指并拢自然微屈,拇指尖贴于食指的第二节,中指贴于裤缝。头要正,颈要直,口要闭,下颌微收,两眼向前平视。”宗儒麟嘴里不断重复着动作要领。

    “报告,我的扑克牌掉了。”

    “报告,我的也掉了......”

    二班好几个人都在喊报告。

    “不要紧,掉一张扑克牌,定型时间增加五分钟。”宗儒麟得甚是轻松。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突然宗儒麟用力拍了拍梁荆夷后背:“伙子啊,zz难道还有这么冷,你是不是在hb老家被冷怕了?你看看你,缩着脖子,好像一只缩头乌龟。”

    梁荆宜苦笑道:“班长,我也不知道。”

    宗儒麟冷笑一声,他右手一把抓在梁荆夷屁股上:“夹紧点夹紧点,这个部位要使劲。我明让你感受一下,阅兵的训练方式。”

    定型半个时,结果大家被宗儒麟罚来罚去的,罚到连值班员吹哨通知“准备训练”了,宗儒麟这才收了扑克牌,放弃了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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