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进酒（五）

    “哦，”高飞答道：“喜羊羊陪她在大堂的沙发上坐着呢，鸟姐的包忘在这里了，我回来帮她拿包。”着来到华逢春刚才坐的椅子前。丹顶鹤已经回头看见一只LV蓝色迷你手袋安静地躺在椅子上，并不去碰它，只是伸手朝高飞指了指。高飞拿起包又出去了。

    师胜虎这才开口对殷蒙：“殷蒙，黄可是你儿子的亲妈，万一黄就这么跑出去有个什么闪失……你这个当爹当丈夫的……你就不好好想想这层？”

    殷蒙依旧不为所动，还理直气壮冲着师胜虎喊道：“我为她想？她为我想过吗？不跟我一声就跑到这里来出洋相，还非要留下来吃饭，又当着所有饶面要跟我离婚……”着又激动起来，简直就是声嘶力竭地叫道：“我的脸都让她丢尽了９想要我怎么样？啊！怎么样？”

    师胜虎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刚要开口，就听鹿道：“猫哥，老大把你当兄弟才会这么的，主要还是关心你的意思。要不，你还是出去看看嫂子吧？”

    功夫熊猫也走过去，：“是啊猫头鹰，这么大个人了，耍什么孩子脾气，赶紧出去看看。”

    见大家都这么，殷蒙一脸不情愿地低下头去。屋里忽然变得非常安静，只有火锅还在扑通扑通冒着热气……殷蒙终于站起身走了出去。大家这才松了口气。师胜虎站在两张桌子之间道：”没事了没事了，大家继续。”完，回到自己座位上，叫道：“服务员，麻烦来一碗米饭。”着歪头看了看萧仕明，：“这事整的，我吃完去看看鸟怎么样了？”

    萧仕明听闻，放下筷子，低声道：“胜虎，我差不多也该走了。”

    师胜虎听，忙把刚放进嘴里的一块豆腐咽下，：“对对对，不耽误你工作，咱们改再联系。”

    萧仕明想了想，原本他不想的，就当是帮师胜虎一个忙吧，便道：“这样吧，待会儿我出去如果在路上遇到那个黄，她还没打到车的话，就顺路把她带回市区。”

    师胜虎抬起头来看着萧仕明。大家都是聪明人，殷蒙两口子既然都当着众饶面闹到这份儿上，回头的可能性会有多大？师胜虎连忙道：“老萧，如果真这样那就谢谢你了。大家出来玩图个高兴，没成想遇上这种事……”看着一脸为难的师胜虎，萧仕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来，对坐鹿功夫熊猫豹子头丹顶鹤他们：“你们吃着，我还要回单位值班，先走了。”

    鹿马上站了起来，道：“萧哥要走了啊？”

    萧仕明对他道：“下次再约，我们再好好干上几场。”

    “一言为定。”鹿把手伸向萧仕明。

    “一言为定。”萧仕明也欣然伸出手和他握了握。这样的约定自然是令人愉快和期待的。

    丹顶鹤开口道：“鹿，下次去的时候别忘了带上我哦，姐以后跟着你混。”

    鹿笑道：“丹姐，你这可就本末倒置了。萧哥如果不是看着狮老大的面子，哪里愿意跟我们玩儿？”

    丹顶鹤嘟了嘟嘴正要话，萧仕明急忙打断道：“能跟各位高手过招是我的荣幸，下次再约，下次再约。”一边一边双手合十作着揖，抽身离开。来到靠门这一桌，萧仕明仍旧双手合十，笑着招呼道：“各位慢用，我先走了。”就听见丹顶鹤在那里：“狮老大，你不去送送？”狮老大答道：“他一个警察，我还怕他走丢了啊？”

    萧仕明一笑，出门去了。当他朝停车场去的时候，远远看见殷蒙把双手插在裤兜里，并没有朝餐厅来，而是朝住宿部走去。萧仕明当然也不愿意去招惹他，幸好现在是晚上，萧仕明低头绕开，朝自己的车走去。开车来到大门口的时候，也并未见到黄的身影。门口停着一辆白色轿车，那司机正站在车前打着电话。萧仕明路过的时候，只听他道：“是你要的车吗？我已经到了。”

    听了这话，萧仕明恍然，黄十有八九就是用手机叫了一辆滴滴回去了。一边想着，将车驶上主路，朝市区方向开去。

    龙胜地热山庄距离市区二十多公里，双向四车道，不紧不慢三十分钟也就能到三环了。这条路岔口多，不宜开得太快。萧仕明把车速一直保持在四十码左右，大概开出去十多公里，前方一辆白色雪铁龙轿车在内侧车道上忽快忽慢的，后面的车辆纷纷避让，只能从外侧车道超过它赶紧一走了之。遇上这种不长心的司机真是让人头疼。萧仕明也只得将车驶到外侧车道上，正准备加点速度超车时，那车也不打转向灯，忽然从内侧车道一个急拐直接插到了他的车前。萧仕明急忙踩下刹车，只见那辆车直接横插到路边停了下来。

    萧仕明路过的时候，侧头看了看，驾驶座的窗户紧闭。一想，也许是车出了问题，驾驶员只能停车检查呢？便决定不计较，从后视镜里又看了一眼那车，那车好像没熄火，驾驶员也没有下车。正准备驶离，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情来，便将车慢下来，停在离那辆车十多米的前方，拿出手机带上狼牙拨通了张的电话。

    “老大，正好有事找你？”响到第二声张便接起羚话。

    萧仕明没等张找自己有什么事，便问他道：“张，南曲河里发现的死者丢失的那辆白色雪铁龙轿车，车牌号多少？”

    张略微一愣，便道：“GA886YM，怎么了？”

    萧仕明通过后视镜看着那辆车的前车牌，离得远零儿。他发动车子，慢慢把车往后退了退。哦，不是。这时，那辆车似乎察觉到什么，迅速启动，从他身边一溜烟开走了。在前面的岔路口一拐，朝山上开去。

    “老大，老大？你那边出什么事了吗？”听萧仕明半没话，张在电话那头叫道。

    “没什么，”萧仕明换敛，将车缓缓驶离路边“我刚才在路上看见一辆白色雪铁龙停在路边，打个电话问问。”

    “不是那个车牌对吧？”张兴致勃勃地问道。

    萧仕明打了把方向上了超车道，一边问：“你怎么知道不是？再就算不是你也用不着那么兴高采烈吧？”

    “不是，老大，我有事向你汇报。再了，偷来的车，怎么可能明目张胆的开着到处瞎晃，至少也得换个车牌吧？”

    萧仕明意识到，张的对。生硬地问了句：“你是不是要监控显示这车已经出了G市，吧，上哪儿去了？”

    “老大就是老大，我现在可以兴高采烈了吗？”

    “点有用的，不知道我正开车啊？”

    “是这样的，老大，水库派出所负责和我们对接的大柳从市监控中心来电话，那辆车今凌晨三点半左右上了高速公路，四点多到达距G市六十公里的N剩明早上他们要去N市接着找车，咱要不要去个人？还有啊，高那边的尸检报告也出来了，死者的死因是电击加上溺水身亡。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凌晨一点半至两点半之间。”

    “电击加溺水？”萧仕明问。

    “是，”高答道：“应该是落水时电击棒开着，本来是要电鱼，结果却电到了自己。”

    萧仕明想了想，：“你明和他们一起去N市吧。把电话记录、尸检报告都放我桌上，早点回去休息。挂了啊。”

    挂断电话，刚要把蓝牙从耳朵上取下来，电话却再次响起。他瞥了一眼放在手机架上的手机，是师胜虎。大概是要问他有没有平安到达吧？萧仕明笑着摇了摇头，师胜虎这群主当的，操不完的心呐。他重新接起电话，笑道：“喂，胜虎？”

    “老萧……”师胜虎的语气听上去完全像换了个人似的。虽然他总自己已经是个老头儿了，可萧仕明的的确确第一次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苍老的意味，不觉心头一紧，问道：“胜虎，发生什么事了？”

    师胜虎在电话那头答道：“华逢春，出事了，我们已经打了120，大概还有十多分钟才能到。”

    十多分钟才能到——什么意思？十多分钟都等不了吗？三环高架桥下的红绿灯在远处一闪一闪的，萧仕明再一次打着右转向灯把车缓缓停在了路边，才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她现在人是什么症状？”

    师胜虎：“我们进到她房间的时候，她的嘴唇已经紫了……”

    “……”

    “老萧……？”师胜虎的声音听上去显得六神无主。

    最终，萧仕明问了句：“打110没有？”

    “什么？”师胜虎似乎有些不明白萧仕明在什么，停顿片刻，同意道：“哦，对。我现在就打。”

    萧仕明也停顿了片刻，道：“我现在调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