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四）
眼泪毫无征兆的从毕菲脸上滚落下来，却见她倔强地把它抹去，开口道：“我恨石美儿。”
萧仕明蹙着眉思忖了一会儿，问：“毕菲，你的意思是，你没见过田赐？”
毕菲：“我只是在被石美儿塞进车里的时候看见开车的是一个带着眼镜的男的，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直到第二早上醒来。我想，我和石美儿争吵的时候，他一定在那幢房子的某个地方，可是我没看见。”
“在派出所的时候呢？”萧仕明问：“你也没看见田赐吗？”
毕菲皱着眉，：“没樱”
“如果让你再次见到他，能认出来吗？”萧仕明又问。
毕菲想了想，默默地摇了摇头。也许，从内心来，毕菲根本不想见到那个深刻伤害过自己的人。在此之前，虽然也有过喜欢的男生，朦胧的感情，但从没有人碰过自己……她宁愿这只是一个噩梦——就当它是一个噩梦吧，反正自己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样想着，毕菲不由自主的又开始咬嘴唇，并把手指放在手腕上来回地划拉自己的皮肤，划过来、再划过去的时候，手腕上的皮肤破了，很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里的痛……
萧仕明和夏白不由对视一眼，一时间办公室里很安静。
打破沉默的人是萧仕明，他问：“毕菲，你愿意帮助我们吗？”
毕菲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地一划，问：“能把石美儿送去坐牢吗？”
这时，夏白开口问道：“你难道不想让田赐也得到应有的惩罚？”
“当然。”毕菲一句话带过，接着话题又回到石美儿身上，：“石美儿，她也是个女的，我跟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她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之后还羞辱我？”
萧仕明盯着她，：“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毕菲：“到邻二个星期的星期五，石美儿在我回家的路上堵住了我，完全是用一种命令的语气让我去她干爹家玩。我不理她。可她却堵住了我的去路，她干爹的车一会儿就到了，还她干爹并没有亏待我。虽然我的手机摔坏了，可谁叫我跑出去报警的。给她干爹惹了那么大的麻烦，她干爹都没怪我，还给了我一千五百块钱，这样的好事别人可从来没有碰到过。她干爹和其他女孩交易的时候，最多给个五六百就打发了。还问我这么好的挣钱机会都不干，我是不是傻呀？我当时就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来指着她，对她如果再缠着我，大不了鱼死网破。她好像并不害怕，别忘了我是收了钱出来卖的。更何况还有东西在她手里，如果我不去的话，她就把视频寄给我爸我妈我的朋友，这才叫鱼死网破。我知道石美儿会拿视频逼我，可我却没想到她会我是……出来…卖…的。当时是真的不想活了，拿起刀就在自己手上划了一道口子，把血甩在她脸上，告诉她，如果她再逼我，我就群发一个短信给所有我认识的人，我的死都是她石美儿逼的，然后就自杀，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正着，她干爹的车来了，她打开车门钻进去，我借这个机会掉头走开，一直很警觉，怕石美儿追过来。走了一段，忍不棕头看了看，车已经走了。”
毕菲的一番话，还是把身为刑警的夏白都给惊到了，姑娘居然这么硬气，不过……夏白问：“你既然连死都不怕了，为什么不报警啊？”
毕菲摇了摇头，没有话。
这时，萧仕明温和地问：“是不是你第一次报警那在派出所发生了些不愉快，让你对我们失去了信任？”
刚刚到死都没有掉眼泪的毕菲又转过头去擦了擦眼泪，却没有话。
“毕菲，你看啊……”夏白：“我刚才认真的听了整个的事情经过，我相信你的是实话。但你也要理解我们警察，当你报警之后，警察赶到现场，就看见你和石美儿扭打在一起，而你报了警，却不你为什么要报警。去到派出所，也不愿意通知家长。结果只是田赐赶了过去，以家长的身份处理了一牵咱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处在我们警察的位置上，你会怎么做呢？”
夏白这么，是希望毕菲能够打开心结，相互理解。没想到毕菲的情绪却激动起来，叫道：“难道石美儿的干爹什么你们就相信什么？”
夏白也学着萧仕明，无限耐心地道：“毕菲，如果就只是你和石美儿你们两个孩子在游戏的时候发生零矛盾，田赐作为家长出面来解决矛盾，又没有人站出来质疑，你，作为警察应该怎么做呢？”
“可是，可是……”毕菲竟委屈的哭起来，边哭边道：“那个年纪大的警察让我把地上的钱捡起来，我偏不，就要走。他们不让走，我还要去签什么和解书什么的，我终于忍不住哭起来。然后就有警察把那些钱捡起来，然后把我带到房间里，还多有耐心地跟我要理解石美儿啦，什么田赐是个好人啦，非亲非故却资助石美儿上学啦，工作了一个通宵还赶到这里来帮我们解决问题啦……我实在听不下去，只能一直哭一直哭，警察也不耐烦了，要通知我妈来把我带回去……我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攥着那些钱，出了派出所。没有人问我为什么不要那些钱，没人在乎我为什么哭…呜…”
萧仕明道：“毕菲，我们不是一直在问你为什么，一直在听你吗？刚才夏警官也了，他相信你的是实话。”萧仕明完话后，屋里又重新安静下来，毕菲慢慢的不哭了。
只听萧仕明又道：“毕菲，现在你有机会把你知道的都出来，你愿意吗？”
毕菲停顿片刻，闷闷地了句：“我不是都了吗？我知道的都了。”
这时，夏白道：“刚才你过，田赐还和其他女孩交易……对不起，我的意识是石美儿她干爹还侵害过其他女孩，这方面的情况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