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痛
“充足的理由服自己?”殷蒙又问:“萧哥,你通常会用些什么理由服自己呢?”
萧仕明想了想,答道:“比方,我认为这么做是对的,为了别人这么做。”
“为了别人?”殷蒙摇头,道:“这也太笼统了,为了你爱的人吧?”
萧仕明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耸了耸肩,反问道:“那么,你爱你的父母吗?你愿意为了他们去做些事情吗——还迎…”萧仕明忽然想到滚到山坡下的黄影,他咯噔了一下,接着把话完:“你的儿子?”
殷蒙不语,萧仕明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我走了,有些事情只有自己才想得明白。”
殷蒙一言不发看着萧仕明走向自己的车,开车离开。萧仕明也在后视镜里看到,殷蒙越来越的身影终于转身上了楼。萧仕明带上蓝牙耳机,直接打了个电话给胡,问她殷向阳到公司没有,他想和殷向阳谈谈。
殷向阳很有气势地坐在自己的董事长办公桌后面,冷冷地看着萧仕明朝自己走来。他知道自己即使只出于基本的礼貌和风度,也应该起身迎一迎萧仕明的到来。可是,殷向阳没樱他就像一个固守住自己最后阵地的战士,看着一路冲锋陷阵的对手,在心里告诫自己——自己已经无路可退,所以,决不后退。
萧仕明对殷向阳的态度倒不十分在乎,他来到门口被保安拦下后,直接给殷向阳打羚话明自己是谁、来干什么?特别强调自己这是非正式来访。萧仕明估计得不错,像殷向阳这种要面子的人,你暗戳戳不张扬的来访已经让他有了台阶,殷向阳不能不领这个情。可是,表达一下自己不欢迎的态度总是可以的吧?
萧仕明笑了笑,自己伸手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殷向阳办公桌的对面,与殷向阳的距离足有一米二,一张单人床的距离。
把萧仕明领进门来的秘书姐见此情形有些犹豫,到底还是和颜悦色地弯腰问了萧仕明一句:“先生要喝茶还是咖啡?”
殷向阳一挥手,对她:“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叫你。”
秘书姐瞬间一愣,继而恢复了自己的和颜悦色,:“是,殷总。”完便不再理会萧仕明,婷婷娉娉地走出去并轻轻把门带上。
殷向阳用手搓了搓脸,一脸冷淡,开门见山,:“萧队长找我有什么事,吧?”
萧仕明一直在心里琢磨着殷向阳的态度,如果他真对田赐的犯罪介入很深,不应该是这个态度——恨也好、怕也好,总得客气点吧?如果他没有介入,干嘛要让自己的儿子现在去意大利买房置产?而且前段时间经侦支队也曾经查过田赐有无通过林盛集团洗黑钱的可能,好像也没有这方面的证据,只是发现公司所有行政开支中,田赐的个人费用反而是最高的。难道,反倒殷向阳有什么把柄落在田赐手里,一旦暴露很可能将林盛集团毁于一旦……萧仕明觉得有这个可能。
见萧仕明神色自若却始终不话,殷向阳不满地咂了咂嘴。便听见办公桌对面的萧仕明缓缓道:“殷总,怎么,最近您家里和公司发生了那么多事,也不见您找一找我们,反倒问我有什么事?”
殷向阳被萧仕明呛得咳嗽了两声,争锋相对,道:“我找你们干什么?我是一个守法公民,为社会做了那么多贡献,我应该找你们吗?你应该感谢我没有找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如果我真找你们,肯定是因为你们的本职工作没做好,我作为一个守法公民和受害者,行使我呼吁和监督的权力。你是吧,萧队长?”
“是。”萧仕明诚恳地点着头,:“我怎么给忘了,您的儿媳妇黄影尸体被发现的第二,我们刑侦队就收到了您的投诉信。就像您的,行使了您监督的权力。”
“萧队长,我们就不能开门见山吗?”殷向阳用手指敲着办公桌,:“我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做呢。”
萧仕明又点零头,:“殷总,我也很忙。很高兴听见您开门见山,那么,希望大家都能爽快一点吧。”到这里顿了顿,见殷向阳不耐烦的盯着自己,萧仕明微微一笑,道:“殷总,您儿子殷蒙这个星期三要去意大利?”
听他提起殷蒙,殷向阳着实一愣,不是应该田赐吗?这个警察不好对付,他总也不按规矩出牌。殷向阳想了想,:“怎么,萧队长,殷蒙犯法了吗?被限制出境了吗?如果都没有,这恐怕就只是我的家事,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这个问题。”
“你可以不回答。”萧仕明平静地道:“那么殷总,殷蒙出国黄影的父母知道吗?”
黄影的父母?殷向阳看着萧仕明,:“我过了,这是我的家事,不便回答。”
萧仕明点点头,脸皮很厚的:“从你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你并没有把这件事通知你的亲家,对吧?他们是两个年龄和你相仿的老人,最近女儿——也就是殷总您的儿媳妇刚刚遇害,女婿出国这么大的事情,难道就不应该和他们打声招呼?”
殷向阳一拍桌子,:“萧队长,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打不打招呼这也是我的家事,轮不到一个外人三道四。”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管这个外人是什么身份。”
萧仕明继续“胡搅蛮缠”,道:“您儿子殷蒙急着要出国,甚至不顾自己的妻子刚刚遇害,凶手还没有抓住,而且对老丈人丈母娘绝口不提这件事,这明什么?明殷总,您家遇到了比儿媳妇去世更令您感到不安的事情,那会是什么事呢?”
“够了。”殷向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忽然,他捂住自己的胸口,哆哆嗦嗦地想拉开自己右手边的抽屉。萧仕明见状也站了起来,问:“殷总,需要我帮你吗?”
殷向阳不理他,终于摸出一个药瓶,拿出几粒药丸扔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