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美人娘亲
好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在昏暗的煤油灯照耀下,实际年龄三十八岁的刘萍,看起来不到三十岁,末施脂粉的脸上掩饰不住眉眼精致,花容月貌。
自从最疼爱她的丈夫,文建华遇难后,从来没有下过地,干过农活的刘萍,为了抚养四个孩子,不得不拖着有病的身子,跟男劳动力一样下地干农活。
因而这份眉眼精致,花容月貌,同样不能盖过,已经弥漫了满脸的憔悴和虚弱。
刘萍目光怜爱,搂住文心兰瘦的身体,“心兰,饿了吧?去吃饭,妈给你蒸了鸡蛋羹。”
感受着刘萍温暖的怀抱,文心兰禁不住流下泪来。
上辈子她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虽然院长很关心她。
但她从未经历过像今这样哥哥疼,弟弟爱,母亲关爱的家庭温暖。
文心兰脸颊拥在刘萍的胸口,发出肺腑的声音,甜甜的叫了一声:“妈!”
刘萍感觉到女儿哭了,摸了摸她的湿衣服,漂亮的杏眼朝三个儿子一瞪:“心兰衣服怎么湿了?谁欺负她了?你们三个干什么去了?”
刘萍的连环三问,锦川,锦江心里暗暗叫苦,早知道这样,先回家帮姐姐拿一身干衣服换了,也不至于让美人娘亲生气。
“妈,不要生气,你把我们打一顿吧!”三兄弟低头一副任凭处罚的样子。
美人娘亲生气了,骂一顿是事,她有心口痛的毛病,万一气坏身子不得了!
果然一会儿,刘萍手扶胸口,皱着眉头,弱柳扶风之姿,忧如窗外一树被风雨压得不堪重负的繁重梨花,美丽又脆弱,苍白又无力。
她轻咳几声,仿佛已将全身力气耗尽一般,连眼角都被刺激得微微泛红。
哪怕让任何一人见了,都心疼不已,想要将其拥入怀中爱护,却又怕虚弱的同一只水晶蝴蝶般破碎。
文锦山吓坏了,赶紧道:“妈,你消消气,我已将欺负妹妹的坏家伙打跑了。”
锦川,锦江也连忙:“大哥的对,我们两个也去帮忙,那家伙逃得比兔子还快,不然……”
刘萍听了儿子们的解释,心情好了不少,气也不喘了。
文心兰也吓坏了,“妈!是这样的,是我自己不心,掉进了河里,是那个大个子救了我!”
刘萍扶起文心兰,心疼地:“没事就好,去吃饭吧。”
随后,她转过头,一本正经的对儿子们:“你们几个臭子皮糙肉厚,在外面被打了,我不管!妹妹就不同了,细皮嫩肉的,如果有人欺负妹妹,就给我打回来!”
见三个儿子连连点头,刘萍心情也好了,变化之快,好象刚才没有生过气一样,和颜悦色地:“别站那里了,一起去吃饭。”
文心兰听了刘萍对儿子们教育,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奇葩逻辑,儿子被打没事,女儿受欺负就是大的事。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穷养儿子富养女吧,她就不怕把女儿养废了。
难怪哥哥,弟弟们对文心兰照姑无微不至,原来是怕母亲生气!
她都怀疑三兄弟到底是不是刘萍亲生的。
大家围在餐厅吃饭,四方桌子上摆上一大盆黄澄澄的红薯拌米饭,红薯里的米粒都是数得着的。
这那里是红薯拌米饭,分明就是红薯拌红薯。
桌子上一盘水嫩的酸萝卜,一盆青菜。
还有用洋瓷碗蒸好的鸡蛋羹。
黄澄澄的红薯飘着甜香,文心兰咽了咽口水,拿起筷子就想夹一个来吃。
刘萍端来一碗蒸好的米饭放在她面前,“心兰,你正在长身子,吃米饭和鸡蛋羹补补,哥哥弟弟胃口好,吃红薯容易消化。”
“……”文心兰。
她前世吃腻了山珍海味,这黄澄澄的红薯,看着就吊人胃口,她真的好想吃啊!
再了,两个弟弟比她还,不是更加要补身子骨?
刘萍用勺子在红薯盆里,挖了一大勺米饭分到文锦山碗里,“锦山要去公社开拖拉机,吃点米饭杠饿。”
接着,刘萍把盆子里剩余米饭分别分到锦川,锦江碗里。
分完红薯后,盆子里只剩下不多的红薯碎片。
刘萍把那些红薯碎片勺在自已碗里,就着酸萝卜片,青菜,美滋滋地吃着。
文心兰吃的待遇,文建华在的时候也有过的,文家三兄弟已经司空见惯,一点儿没有觉得不公平。
文家兄弟吃得津津有味,好象他们吃的不是红薯,而是美味佳肴。
文心兰没办法,只能吃米饭了,可是这满满的一大碗米饭她真的吃不完啊!
她用筷子划开两份,对锦江:“弟,姐姐吃不了这么多米饭,你帮忙吃一半吧。”
锦江躲开,“妈妈了,姐姐太瘦了,要多吃点好的,”
锦川也:“妈妈也了,你应该多吃点,身子就会比莫敏丽还要好!”
刘萍瞪了锦川一眼,锦川知道自己漏了嘴,就低下头专心吃饭。
很快,三兄弟每人一大碗红薯饭都吃完了,坐在桌子旁休息。
文心兰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瘦了,原主在莫敏丽的拾掇下,沈明轩最喜欢她苗条的样子。
文建华在世时,家境还是比较富足的,原主有好吃的都偷偷送给莫敏丽和沈明轩。
把莫敏丽养得丰~满圆润,自己却瘦如杨柳。
文心兰很感谢原主有一个苗条身段,不仅能够拥有完美的身材,还能够让人充满活力,更加年轻。
上辈子她六十五公斤,为了减肥,爬楼梯,每快跑慢跑,总是减不下去。
可是,洋瓷碗里的饭她实在吃不下去了,鸡蛋羹她也只吃了一半。
她看着刘萍无奈地:“妈,我真的吃不下去了。”
刘萍一直静静看着她,一点一点往嘴里送饭,那样子是真的吃不下去了,于是把碗里还有一半的饭和鸡蛋羹,分给两个弟弟。
锦川,锦江美美地吃着,姐姐真好,今还留一大半香喷喷的鸡蛋羹给他们。
文心兰吃完饭,打量客厅四周,房子虽然是土砖墙,泥土地面,却被刘萍打扫得干干净净,家具也摆放得整整齐齐。
当她看到对面墙上,玻璃相框里一张放大的相片时。
她记起在溪边看到文锦山时,好象在那里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