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选择
“办公室关闭！”
……
“窗户封锁关闭！”
……
“反监听反监视干扰系统启动！”
卤蛋作为特工之王，经验丰富，面对一份评级未明的机密文件，他选择谨慎地一口气下了一系列的命令，将安全保密措施做到了最好。
“那就让我看看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接着，他拿起那一份修复好的文件u盘插进了读取器中，前面的屏幕缓缓打开了。
当年这件事其实算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毕竟一座隐藏地下秘密基地因不知名的原因遭到破坏，被覆灭。
其中损失的大量财力、人力、物力不说，还丢失了很多档案，这对于神盾局来说是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挑衅。
但这之后竟没能调查出一点线索，这无疑是很耻辱的一件事。
首先是没有外部入侵攻入的痕迹，基地内部没有发出请求支援的求救声明，这说明当时他们认为情况在他们自己的掌握之中。
然后经过勘查，攻击是从内部发出的。
这就可能有两个原因，其一敌人从内部忽然出现，其二敌人进行了伪装秘密潜入。
再加上其造成的巨大破坏力，不仅是基地内部被破坏，连周围的岩层也发生了影响和变化，且没有科技武器的痕迹。
所以当初的推测是，可能是某个强大的超能力者所为。
但这些推测也只是可能，今天或许能为他提供一些答案，揭开尘封的真相了。
当年，卤蛋可是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压下这件事情的。
‘叮！’
那面前的电脑屏幕打开了，呈现出一个黑色的页面，没有感情的电子音开口说道：“请出示您的访问许可！”
显然，这种机密文件是按例被加密过的。
卤蛋看着一眼页面，随手在按键上戳了几下，并开口回答道：“访问者：尼克·弗瑞局长。”
只随着他的话音一落，他的权限很快就打开了那份修复的机密视频文件，那份视频并不大，几百mb，大概只有二十多分钟的样子。
虽然以神盾局的现有黑科技能修复，但是因为那基地的内部监控储存原件破损严重，即便使用了各种技术去进行修复，让画面还原，但是依然有着很多雪花、遗漏断片、卡顿情况画面出现。
严重影响了观看体验，但能还原出现在的这个效果，已经是极其好的了。
毕竟他们也知道不可能还原成完好的版本，但只要能提供线索跟看到当时发生的事情大概就行了。
卤蛋怀着求知的心情，开始观看起着那覆灭基地最后留下的记录。
‘嘶嘶嘶嘶……’
画面里是一片模糊的雪花不断闪烁，发出刺耳的声音，令人感到一阵的烦躁。
就跟那种在跳蚤市场淘来了老旧破唱片，或者是有着奇怪灵异传言的录像带子。
‘呲呲……’
终于在一分多钟后，画面闪烁着开始变得正常，虽然偶尔还是会有画面闪烁的断片情况，但是至少已经是维持到了能观看的程度了。
虽然这视频感看起来略显egg疼，但是卤蛋依然沉着冷静，颇有耐心。
画面开始了，大致是一群实验人员在操作着各类仪器，其中有一个戴着眼镜，满脸胡须的男人在指手划脚地发出指挥。而在那男人的一旁，有个稍显年轻的男人在劝说着什么。
弗瑞认得他们，他仔细看过那基地的档案，这两个人可以算是当时那分部基地的最高权限的高层人员。
康纳森博士，以及他的助手杰尔。
这个视频是无声的，或许就算当时记录了声音也录不到什么对话。
但是弗瑞身为特工之王，熟练掌握的职业技能多种多样，唇语也不过是其中一种。
所以他通过视频的监控画面，能勉强模糊地读出他们的一些对话内容，哪怕有所偏差，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难不倒我的，这就叫专业。’
弗瑞的心里暗暗自吹自擂，集中着精神解析着两人的对话。
他大约读出康纳森似乎固执地想要做某事，但是助手杰尔在劝阻他。
接着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约两米长宽高的正方体筐体，正面是透明的特种钢化玻璃，其他面块都是由特种合金组装而成，在筐体的各个面上组装着各类复杂的仪器。
而在这筐体之中，有着一个圆盆底座，其中有着一颗奇异的蛋。
“暂停！倒退零点三秒，将那个物体放大五倍。”
看到这一幕，弗瑞的呼吸忽然加重，他甚至立即开口命令，将这个一闪而过的画面进行了定格，他对画面中的那颗蛋很感兴趣。
弗瑞的特工直觉，或者说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进行的简单推理。
他已经隐隐中感觉到那基地的覆灭，必然跟那颗蛋有着直接的联系了。
只是这蛋到底是什么？
模糊的画面中，卤蛋能看到那是一个外观上相当大的巨蛋，其形状是椭圆形的。
那神秘奇异的蛋拥有纯白色的外壳，壳的表面是晶莹剔透的玉质感。
蛋壳上有着一圈奇异的淡红色条纹环绕，且映射呈现出一抹淡淡的七彩瑞色，显得十分奇妙。
令人感到一种神圣感。
弗瑞瞬间就察觉到了这蛋的不凡之处。
不是某种高级的外星生命体的蛋，就是某种未知生命体的蛋。
“不对劲，这种收容物应该有着相当高的等级才对，可我为什么一点都不清楚。”
身为局长，弗瑞浏览过几乎所有的高级收容物，这个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弗瑞心中暗暗思索着，立即回到了电脑桌前，打开神盾局内部的机密文件，访问，输入权限，一系列的寻找调查，可是资料库里他却根本找不到有关这个收容物的任何信息。
这不对劲！
哪怕是当时的基地覆灭了，但从该收容物被发现就应该创建上传相关的文档啊。
卤蛋忽然意识到，那个基地似乎有些问题，那个神秘的‘蛋’之收容物并没有被上报，而是似乎故意被人隐瞒、隐藏了在那分部基地里。
搜索不到任何信息，弗瑞并不失落，至少他发现了一些疑点，他开口对着智能电脑命令道：“继续播放吧！”
视频开始继续播放——
卤蛋看着画面中，那些实验人员他们在忙碌着，观察着仪器数据，显然是通过那个筐体仪器在观察那个神秘的蛋的变化。
虽然看不到具体的实验数据，但是他根据读唇以及猜测，已经猜到了大致是这个蛋出现了异变，所以他们开始作死地拿出来观测和研究。
接着画面中，是那些实验人员持续好几分钟的骚动，他们的神情激动，兴奋，甚至喜悦，却全然不知不久之后的死亡即将降临。
这时，画面出现了十多秒的雪花闪烁：‘撕嘶嘶……’
弗瑞知道是那个蛋出现了剧烈的变化，他甚至已经猜出来了，那个未知生命体的蛋即将要孵化了。
接着，无声的画面里，一个实验人员兴奋地指着筐体的方向，接着众人目光望去，随即是各种各样的表情和表现，有兴奋、惊疑不定、有惶恐……
还有各种各样的话语。
那监控镜头被调往观察着那筐体中的变化。
弗瑞看到那画面中，那金蛋上扩散出一阵金色的冲击波，那筐体仪器被这冲击波轰击，特种合金的外壁猛地扭曲突起，精密组装的仪器散落开来，溅射出点点的嘶嘶电火花。
随即那蛋壳上开始出现了裂痕，一只肉色的白皙小手从中探了出来。
从那小手以及肤色来看应该是类人的生命体，但从蛋里孵出来那明显就不是正常普通的生命。
弗瑞紧紧地盯着那画面，不想错过一丝一毫的细节。蛋壳逐渐破碎出了一个大洞，眼见那生命体就要出来了。
‘撕嘶嘶——！’
视频一阵雪花闪烁。
“玛德法克！”
弗瑞脸色难看，不爽地一拳敲在桌子上。
技术部门干什么吃的，这么重要的场面竟然看不到？这么紧要的关头竟然断了？
但其实这是神盾局内部的一种机制，特别是这类修复文件的人员，他们实行轮换制度。
也就是为了保证该修复文件的机密性，将该文件的修复部分分成n份，分别由不同批次的人员负责修复。
该举措主要目的是为了保密，好处就是因为由不同的人员进行修复，所以不同的人只会知道其中一部分的机密内容。
只要没有一个人知道全部完整的内容，该机密就能被保密得很好。
当然卤蛋也就惯性地吐槽一下而已。
因为那雪花就像是分割了一下内容，然后重新接上了。
画面里，蛋壳破碎之处探出一只稚嫩的手臂，接着一个身披着玄衣的可爱小正太从中走了出来。
他的模样甚是俊俏可爱，黑发黑瞳，面容五官精致到了极点，恍如天人之颜。更不用说在他的身上有一股飘渺出尘的气质，一眼望去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最令人瞩目的是，他的额头上长着小小的两根似鹿非鹿的淡金龙角，那是与人类截然不同的象征，为他更添一丝奇异的俊美。
他的小脸上是冷淡高傲的，令人感到他是那样的尊贵与高贵，那玄衣袍子随意披挂，露出一侧肩头，就如同拥有神圣气息的圣子降世一般。
“那是双鹿角？似乎有点类似东方传说里的龙……”
弗瑞分析着，忽然觉得这个俊美的孩子似乎有一些眼熟，但又说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那孩子只是淡淡地看了周围一眼，似乎不以为意，直接坐在了地上开始吃着自己的蛋壳。
而康纳森方面似乎也开始做了某些行动和部署，比如释放麻醉气体。
弗瑞忽然有种看剧的感觉，很想要看看后面会发生什么，难道这个未知生命的孩子有着极其强大的能力和战斗力吗？
‘撕嘶嘶……’雪花闪烁，但画面很快就恢复了。
接着弗瑞看了下去，很快，那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孩子吃完了蛋壳，然后他似乎摸了摸自己的角，感到有些不满，手上浮现出一点淡淡的金光，将自己的角按了进去，隐藏了起来。
接着他口中喃喃着什么，然后他的身体在迅速地成长，时间就像是加速了一样。
他的四肢伸长变壮，身体变高变大，从幼年、少年……不过一分钟就成长为了帅气的青年状态。
“什么！怎么可能！那、那是……竟然是他……！！！”
看到这一幕，弗瑞惊呆了，他的独眼瞪得大大的，只因他那隐隐中猜到的可能性成为了现实，那个从蛋里孵出来的生命确实是洛麟。
接着，洛麟只用了一拳，就毫不费力地就从筐体里出来了。
接着就是康纳森似乎试图跟洛麟交涉，但是交涉失败，发生冲突和矛盾。
这是很正常的，卤蛋知道虽然平常洛麟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只要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做，而威胁和强迫，只会引来他的怒火和报复。
接着画面中，康纳森应该是下令杀死洛麟，试图将他留下，那些特种小队向洛麟发动了攻击。
‘嘶嘶嘶嘶……’
惯例的过场闪烁雪花画面。
之后洛麟似乎打开了一个魔法阵，从中召唤了一个女神出来，是真正的神灵。
海蓝色的秀发，巨大的弯曲双角，以及那气势与气场……
尽管隔着屏幕和模糊的画面，但就连弗瑞这种人也不禁从心中对这位未知的神灵生出敬意。
这似乎是人类本能般的天性。
接着画面中，那位女神随手将洛麟护在了一个能量立场里，然后她张开口似乎发出了什么声音，那些武器子弹纷纷失效，在场的众人全都掩耳，痛苦地倒地。
接着是极其血腥的人体爆裂的画面。
那声音释放出了如同音波武器般的效果，然后各类设备仪器的屏幕晶体玻璃瞬间破碎爆裂，各类金属制品凹陷扭曲变形，混凝土的墙壁地表震颤不已，蔓延出道道裂痕在飞速扩散……卷起狂风……
那镜头画面随即一黑，显然是已经被毁掉了。
视频到此，也就结束了。
卤蛋看完了这视频久久不能回神，当他看到那基地覆灭的罪魁祸首是洛麟之时，他就已经陷入了极度震惊和惊讶的状态中了。
一想到是那个男人，那么无论发生什么卤蛋都觉得不是不可能。所以哪怕后来洛麟召唤了那位女神，卤蛋也没有太过惊讶。
原来那基地被毁，是因为那女神的歌声……
弗瑞知道了真相，但那又如何，他现在忽然觉得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难怪当初无论如何，也调查不出洛麟的来历。
原来是从这里出来的。
先不说洛麟现在拥有着轻易毁灭世界的力量，再说他本身也并不是大奸大恶的人，某种意义上还算是个‘英雄’或者说是好人。
这就已经决定了，卤蛋不能也不会轻易动他。
更何况卤蛋也不愿意轻易与洛麟交恶，以及视其为敌人。
卤蛋自认为自己是站在灰色地带的人，洛麟也一样。
所以即便弗瑞看到了这个视频，知道了真相又咋样，还不如不知道，来维持现状。
或者说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
换位思考，卤蛋也明白洛麟的心理，一个刚从蛋里诞生的神秘弱小生命体，必然会被神盾局这种机构严格监控囚禁和研究，也就会因此失去自由。
而洛麟这种喜好自由生活的人，必然会抗拒。
这种根本上无法谈判的冲突和矛盾，双方必然会引发这种流血冲突。
其结果就看谁的拳头更大。
而洛麟胜了，于是乎那基地也就因此而覆灭了。
但卤蛋转念一想，如果当时成功擒拿了洛麟，是不是就能将他掌控在手里了呢……？
啊不，也有可能会导致洛麟与神盾局结下大仇，将他推向了神盾局的对立面，甚至无意间制造出一个强大的敌手……
而以洛麟的成长速度和潜力，说不定神盾局现在已经完蛋了。
卤蛋思索着，想到这个可能不禁打了个寒颤。
因为以洛麟的能耐，这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过这些可能性的事情谁又说得清呢？
但这么一想，似乎还要感谢康纳森的作死，得罪洛麟？
卤蛋现在觉得那分部基地确定很有可能已经被九头蛇给侵蚀了。
他缓缓开口对智能电脑下令道：“将该文件权限提升至最高十级机密等级……”
智能电脑询问道：“您确定吗？”
“……”
办公室里，只有弗瑞独自一人，他听了这惯例的二次确认，却沉默了良久，脑中似乎思索着，做着复杂的思想斗争。
忽然，卤蛋想起神盾局中其实还有人拥有十级权限，能查看这类文件，而现在神盾局内部情况不明，九头蛇正藏匿其中，他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而且这份视频有什么意义吗？
当时的冲突某种意义上双方都没有错，洛麟想要自由的生活，而分部人员想要研究……
啊不，那分部很有可能是一窝九头蛇……这样的话，说不定还得感谢洛麟所做的贡献呢。
而且要是这视频泄露出去，会导致什么后果?
洛麟从此成为反派?被推向对立面?被万人唾弃?还是复联众人跟他绝交……
那可能产生的种种不良后果，影响可不小……
至少弗瑞觉得那场面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那基地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
弗瑞这种枭雄式的人物甚至可以当这事儿没发生过，揭过去。
就当这是一个未解之谜，永远的谜，让那真相深埋吧。
地球和人类需要洛麟的友谊，需要一名足够强大的强者的庇护，需要现在的这个英雄洛麟。
更何况现在神盾局跟洛麟的关系还处得相当不错。
虽然很大原因是因为复联众人的关系。
弗瑞思前想后，只觉得为了不出意外，最终下定了决心，就让这不该重见天日的过往尘封消失掉吧。
“我以尼克·弗瑞的权限与身份，命令彻底删除这份机密文件，清除一切相关的修复信息……”
智能电脑电子音询问道：“您确定吗？”
卤蛋做出了选择，斩钉截铁地道：“我确定！”
随即，电脑屏幕中，那份文件被粉碎彻底清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