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改，我不弃不馁，我坚持到底，也许聂绍南只是不想让我这么快就出成果吧，毕竟时间还早，我节奏放慢一点，让他觉得我也是在用心干这件事。

    第五，“聂总设计太浮夸，不适合朋友。”

    第八，“聂总西方元素太多，东方色彩太少。”

    第九，“聂总故弄玄虚，又不是在设计庙宇。”

    第十，“聂总设计主题不鲜明，缺少现代色彩。”

    我看着桌上的一堆废纸，头发被我揪得也像这一堆纸一般杂乱。

    “稍安毋躁，冷静一点。”艾丽丽安慰我。

    “我怎么冷静，距离交设计的时间只有十多了，我现在脑袋里边也是一团废纸了。”我简直是处于绝望的边缘了。

    “慕蔷。”经理又喊我。

    “经理，我继续改。”我默默地从她手里接过那叠废纸。

    “慕蔷，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你完不成的话......”

    “经理，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完成好的。”完我掉转头，咬紧唇不让眼泪流出来，是不是妒英才，我怎么命这么不好，碰到一个这么难搞的上司。

    “我看这次你的图纸还行呀，比以前的强好多了，怎么又被刷下来了？”艾丽丽将那纸翻来覆去地研究着。

    我一把将图纸拽回来，撕了个稀吧烂，她惊呆地看着我，又无奈地摇摇头，同情地对我，“那就继续加油吧。”

    加再多的油都不可能了，那个聂绍南根本就不看好我，他就是要一脚将我踩死，让我永无翻身之日，无论我做得多么好，多么的优秀，在他的眼里都是不屑一顾，我心里仇恨的怒火向外翻滚，聂绍南，就让我们拼个鱼死网破吧。

    我故作镇静地在座位上坐着，等到同事们下了班，办公间再空无一人，聂绍南照旧迟迟没有出来，这就是我要等的时机，一口气提到胸口，拿着他那件已经洗干净的衣服，我门也没敲就冲进了他的办公室，聂绍南正从衣架上取下外衣准备下班。

    “聂总，你的衣服。”我将衣服袋子递给他，他取出来衣服上下左右瞧着，不过一件破衣服而已，怎么象瞧着久别重逢的爱人一样恋恋不舍，有没有这么夸张，他这就是要羞辱我而已，上下没瞧出毛病，他将衣服心翼翼地挂起，对我了声，“行了。”

    “聂总，我想和你谈谈。”我堵在门口。

    “我今有事，可不可以另找个时间？”自从那次事情发生以后，他就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色，今仍旧维持冷漠。

    “不可以，我今必须谈。”

    “那就快一点，我赶时间。”聂绍南重新坐在他的椅子上。

    “为什么将我设计的图纸一次次地打下来？”

    “因为那都是一堆垃圾，不能称之为设计。”

    一口气堵在胸口，气流在喉头中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把我憋死，我顺了一口气慢慢，“你确定不是因为看我不顺眼？就因为我是空降下来的，觉得辱没了你们这些凭实力进来的人才？所以你根本从心里就不想用我的设计，你只是利用这个事情赶我走，是不是！”

    “你确定你设计的不是一堆垃圾？”聂绍南满眼的嘲弄。

    “聂总，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愤怒地吼出来。

    “慕蔷，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个子很高，夕阳将他的影子投射在这个房间，张牙舞爪地像要将我覆盖住，“慕蔷，你确定自己是在设计图纸吗？难道不是想用你的设计给我一个狠狠的反击吗？想用你的设计打败我，让我承认你的才能，你的所有的情绪全部体现在你的设计上，浮夸、叫嚣、酸涩、阴暗，这样的设计难道不是一堆垃圾吗！试问哪一位父母会想让孩子住进那样阴暗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