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合作
距太阳落山还有着一定的光景，此刻的莫云，来到了一座酒楼前，“醉梦斋”三个大字异常的瞩目，此座酒楼，便是司马空第一次宴请莫云、玄雪和姜雨三人的地方！莫云之所以对此印象深刻，除了味美的菜肴外，还有这醉梦斋的掌柜，让莫云十分的好奇，第一次听说醉梦斋的掌柜，还是在司马空宴请莫云时，从司马空的口中得知，说这醉梦斋的李响掌柜，可谓是一段传奇，莫云打算求助李响，给自己指出一条明路，帮自己渡过眼前的难关！
谁知，刚刚到醉梦斋的门前，就带给莫云一个惊喜，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莫云的耳中：“莫云，还真的是你，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相见，让我看看，成为七星观的弟子后，你有何变化。”
莫云惊喜的回应道：“姜雨，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你，我还在你家中留下了纸条，让你有时间去七星观找我。”
没错，真是无巧不成书，莫云竟在大街上，遇见了姜雨！
“没什么变化，还是老样子，看来七星观并没有想象中的神奇啊！”姜雨仔细打量着莫云，调侃道。
“你倒是比之前，富态了不少，走，咱们在这醉梦斋边吃边聊。”见到姜雨之后，莫云之前的不快，一扫而光，就要将姜雨拉进醉梦斋。
姜雨见状，赶忙凑到莫云耳边，小声的说道：“莫云，这里面咱们可消费不起，还是换个地方吧。”
听闻此话，莫云轻轻拍了拍姜雨的肩膀，同时递给姜雨一个放心的眼神。
“这莫云难道说是发财了，不像啊，或者说，是脑子出问题了！”这是姜雨最为直观得感受。
“你好，请问有预定吗。”店小二很有礼貌的将二人拦了下来。
莫云习以为常，第一次与司马空来到这里时，便对醉梦斋有所了解，此处虽说不上是青山城最顶尖的存在，但普通人也是难以涉足。
莫云顺势从腰间拿出食运堂的令牌，很自然的说道：“天字号雅座”。
店小二看到莫云手里的令牌，态度和语气立马一百度大转弯，恭敬的说道：“两位大人，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跟我来！”
将莫云姜雨二人安排妥当后，店小二立刻退出天字号雅座，飞快的向着掌柜所在房间跑去。
雅座内，姜雨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向莫云的眼神有了明显的变化，说道：“莫云，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没想到你真的发了大财。”
莫云闻言，只是简单的摇了摇头，回应道：“一言难尽，是福是祸谁又能够说得清，不说了，想吃什么，随便点！”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些统统都要。”姜雨当真不作假，想吃的美味，全都拿下！
姜雨表现得越是如此，莫云心中越是温暖，比起尔虞我诈，人与人之间的真情，才是最珍贵的，也是最值得拥有的！
“莫云，愣在那里做什么，是不是舍不得了，如今，你飞黄腾达了，不宰你，我宰谁！”
“想多了，如果这家不满意，咱就再换一家！”莫云表现的十分大方。
“莫云，你有何奇遇，在那里发的财！要是如此，给我也指一条道，让我也沾沾光。”姜雨眼巴巴的，很是期待！
莫云无奈得叹息一声，回应道：“怎么跟你说呢，如今的我，算是比较特殊的存在，有我在，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但也仅此而已！”
“这可是你说得，我姜雨这辈子吃定你了。”
“一言为定，绝对会把你喂的膘肥体胖。”莫云心情非常的愉悦！
“哈哈哈，莫云，我还要娶媳妇，保持体型，绝对不会让你如愿！”此言一出，引来了莫云一阵嘲笑！
简答的寒暄之后，莫云话锋一转，询问姜雨的近况，说道：“一个多月不见，最近过的怎么样！”
姜雨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这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是老样子，混一天是一天。”边说便用右手挠了挠头！
“你的右胳膊怎么回事，是不是受到欺负了！”莫云早已看到姜雨右胳膊上得伤痕，关切的问道！
听闻此话，姜雨赶忙将衣袖往下拉了拉，傻笑道：“没事，前几天不小心磕到了。”
“姜雨，你是我到青山城第一位朋友，咱们之间定要以诚相待。”
姜雨还是坚持之前的说法：“真是不小心磕到了，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只是眼圈的微红，当然没能逃过莫云的法眼！
“你这些伤痕根本就不是磕的，明显是被重物击打所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莫云打破砂锅问到底！
“莫云，菜我已经点完了，赶紧让小二上菜吧，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姜雨答非所问，不想在这个问题纠缠！
“姜雨，你越是如此，我越是不放心，实话实说，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朋友之间要以诚相待，看来，你是没有把我莫云当作朋友！”
“哎，莫云，你误会了，我怎么会不把你当作朋友，还不是，钱深┄┄”姜雨一看瞒不过去了，只好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原来，在与莫云玄雪分别后，姜雨决定痛定思痛，不想在浑浑噩噩的过日子，靠着自己的年轻和体力，到城外打猎为生，慢慢的也能养活自己，日子虽然依旧清苦，但也算是自力更生！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三天前，姜雨经过一天的努力，收获颇丰，本以为这些猎物可以在集市买个好价钱，谁知冤家路窄，遇到了钱深，姜雨谨记莫云的叮嘱，尽量不和钱深发生冲突，可人心不足蛇吞象，钱深看到姜雨这些猎物，想以低价占为己有，姜雨不同意，与钱深发生的口角，结果就是双拳难敌四手，被修理了一通，到头来人财两空！
听完姜雨的讲述，莫云心中的怒火爆发出来，一拍桌子，怒吼道：“这钱深欺人太甚，咱们一再忍让，他倒是得寸进尺！”
姜雨见莫云反应如此激动，立即劝说道：“莫云，要冷静，现如今，咱们力量有限，即使你已经拜入七星观，可和钱深相比，还是差些火候，胳膊拧不过大腿啊，莫要冲动，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对啊，胳膊拧不过大腿，姜雨，你这句话倒是提醒我了，咱们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姜雨的话，给了莫云以启发，内心之中，渐渐有了一个计划。
“莫云，你是不是傻了，话都说的没有逻辑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将来你学有所成，那钱深还不是手到擒来吗。”姜雨生怕莫云一时冲动，做出不计后果的事情来。
“姜雨，放心好了，我岂会那么鲁莽，我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打算。”不得不说，莫云的心思比之前有了成倍的提升，何不借助此次采购之事，将钱深拉下水，让他们鹬蚌相争，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姜雨听的云里雾里，本想让莫云继续为自己解惑，但就在此时，雅座门外，一个恭敬的声音，传了进来：“莫云大人，我是醉梦斋的掌柜李响，前来给莫云大人请安。”
莫云虽与李响没有见过，但莫云已然做足了功课，对李响的事迹有了充分的了解，加之有食运堂这块金子招牌，底气自然不能弱了，不慌不忙的说道：“是李掌柜啊，进来吧！”
“嘎吱”一声，雅座的门缓缓地开启，进来一个年过三旬的中年人，身着一身灰褐色的长袍，唇红齿白，分明是个读书人的装扮，实难让人与掌柜的身份联系在一起。
李响一进来，第一时间对莫云躬身行礼，说道：“莫云大人，第一次来我这醉梦斋，招待不周，还请大人海涵。”
人家既然礼数周全，莫云自然不能过于摆谱，随即从座位上站起，很有礼貌的冲着李响双手抱拳道：“李掌柜，客气了，给您添麻烦了，这是我兄弟姜雨。”说完用左手指了一旁的姜雨，同时，用不停眼神示意姜雨。
姜雨心领神会，连忙站起，也学着莫云的样子，双手抱拳，说道：“李掌柜，有礼了。”
凡是能做到掌柜这个身份，自然有着过人之处，李响自然是其中的佼佼者，随即说道：“莫云大人，你能光临我醉梦斋，实乃是我醉梦斋蓬荜生辉，怎能麻烦呢！姜雨小兄弟，咱们这就算认识了，以后我醉梦斋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
一听这话，姜雨顿时心里了开了花，还想说些感谢的话，但一旁的莫云却将话接了过去，说道：“李掌柜，我接手食运堂库房的时间不长，有好多事情还要向你请教呢。”
“莫云大人，你这话折杀我了，请教断不敢当。”李响连忙诚惶诚恐的回应道。
“谁不知你李掌柜的大名，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将醉梦斋打理的有声有色，您就不要妄自菲薄了，在经营一道，你李掌柜足以做我的老师！”莫云对醉梦斋的底细一清二楚，醉梦斋乃青山城老牌铺子，一直不温不火，可就在五年前，李响作为上门女婿接手醉梦斋，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慢慢的有了今天的规模！
“莫云大人，说笑了，李某能取得今日之成绩，全都靠大家的抬爱，断不敢贪功的。”李响回答的不卑不亢，非常的有分寸。
“李掌柜，果然饱读诗书，通明打理，莫云自叹不如啊！”
“反正，我只知道醉梦斋的饭，可是非常的好吃，上次我还没吃够！”姜雨在一旁插了一句。
“人以食为天，我吃的就是这口饭，自当要将这醉梦斋打理好。”
“李掌柜，明人不说暗话，想不想让醉梦斋成为青山城最大的酒楼。”不知莫云是心血来潮，还是刻意为之，忽然之间说出了这句话。
李响闻言，大吃一惊，一时间有些愣神，但很快就恢复了如常，非常冷静的回应道：“莫云大人，你说笑了，我这着醉梦斋小本经营，能养活我这一家子人，我就烧高香了，那里还有什么雄心壮志啊！”
“李掌柜，来之前，我就已经听说你的事迹，莫云当真佩服李掌柜的为人，这话可不像李掌柜的作风！”
李响，土生土长的青山城人士，家境殷实，日子过的蒸蒸日上，当今天下，人人都迷恋至高无上的力量，都想成为一名修者，不过，李响却志不在此，有着自己的追求，饱读圣贤之书，传道、授业、解惑，淡泊明志，悠然自得，好不快哉。
命运总爱捉弄人，也总爱让人啼笑皆非，李响正好印证了这句话，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因为嫌弃李响没有斗志，给不了其想要的生活，与李响最好的朋友私奔了，此事，对于李响来说，可谓打击巨大，友情与爱情，现实和理想，终究是自相矛盾的。
至此以后，李响一改往日的作风，将圣贤之书，抛在了脑后，为了成为人上之人，一举成为了醉梦斋的上门女婿，凭借着自身的努力，有了如今的地位！
两年前，曾经抛弃李响的好友和未婚妻，在外地生活不下去，前来投奔李响，也是，这二位的脸皮，当真厚实，竟还有脸回来。
谁知李响不计前嫌，对二人颇多的照顾，利用其影响力，给二人在青山城开了一个铺子，养家糊口，自然不在话下。
事情要这样发展下去，也不失为一种美满，只是有些苦了李响，但事情的最后结局，让人对李响刮目相看，读书人一旦狠起心来，当真是非常的可怕。
自从李响帮朋友和未婚妻在青山城站稳脚跟后，李响的朋友对其感恩戴德，惟命是从，让往东确不往西，李响也是，对其极为大方，凡事有应酬，都带着这位朋友而去，有意无意的对其进行培养，慢慢的，这位朋友，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李响见时机成熟，与其断绝了往来，这下可好，没有了李响的支持，这位朋友哪有钱来挥霍，不出十天，将李响的前未婚妻卖进了青楼，但也只能解燃眉之急，治标不治本，最后，这位朋友，欠下巨额的赌债，被债主活活的打死，好不凄惨。后来，李响在一次大醉之后，将此事的前因后果，道出了实情，原来，这一切都是李响的报复，计划之周密，隐忍时间之长，让人们见识到李响心狠的一面。
“李掌柜，我知你有鸿鹄之志，你我合作，水到渠成，一举双赢，岂不更好。”莫云非常诱惑的说道！
李响依旧不为所动，平静的说道：“莫云大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今的我，不愁吃穿，以身犯险，实乃不是上策。”
“天一斋家大业大，又有城主府作为靠山，确实稳坐青山城中最大的酒楼，这一点，我也不否认。”
“还是莫云大人，看的透彻，李某已然习惯了如今的处境，悠然自在也挺好。”李响依旧面不改色。
“李掌柜，你觉得是城主府大，还是七星观大！”谁知莫云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自然是七星观，城主府也是七星观的附庸。”李响不假思索的回应道。
“看来，李掌柜还是看的清形势的，对你来说，城主府和天一斋是一座庞然大物，但在七星观面前，却如蝼蚁一般，这一点也是事实。”莫云此话意有所指。
听闻此话，李响心里顿时如翻江倒海一般，不断的沉思：“这个小娃娃，当真不简单，有何意图，难道要搬到天一斋吗！”
李响心中所想，莫云自然不知，继续说道：“李掌柜，如今有个机会，可以搬到天一斋，如此一来，醉梦斋便当仁不让的成为了青山城的执牛耳者，这不是你李掌柜多年的夙愿吗！”
莫云这一席话，可是说到了李响的心里，但李响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不紧不慢的回应道：“莫云大人，我只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那有那么高的志向，您太抬举我了。”
“李掌柜，明人不说暗话，实不相瞒，我与天一斋有过节，也早就看不惯钱深那飞扬跋扈的样子，此事，是我挑起，我自当负责到底。”莫云将自己的底牌亮了出来，原来如此，这天一斋的掌柜正是钱深，就是与姜雨结怨的那个肥嘟嘟的大胖子。
“这钱深，也太不识抬举了，莫云大人，何不请食运堂王主簿出面，替您主持公道。”李响依旧平静如水，没有任何松口的意思。
“李掌柜，你的心机，做这个掌柜，实在是太屈才了。”莫云不得不佩服李响的谨慎！
“莫云大人，这是那里话，小心使得万年船，做买卖的，自然是多条朋友，多条路，何必将别人逼上绝路呢！”李响笑容依旧，看不出任何真实意图。
“那我这个朋友，李掌柜，你就不想交下吗！”莫云反问道。
“您这话可扎煞我了，莫云大人，你可是的贵宾，今日能屈尊光临寒舍，就是给李某人天大的面子！”李响连忙作揖，诚惶诚恐的说道。
“李掌柜，你是聪明人，我言尽于此，一切全在你的选择，是鱼跃龙门，还是潜龙在渊，都在你一念之间。”莫云费了这么多口舌，不见效果，索性撕破脸皮，留给李响两条路，要不帮莫云搬到天一斋，要不就得罪了莫云这个拥有采购之权的小小库管。
“莫云大人，天一斋不足为惧，钱深虽然狡诈，顶多是有勇无谋，爱贪些小便宜罢了，但天一斋身后，可是城主府，这才是关键所在。”再三权衡利弊之后，李响终于有了决断，一改先前不温不火的态度，看来李响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
莫云见李响终于松口，随即趁热打铁的说道：“李掌柜，果然深藏不露，你所想的，自然也是我所顾虑的，城主府固然棘手，不过，你我联手合作，钱深有城主府，你有食运堂，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旦闹翻了，天一斋和城主府就是哑吧吃黄梨，有苦说不出。”
这一席话像强心剂一样，让李响两眼放光，郑重的对着莫云说道：“不知莫云大人有何高见，在下洗耳恭听。”
莫云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犹豫，就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和李响密谋了起来，姜雨在一旁听得风里来雨里去的，根本没有发言的机会。
“人不可貌相，莫云大人，你这个计策算无遗策，李某人佩服！”听完莫云的计划后，李响对莫云的看法有了根本的改观。
“李掌柜，以后醉梦斋可就是这青山城中最大的酒楼了，莫云先恭祝李掌柜了。”
此话一出，李响毫不掩饰，发出了得意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