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壮丁
卢安生自己也没想过，自己某能够当回动画导演，实话，这是不可多得的体验，不能错过。就算他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可是他有观看过制作动画的过程，也就代表他有这方面的阅历，动起手，应该很快就能够上手。
动画制作部门有好几个组，分别是线稿组、勾线组以及原画组等等，采用流水线的方式，将每一帧的动作画好，然后输入电脑之中，使用软件合成某段动画画面。
制作动画是需要时间的活。
而且越需要细节处理的地方，越需要投入更多的时间。
因此而言，动画制作部门熬夜加班可以算是常态了。
不过，【鹅站】并不强迫让员工加班，自愿加班可以留，想要到点下班的也可以走，反正就是体验一种‘自由’的态度。
倒不是贾嗣戚不想快些完成动画的制作，只是现今社会的求职人员，已经是‘大蜡级别，不能教，也不能惩罚，但凡有什么对他不好的地方，绝对能够跟你怼起来。
就像是前面那位年轻大学生跟老员工。
贾嗣戚可不想让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所以对待工作时间的问题，有过多次的调整，最终定格‘965’的工作制，周末想要留下来加班，全看员工个人心情。
运营部肯定是轮休制。
如果运营部的员工都放假了，网站岂不是没人管理了？
关于公司发展的事情，卢安生不想管，也没有那个心情。
他这次找贾嗣戚，也是为了问她，为什么这么相信他？
固然，当回动画导演是很好的人生体验，可是得知这部动画对【鹅站】的重要性，他不由得犹豫起来，“这部动画对漫画社太重要了，就这么随意交给我来处理，是不是太不稳妥了？”
办公室内。
贾嗣戚拉伸双手，舒展有些僵硬的关节，然后抬眼看着卢安生，笑着道：“我不相信别人，可是相信你。”
接着问道：“知道为什么吗？”
卢安生摇头，“不知道。”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他心里翻着白眼。
贾嗣戚道：“因为你能够创造奇迹。”
卢安生愣了愣，然后瞪大眼睛看着贾嗣戚，“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能够创造奇迹？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奇迹这种东西，可不是创造就能够创造，只有那些有能力，又得到苍垂怜的主角，才能够创造得出来。
虽然他得到了主角标配——系统，可是他并不因此觉得自己就有主角的命。再了，这个系统可是漫画家系统，不是动画导演系统，系统传授给他的知识，都是关于漫画家，没有关于动画导演的知识。
如果目前正在制作的动画，不是那么重要的话，他确实能够狠下心去体验，可是这部动画是【鹅站】用来打好‘自制’基础的主要武器，如果失败了，可能需要花很长时间，方才能够挽回声誉。
贾嗣戚笑道：“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自己不知道，是因为有些奇迹对你而言，只是‘成就’而已。成就可比不得奇迹。”
接着道：“你想想，你在短短两年时间之内，成为【漫画大家】，这是属于成就还是奇迹？”
卢安生道：“我觉得是成就。”
贾嗣戚点头道：“没错，你觉得，可是我们觉得这是奇迹。”
她直视卢安生的眼睛，“因为漫画历史之中，没有任何一位漫画家，能够短短两年之内，成就【漫画大家】。所以你是奇迹。”
卢安生挠了挠头，略显不好意思。
虽然这话里没有什么夸赞的辞藻，可是听着还是觉得很舒服。
卢安生回过神，道：“动画是动画，漫画是漫画，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贾嗣戚眨了眨眼睛，“搬运工老师之前似乎参与过《龙猫》的制作，我想搬运工老师应该懂得动画的制作，我也很信任你。加油。”
后面两个字，几乎堵死了卢安生的退路。
而且对方也没有给予他反驳的时间，强推着他离开办公室，任凭他在门外敲门，里边也没有回应他。
卢安生叹了口气，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
卢安生回到动画制作部门。
李鹤与荣跃凑了过来。
其实许多员工都想凑过来，但是觉得两者的身份差距，也有关系不是很熟的缘故，所以他们欲言又止，压抑自己的举动，生怕不心就把卢安生给吓走似得。
卢安生跟随他们走进办公室。
李鹤第一时间问起卢安生，“贾总怎么？”
他并不是担心自己无法继续代理导演，而是迫切希望卢安生能够担任这个职位，这样的话，他就不用多花时间，管理那些不听话的兔崽子。
荣跃翘首以待。
卢安生叹息道：“贾总的意思，是暂时让我接受动画制作部门，当回导演，不过，我没有当过导演，很多专业知识与手势，我也不是很懂。我虽然看过，但是并没有系统学过。所以开始工作的时候，希望你们不用多在意我用手势发布命令，我担心用错了，工程出现错误，还需要浪费时间返工，很麻烦。”
李鹤很高心笑了笑，似乎很满意贾总的安排，“搬运工老师可以放心，我们制作部门虽然多数是新生员工，但是他们知道也清楚自己的岗位应该做些什么，只要你不瞎指挥，就不会出错。”
李鹤这人也是快人快语，有些话，心里藏不住，直接了出来。
不过，瞎指挥卢安生肯定不会瞎指挥，毕竟是看过专业动画导演是如何指挥工作人员进行工作，就算没能全部记在脑子里，可是拥泳记忆回溯】的他，可以清楚回想起某某时的记忆。
卢安生开始进入工作，“李组长，各组目前都有多少人？”
现在作为动画导演，首先不是要下达开始的命令，而是要了解自己这个部门究竟有多少员工，也要去了解部门目前处于什么情况。
李鹤回答道：“我是勾线组的组长，勾线组有五人，三名是老员工，手法熟练，速度尚可；另外两名是近段时间刚招进来的年轻人，有过勾线的工作经历，我考验过他们，没有谎，就是手还不是很稳，速度自然是快不起来。”
卢安生知道勾线的困难，“我知道了。”
别看勾线只是等着线稿组画出线稿，然后按照线稿痕迹，勾画出完成的场景与人物，听着很简单，可是画起来的时候，你就要明白有些线条是分粗细长短，但凡有几条线条不对，就会影响美福
所以勾线组的人员，都是需要手稳以及有美感赋的人。
原画组有九名工作人员。
线稿组有六名。
合成组有三名员工。
别看合成组只有三名员工，这三名员工可都是老员工，很多年的工作经历，积累丰富的工作经验，完全可以做到以一敌二。
卢安生了解清楚动画制作部门的情况，然后让荣跃去聚集制作部门的人员，开个会。
……
会议室。
制作部门的工作人员，齐聚于此。
卢安生坐在主位。
这还是他第一次坐这种位置，视野很好，抬头就能够看到左右两排的工作人员。他的左手边是荣跃，右手边是李鹤，就像是他的左膀右臂，很是气魄。
卢安生扫视众人，开口道：“我是搬运工，相信很多人都认识我。”
【认识认识！！】
【谁不认识你呢？】
【又不认识您的，那就是媳事了！哈哈！】
也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地方，反正很多人都笑了，并且还有人开口调侃。
卢安生也跟着笑了笑，抬手示意他们安静，“我这次充当代理导演，也算是被你们贾总抓来当壮丁，实话吧，我从未做过动画导演，只有一次跟动画导演当面交谈的经历，那是因为我的漫画《龙猫》开始动画化，我过去当监制，也当编剧……现在回想起来，感觉是场不错的体验。”
众人安静倾听，仿佛在听卢安生讲故事。
卢安生现在话的方式与语气，也的确很符合讲故事。
如果他去当销售的话，可能凭借他这得独厚的口才，绝对是能够忽悠很多人。
不过，他讲得这个故事，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所以不是忽悠。
卢安生也不能一直讲关于自己的事情，他现在坐的位置，是制作部门的核心位置，身为动画导演，那么就是制作部门的中心，工作人员围绕着他走，所以，讲了些许自己经历过的趣事，他的话题重心，就偏向工作方面。
今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工作。
毕竟他刚刚接手动画制作部门的导演位置，也就只了解到人数以及各个岗位的人员的能力，目前动画已经制作到什么进度？各个组开始绘画什么桥段的镜头？
这都是还未了解到的事情。
就是为了了解这些，卢安生方才召开这翅。
经过各个组的组长的汇报，卢安生也是清楚制作部门现在的任务的进度，究竟到达了什么地步。
如果按照百分比来区分的话，制作部门目前的进度，应该是百分之十五左右，不过，这百分之十五当中，还参杂着许多瑕疵，需要仔细检查，排除错误的地方，才能够继续做下去。
此前，接手导演位置的那位年轻大学生，就没有这么安排，他打算继续做下去，等到做完，处理后期问题的时候，再来消除这些瑕疵。
这也正是惹怒老员工的地方，
因为动画界就没有这样的做事规矩。
前面还有问题没有解决，就想着制作后面，你是担心后面的问题不够多、不够大吗？
再了，后期处理的时候，顺带处理那些瑕疵，这要多做多少工作？
卢安生想了想年轻大学生想到的办法，感觉还是可以的。
先完成动画的制作，有问题的地方，暂且记住，等候后期剪辑、合成的时候，再进行处理，确实是个好方法啊。
可是为什么老员工接受不了呢？
主要是他们的思想观念，还处于旧时代的思维方式，也就是，习惯了规矩，也就不喜欢打破规矩。因为规矩被人打破了，他们也就没有了吃饭的手艺了。
因为年轻人都比他们厉害，脑袋也比他们灵光，领导看到这种情况，该会怎么考虑呢？
其实呢，根据现今社会的发展趋势，七零后与八零后的员工，都已经上了年纪……更是有大部分公司，已经开始走年轻化的规划道路，公司内的员工，多数是九零后乃至零零后的年轻人。
因为年轻人就是希望。
另外也有年轻人也很敢想。
七零后与八零后的老人，因为家庭等各种方面的因素，思维已经不敢开放式发展，担心自己犯了什么过错，就会丢失工作。
这也不是什么值得调侃的地方。
而是因为社会发展的需要，新陈代谢，以旧换新，这是必要发生的事情。
如果没有发生，那就明这个社会距离灭亡，不远了。
……
【鹅站】也开始走年轻化的道路。
招收进来的大学生，都是安排在老员工身边，让他们跟着老员工们学习技术，学习经验，如果碰到不愿学的，那么公司自然不会留着、养着，而是让他去祸害别的公司。
【鹅站】现在还是公司，流量自从离开【青梅传媒】，重新变成百万级别，跟【稻田漫画】相比，已经不是一个量级。
不过，贾嗣戚与林妍渔有信心能够让【鹅站】重新回到以前的状态。
不是因为盲目的自信，而是因为【鹅站】有搬运工老师坐镇。
这可是【漫画大家】哦！
而且【鹅站】的发展方向已经很明确了，虽然依然是走影视的道路，但是这条道路之上，她们准备开辟出新的支路，走向终点，那就是以‘二次元’为名的道路。
贾嗣戚这些也是长时间研究过漫画界与动画界的发展趋势，发现一片大好，如果她们肯钻研的话，绝对能够挖到宝藏。
那些看不起漫画界的资本家，未来，肯定有后悔的时候。
贾嗣戚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这种场面了。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脸上露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