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谈判
二零一七年，十一月。
月底。
制作动画的时候，完全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直到最终完成的那刻，众人方才如梦初醒，思绪着这段日子究竟是怎么渡过……不过，好在成果丰硕，没有让这段时光白费。
关于动画什么时候播出，卢安生没有事先告诉他们。
因为他觉得自己制作的动画，即将播出，对于他们而言，就是非常荣誉的事情，同时也是非常紧张的时候。
因为自己参与制作的作品，终于到了观众评判的时候了，究竟是好还是坏，观众的话，更胜专业评论员的评论。
毕竟评论员讲究得是权威，观众的喜爱，才是对作品最好的回馈。
卢安生也不准备瞒他们多久，今日，他要离开动画制作部门，也可以是体验卡到期了。他召开了时间短暂的会议，主要内容就是感谢诸位这些日子对他的照顾。
没有他们的照顾，凭借卢安生半桶水的导演知识，恐怕还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能够完成动画制作。
可能是因为个人魅力吧，所以很多员工不由自主选择信任他的决定，听从他的指挥。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的名气。
诸位员工听到动画将于十二月份播出，纷纷露出惊讶的面容，不过更多的是开心，就像是丑媳妇终要见公婆，他们的作品，也要面临‘公婆’们的审核了。
如果能够通过观众们这关，那么明他们这段时间的努力，是完全值得的，并且未来可期。可是若得不到观众的满意，只能明他们这次的努力以失败告终，未来是什么样子，可能会像是团迷雾……
不过，他们都看过成片，心里自认为很满意，不会失败。
这是他们出自内心对作品的信任。
因为作品是他们一笔一画，制作出来的产物。
……
周赫礼约了贾嗣戚到一家格调不错的咖啡厅喝咖啡。
午时。
周赫礼率先到达咖啡厅，服务员的带领，找到预订好的位置。
他谢过服务员之后，坐在座椅上面，翘着腿，右手搭着扶手，整个身子的重量，也向右边倾斜……这副姿态，很是随意，也略微有种春风得意的感觉。
周赫礼也的确有春风得意的资本。
自从他得到【青梅传媒】之后，几次决策下来，不仅救活了【青梅娱乐】，连带着【青梅传媒】的估值，也上涨了不少。
他现在的身家，已经可以用亿来形容了。
另外，就是他收获到尊重。
再次踏足泸城富豪圈子，面对那些富豪与富二代，再也不用像以前那般低声下气，至少可以抬起头，昂首提胸，对着某位家世显贵的富二代，称呼声某某少，拉近关系。
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想想之前，他面对这些人物，可是连走近的资本都没樱
现在，他已经可以尝试融入富豪圈子，拉拢人脉，等到人脉图完整的时候，他将带着【青梅传媒】再次完成质的飞跃，超越【麦田传媒】，更是轻而易举。
不过呢，这些都是比较遥远的事情了。
现在而言，就是需要稳一稳贾嗣戚的进展。
【鹅站】最近已经有了崛起的趋势，因为【鹅站】新奇的注册方式，以及鬼畜视频的诞生，吸引了大多数观众的目光，那些很喜欢这类搞笑视频的观众，已经是准备长期居住【鹅站】了。
另外就是阿婆主的诞生，以及相应的福利待遇，也是吸引了业内许多视频制作者纷纷前往，入驻【鹅站】，这也间接为【鹅站】增加大量的流量。
毕竟那些视频制作者之前就在各大网站发布视频，可能是因为受众的原因，也有可能是风格不符，所以不得不选择跳槽。
之所以选择【鹅站】，就是因为【鹅站】的风格跟自己的风格，很搭配，并且他们发布出去的视频，第二就得到观众的回应，如果是发布到几大影视网站，恐怕早已被那些大电影、电视剧的流量，所吞没。
而且他们也有自知之明，大网站不适合发展，那么也就没必要死撑。
毕竟撞破南墙不回头的后果，可能就是撞死了。
要懂得‘急流勇退’的道理啊。
……
贾嗣戚赶到咖啡厅，跟前台有约，然后报出位置，跟随服务员来到周赫礼的位置。
周赫礼姿势没有改变，面带春风，看着贾嗣戚，微笑道：“我知道你不会不来……”
服务员转身离开。
贾嗣戚坐到周赫礼的对面，挑眉道：“如果我不来呢？”
周赫礼耸了耸肩，“我也没什么损失，还能给自己放半假。”
贾嗣戚笑道：“周总很懂得享受啊。”
周赫礼道：“赚钱，就是为了能够享受，不然的话，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意义呢？”
贾嗣戚似笑非笑道：“这种话从周总嘴里冒出来，还真是有些不一样的味道啊。”
周赫礼不以为意，“喝什么？”
贾嗣戚道：“随便吧。”
周赫礼也就随便点了两杯咖啡。
虽然随便，但是也是这家咖啡厅档次最好的咖啡。
等待咖啡上桌的过程，周赫礼以老友叙旧的方式，跟贾嗣戚谈话，似乎丝毫没有此前因为抢夺公司，导致他们的关系，出现裂痕，依旧宛若老友般能够谈笑风生。
不过，贾嗣戚却是做不到周赫礼那样。她就算在商海里面‘游’过几年，但是论功力深厚，还是比不得周赫礼这只老狐狸。
服务员端来咖啡，放到桌子上面，道了声‘请慢用’，然后离开。可能是察觉到这种客饶氛围，稍微有些不一样，所以离开的速度，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回到岗位之后，更是松了口气，心想待会让稽彩云去给那桌客人服务吧，我是不敢了。
贾嗣戚她们可不管这些。
贾嗣戚看着周赫礼的眼睛，认真道：“还是你的目的吧，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
经历过那场对赌，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情，也就一笔勾销，再次见面，不是好友，就是敌人。
贾嗣戚固然有心软、仁慈的时候，但是对待敌人，尤其是死敌，她可不会有丝毫心慈手软的想法。
因为她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
死敌，自然是不死不休的那种咯。
贾嗣戚对周赫礼还没达到死敌那种程度，但是也把对方列入敌饶名单之中，不单单是因为对赌失败，对方拿到【青梅传媒】的掌控权，还有是因为【鹅站】想要继续发展，势必要面对【青梅传媒】，乃至【麦田传媒】。
如果她的设想能够成功的话，不定，未来就是面对番茄、奇异果等等大量级影视公司了。
不过，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步子跨大了，容易扯裆；饭吃急了，容易呛。
……
周赫礼也不想这么啰嗦，直接进入主题不好吗？
不过，谈判是要讲究技巧，如果直接进入主题，对方也就有了防范，倘若是循序渐进，慢慢撬开对方的心锁，得知对方心里所想，那么他就更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贾嗣戚显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人。
所以周赫礼也就没有继续对贾嗣戚使用什么谈判手段，“听你们公司已经制作出动画了，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它，希望能够拿到它的转播权，当然了，如果能够拿到独播权，那就更好了。”
他挑眉道：“不过，后者显然是不可能……”
贾嗣戚面无表情道：“不止后者，前者也不可能。”
她严肃道：“关于这部动画的独播权与转播权，我都不准备买。这部动画是我们【鹅站】自己制作出来的动画，选择播出的渠道，自然是自家网站，也不会卖给别家。所以周总还是不要多想了。”
周赫礼笑道：“我有想法的东西，从未没有得不到的时候。”
他接着道：“这样吧，我们合作，如何？”
贾嗣戚感觉对方是在笑话，“如果你今找我就是为了这些话的话，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没可能。”
她看着周赫礼的眼睛，认真道：“我可以跟很多人合作，但是就是不会跟你合作。你应该知道原因。”
周赫礼微蹙双眉，“何必这么狠？再怎么，我以前也是帮过你。”
贾嗣戚点头道：“没错，周总以前的确帮过我，但是你帮过我的恩情，我已经偿还了。我们已经不欠什么了。”
她问道：“不是吗？”
两人陷入沉默。
最终由周赫礼打破，叹道：“我就猜到你会这么。”
贾嗣戚笑道：“既然如此，为何还要问呢？”
周赫礼道：“有时候嘛，就算知道结果，但是没问的情况，还是觉得有希望，至少还没有明确被对方拒绝……而且就算被对方拒绝了，心里早有准备，起码不会因为迷茫而感到彷徨不安。”
贾嗣戚道：“周总是个明白人。”
周赫礼忽然叹道：“正因为活得太明白，所以才会觉得生活很累……有时候嘛，我倒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反而活得更加有意思。”
贾嗣戚没有话。
……
两个谈判的结果，自然也就这样结束了。
双方什么都没有得到，亦也什么都没有损失。
如果真要损失的事物，可能就是时间了。
谈判没有谈成，双方关系依然是那般矛盾。
实话，可能是因为【青梅传媒】是自己创造出来的产物，如果真到要‘面对面’的时候，贾嗣戚觉得自己到时到底能不能够狠心……但是想到【鹅站】有着近百名员工，多数是年轻人，他们为了公司的发展，用自己最好的年华进行奋斗，如果她不能做到好成绩，回馈他们的付出，那么她又有何颜面，继续于商海之中奋斗呢？
因此而言，她势必是要拒绝周赫礼的合作邀请，就算对方是以【青梅传媒】为筹码，进行游。
【青梅传媒】对她而言，始终是成为了历史、曾经以及过往，就算重新回到自己的手里，又该如何处置【青梅传媒】，以及当初愿意跟随周赫礼的员工呢？
全部开除掉？
公司还要不要运营？那些员工后半生又该如何？
反正有很多麻烦事情。
再而言之，目前【鹅站】的发展趋势，一片光明，甚至她隐隐预感，【鹅站】的发展道路，绝对要比【青梅传媒】远，乃至更久。
离开咖啡厅，找到自己的车，坐在车厢里面，思考着今日跟周赫礼见面，发生过的事情，谈论过的话，最终她摇了摇头，觉得以后还是不要再跟周赫礼见面了。
因为容易让她原本坚定的心，出现动摇。
这是很不好的现象。
因为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也就代表她还没发下【青梅传媒】。
贾嗣戚左右手拍了拍脸颊，轻微的疼痛，让自己清醒，取出钥匙，发动汽车，然后驶出停车场。
她决定以后还是不要再跟周赫礼见面了。
因为她发生周赫礼找她谈论的事情，都是没什么意义的事情。
既然没有意义，那就何必浪费时间呢？
有这个时间，她用来看动漫不行吗？
贾嗣戚忽然拍了下方向盘，“唉！失策啊！”
……
时间匆匆而过。
《钢炼》的剧情已经快要进入最终阶段，目前尚处于冲刺期。读者们也能够感觉到《钢炼》的剧情，既然步入完结阶段，所以评论区之内，纷纷发表让搬运工老师不要那么快完结，不然找不到好看的漫画，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然后还有读者《钢炼》的剧情，已经达到饱和状态，继续画下去，也就成了节奏拖沓，这对《钢炼》而言，没有什么好处，所以倒不如果断完结，保持经典。
卢安生有时间就会看评论区，有时候，因为评论区的评论很多，一看就是看半，也是为了消遣时间，所以并没有着急时间的流逝，也不急着画稿。
毕竟《钢炼》也就距离那么十几话，就要完结了。
他完全可以做到一八年之前，完结《钢炼》。
新的一年，新的气象，也有新的漫画。
……
卢安生待在家里画稿。
不过，有些不在状态，心里总觉得有件事情忘了，但是又想不起来了，这种感觉，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