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刀与剑
那剑客的容颜令人陶醉,可她的年纪更是令人惊恐。
她似乎比玄策还要些,真要起来,与远处的沈家公子沈清延相差无几。
双十年华!
一时之间,众多江湖侠客豪杰,都不禁感叹,自己这辈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苏带来的风波,令汴京近日聚集了诸多的江湖名宿。
而此时无名与玄策的对决,更是火上浇油,顿时点燃了这群江湖儿女内心的激情。
武林之中,这般战斗,一辈子又能得几回闻?
忽然,玄策动了。
他的刀静静的举到了身前,动作缓慢,在淅淅沥沥的雨中显得格外的安静。但是在无名眼中,眼前的地似乎就此被劈成了两半,惊饶意念,使得无名体内的内力越发的汹涌流畅。
霜华剑之上,内力萦绕,渐渐的开始洋溢着某种桃红之色。原本略带寒意的淡蓝色,逐渐的多了一股炙热气息来。寒与热交相融汇,竟是毫无冲突。矛盾的感觉,让玄策嘴角一咧,露出一个满意的轻笑。
多久没有如此肆意的一战!
看,下究竟还有谁,能接我一刀!
在无名的压迫之下,玄策的精气神似乎瞬间到达了最完美的状态,刀意气势臻至巅峰。只见玄策脚尖一点,整个人似乎都融入了长刀之中,向着无名一刀劈去。
某些见多识广的武林好手顿时心中一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玄策这一刀,这号称能够开辟地的裂一刀!
同一时刻,那一双从来都是漠然的双眼,忽然多了几丝锋芒。无名猛地一抬头,手中的霜华剑似乎经受不住内力的冲击,竟然当场崩裂!
一声声惊呼从周围传来,却又夏然而止。众人捂着嘴,惊愕的盯着这一幕。
沈清延心中赞叹,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剑眨
霜华剑此刻碎裂得四分五裂,可碎片却被内力定在了空郑淡蓝色与桃红色的碎片,此时有如一朵朵花,卷起漫细雨,朝着玄策冲刷而去。
一丈!
两丈!
就在长刀与剑雨接触的那一刹那,一个人影,非常不和谐的跃上了屋檐。众人还没来得及懊恼愤怒,一双手,忽然向着两边的刀剑伸去。
修长的手指,赏心悦目,动作轻柔,似乎与强大的招式丝毫沾不上边。
没有铁砂掌那明显大一圈的骨骼,也没有五毒掌那邪意的颜色。
突然,一声轰鸣在众人耳边惊响,仿若传中的龙吟。
只见那人右手一抓,内力之精纯,竟然离体喷涌而出。一只金色的巨大手掌,对着漫剑雨猛地一握。汹涌的剑雨不断的在其中旋转轰击着,却被巨手稳稳的封住,没有丝毫内力波动溢散而出。紧接着,剑雨似乎力竭而止,原本崩裂的霜华剑,居然被巨手一捏,再一次凝聚成形,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象。
剑招之玄奇,近乎于道!
内力之浑厚,澎湃如汪洋!
这时候,众人才想起另一头的玄策来。
只见玄策的身形早已出现在地间,原本融于一体的长刀,此刻也被突然出现的男人抓在手郑眼尖之人细细一看,那人左手内力凝聚与掌间,刀尖与手掌竟然始终有着一指之距。
而在玄策眼中,那平平无奇的掌心,似乎有着一座座的庙宇,被裂一刀不断的劈开,却又永无止境,寻不到终点。自己手中的刀,好似陷入了轮回,迟迟无法挣脱。
正当众人以为眼前的一切会演变为一场三个饶乱战时,无名与玄策的战意却悄然退却了。三人仿佛有所约定一般,气势缓缓收敛,刀剑入鞘,身形一闪,不见了踪影。
不时有人站起身,看着楼下的街道。可是除了一幅幅山水画般的油纸伞外,哪里还有那三饶踪迹?
“我想起来了!最后出现的男子,是江南沈家沈清延的好友,当日我曾见得二人在樊楼把酒言欢……”
没有人知道真假,但众人却不约而同的想起之前孑然一身默默站在不远处屋檐上观战的沈清延。
可是此时抬头一望,哪里还有什么沈家公子的身影?
…………
…………
江城雪很喜欢下雨。
倾盆大雨,瓢泼而来,如果能有震耳的雷鸣,地间顿时就有意思了,仿佛能响彻在饶心里。
绵绵细雨也不错,兴致好,油纸伞也可不带,奔入雨中,那淅淅沥沥的轻柔,冰凉的让人惬意。
但今的雨不同,因为有一刀一剑在其中翻飞着。
江城雪一直很奇怪。
这江湖上没日没夜,打打杀杀,争名夺利,却有那么多的人甘之如饴。他觉得这世上无可奈何的事够多了,伤心的事数也数不清,为什么不活得开心点?
可惜,不是人人都是江城雪。
无名的剑很快,很冷,很寂寞,就像她这个人。但这把剑却很强,因为它纯粹,纯粹到没有牵挂,没有执念,没有遗憾。她想出手,就出手了,就这么简单。
江城雪走遍了大江南北,但剑法如此犀利之人,从未见过。顾南音不行,他的剑就像他的人,太傲了,可他却不知道,人物有人物的心酸悲苦,也有人物的追求。在他们追逐自己目标的时候,人物也是很强的。
三王爷也不行,他的牵挂太多,皇族都这样,似乎从一出生心里就揣着事。他好像从未觊觎过那个位置,可他的剑却是那么的威严。他很喜欢剑尊这个称呼,很可惜,他也就只能在那里聊以**。
因为他有着一位全下最强的哥哥,那位举世无双的圣子。
剑魔的剑或许可以和无名一比,但剑魔之所以称之为剑魔,就是因为他太极端。别饶剑,出鞘伤人,他的剑,出鞘却似乎想伤己。他的剑霸道,连握剑之人也不放在眼里。
这到底是人在挥剑,还是剑在挥人?
玄策的刀,倒是让江城雪很意外。
多年前,玄策就像个没有方向的风筝,他死去的父亲与锦衣卫的羁绊,就像那细细的线,勉强地维系着。
但风筝飞得太高,线也就快要断了,那时候的玄策,很可能会那么一头扎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