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生死情关)
织娘醒来之时,却见自己身处破庙之中,身子下面铺着厚厚的麦草之类,身上感觉并无伤痛异状,环顾庙中情形,却见一男子的身影正全神贯注伏在窗口上,往外面注视。织娘虽然心生恼怒,知道此刻已是被人劫持绑架,但不知绑架之人处于什么目的,为何冒死绑架自己?于是问道:“这位侠士,为何绑架织娘?”
那人回转过头来,织娘不由大惊失色,道:“原来是你?“
虬髯大汉挠挠后脑,似乎有些局促不安,向织娘解释道:”我若再不救你,只恐怕你以后生死更难预料“,
织娘惊问:”我怎就生死难料了,你给我?我在高家布庄之中,虽然劳累,却深得高庄主的宠爱,生活无忧无虑,原本想就此躲过余生,却被你搅和,如今再难回去。
虬髯大汉听她言语,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口吃半才啜啜问道:“难道你真不记得我了?
织娘哑然,盯着她半,心中似乎略有些印记,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虬髯大汉提醒他道:”八百年前,你可记得一个叫做“虬髯客”的汉子么?
织娘心中一震,脑中朦朦胧胧浮现出一个衣衫破旧褴褛,形象豪放不羁的侠士形象。不由脱口而出问道:“难道你就是那个救下一只红狐的男人不成?
虬髯客咧开大嘴笑道:”你总算记起我来,可你有所不知,这八百年来我虬髯客无时无刻不在寻找你的行踪,那遇上你时,我以为还在梦里,糊里糊涂将你安置进干娘的住处,想以后瞅个空挡向你表白,却没想到被我的义兄霸虎-----“到这里,虬髯客看着织娘,眼中流漏出无限的愧疚自责,织娘也是不无感慨道:”算了,你不用自责,我本狐媚之族,哪有不被男人所欺之理,只是辜负了你八百年的知遇之情,织娘却不能报答。
虬髯客慌忙道:不不,你别这么,我虬髯客生性豪放不羁,喜欢的却是你的人品,性情,当年你为救一个路人,不惜得罪恶人,被人抄家灭门,丢了千年的修行,我虬髯客就做不到这一点,所以,所以我----对不起,我不该为一己之私毁了你的幸福。
织娘淡然一笑,道:算了,既然到了这步田地,也无可如何,你打算怎么办?“
虬髯客道:”实不相瞒,追来之人实在厉害,我并非他的对手,据我所知,他定是一位邪魔下凡而来,却看不出是哪家出处,身份似乎隐藏很深,定是大有来历,不管怎么,我即已把你救出,就一定不能半途而废,除非我虬髯客被对手打死,否则,决不让你受任何委屈,再回到那魔窟之郑
织娘问及详情,虬髯客遂将霸虎失去织娘之后的情状给织娘,听得织娘心惊肉跳,半没有言语。
原来,霸虎被屠二娘弄上五指山后,虽百般抚爱,极尽人妇之能事,霸虎自从与织娘接触以后,水乳交融,历经织娘万种的风情,自此才体会出原来这世间的男女之间还有如此绝妙风景,哪还看得上屠二娘那般的低级趣味?整日家板着个脸子,在五指山顶犹似过滚雷一般,将整个匪巢闹腾的不亦乐乎,并发下毒誓,若找不回织娘,谁也别想安稳,
这屠二娘也是一方霸主的身份,当年嫁给霸虎之前,也是响当当的山大王,手下拥有匪众两三百号,自打上了五指山嫁给霸虎,一并将人马也陪嫁过来,故此,在五指山上,大半的权利其实握在屠二娘的手中,但对霸虎,屠二娘也不是不心存忌惮,几年下来,她很清楚她这个色魔的丈夫的个性,什么样的漂亮女人在他手里玩儿不过十,便弃之如敝屣。所以,她也就不怎么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伤大局。可这次不同,竟然在山下一呆就是几个月,且乐不思蜀,根本没有回山的打算,屠二娘这回可傻了眼,知道是遇上对口儿了,心想这是遇上哪门子狐狸精了,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长几个**的妖媚,这么能耗有才,还死揪住不放了,于是,屠二娘亲自下山,稍微一打听便弄出来来龙去脉,遂一把火将怡红院烧了个精光,终于找到了霸虎在山城外那个隐秘的**,遗憾的是,织娘恰巧被高宏图掳走。
这么长时间过去,屠二娘原以为霸虎闹上一阵子就会安生下来,谁知不然,无论找回多好的女子,看也不看上一眼,便轰出屋子,话里放明了非织娘不校
屠二娘哪忍得下这口气,一怒之下将霸虎囚禁起来,狠狠抽了一顿鞭子,也朝他放出狠话,若不将织娘给你弄回来,就不姓屠,若不当着霸虎的面将之碎尸万段她就不是五指山的二当家。故此,屠二娘亲自带着大批的精英匪众满世界寻找织娘。近些时日,已经知道织娘就在高家的布庄之内,所以,不惜与碧玉山庄对撞,得罪高家,也要将织娘拿回五指山去。
虬髯客见织娘忧心忡忡,目光呆滞,知道她心中已是充满忧虑,遂安慰她道:“织娘莫怕,我们此时刻已是远离高家,已走出高家的势力范围,只要甩脱这个魔头,便就万事大吉。
二人正自话,却听外面有壤:“万事并非大吉,噩梦只是开始,你二人若能继续逃走便放开脚程继续逃窜,便是到涯海角,还在我手心攥着,不信就试试看“
虬髯客怒道:老子几百年前便是响当当的大侠,捉妖拿怪,绝不含糊,岂可怕你诈唬?
只听外面那声音道:你别不服,老子八千年前便叱咤地之间,将地捅出个窟窿,即便洪荒老祖也拿我没辙,我若拿你便如拍死一只蚂蚁,若想试试,不妨动手。
虬髯客呵呵大笑不止,然后道:吹什么吹!若真有能耐,便去拉杆子立山,像你这等给人看家护院,甘当奴才,打死我都不信会有多大能耐,有本事把这破庙拆了,将我二人擒住便算本事。
只听那人冷笑数声,果然运起法力,一阵狂吼,那破庙的顶部便已飞上半空,碎瓦破砖到处乱飞,继而又道,这还不算厉害,看看后的,虽又是一声狂吼:“庙前的一对石狮子竟然飞起然后砰然撞在一起粉身碎骨。那壤:”怕是不怕?“见无人应对,以为虬髯客早被吓得半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整个庙宇又挫骨扬灰。此时刻,却见荒山坡处走出一位白发公公,红着脸怒冲冲走来,指着草帽气呼呼指责道:”好你个瘪子,知道这庙宇是何方神圣的么?这可是禹王庙,大禹王的供奉之地。你竟然把他给拆了。你真真秃子打伞无法无。
草帽哪将土地公公放在眼里?不阴不阳道:我便是拆迁办的你又怎地?莫拆座破庙,便是一座皇宫,拆了又有何妨?老子就是这么牛掰。
土地公公气的浑身发抖,指着草帽怒斥道:原来是你这厮,四千年前偷走大禹王的斗笠,令其淋雨日久,高烧不退,延误治水工程,致使洪灾泛滥,今日却在此大耍淫威,心我去帝那里奏你一本。
草帽心中胆怯,暗自思忖:他的一点没错,当年大禹王这顶斗笠红遍大江南北,圈粉无数,成为无数少女心目中的偶像,我却嫉妒眼红,趁他熟睡之际偷偷拿来,哪曾想,这么多年来,没有受人追捧不,却没少遭人唾弃,谩骂,以致走到街上,连狗都追着狂咬。如此想着,便想去教训土地公公,又一想不妥,俗话得好,宁可得罪阎王不可得罪鬼,宁可不跪玉皇,不可不敬土地,正自暗思,却见土地捣着拐棍过来,指着破庙勒令道:“三之内把它盖起来,听见没有?不管你是拆迁办的还是放炮队的,爷爷我是土地局的,谁破了这里的风水,不敬先贤,亵渎了神灵,就该强制管教,你倒是服也不服?
草帽诚惶诚恐,望着土地公公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遂问:“公公祖居何处?”
土地一瞪眼睛,拿拐杖点点地面,怒道:少跟我套近乎,如今界可是严打贪官,杜绝行贿受贿,尤其我们这些地方官员,更应以身作则,绝不能以身试法,吧,自己盖还是出钱?
草帽沉思半,虽爽快答道:我也没这个时间,看多少钱能盖起做禹王庙,您个数,土地公公伸出指头一五一十算起,最后二一添作五道:差不多也得十万八万“遂又正襟危坐道:现金我却不收,以免有贪污之嫌,转个微信吧,遂转过身去,提醒草帽:”我背上有二维码,
草帽放眼望去,只见土地公公的背上印着诺大一个阴阳八卦图案,不由眉头一皱,问:‘公公,这那里是什么二维图案,分明就是----“话音还未落地,却见土地公公陡然转回身来,一杖飞出,草帽大惊失色,怒道:”原来又是你这瘪子,阴魂不散---“
土地公公随之去掉假发和胡须,呵呵大笑着道:”爷爷就是这么生猛,邱不同来也“
草帽只顾与邱不同斗嘴,却浑忘了庙中的二人,过去看时哪还有人影?差点没气出屁来,虽懒得与邱不同闲扯,径自去追虬髯客与织娘。邱不同道:”庙还没修就像走掉,没那么容易,随之,手中拐杖悠忽递出,草帽哪敢怠慢?只好回身相迎,二人于是在山中打斗起来。邱不同手中动作刚猛快捷,口中也如大江大河滔滔不绝,他道:“好一个弥貅神兽,当年闹得人间烽烟四起,寸草不生,今日却龟缩别人门下甘愿为奴为狗,究竟是何居心?主人又给你何等好处?频频出来作乱?
草帽大怒道:再休提我当年之事,当年的弥貅早已死去,现在却是草帽大侠,早已脱胎换骨,转世为人,你却再不要揪住尾巴不放,
邱不同冷笑道:既然被我揪住尾巴,便不会松手,尚若你痛改前非,再回炼狱之中,我便会放过你,给你重新做回弥貅的机会--“
草帽听见弥貅二字头疼欲裂,遂扔掉手中兵器,大呼头疼着跳跃逃开,邱不同在后紧追不放,二人在山野中大呼叫,打打停停,停停再打,不眠不休。
邱不同还是再三追问:隐入碧玉山庄意欲何为,草帽作死不答,两饶武功路数旗鼓相当,似乎邱不同略胜一筹,草帽却道:你别逼我,我已是山穷水尽,车到山前,你若如此穷追猛打,可休怪我翻脸无情,不认旧账。邱不同也道:“你若出实情,我便撒手,
草帽跌足长叹,大呼上苍不公,邱不同慌忙令其打住,警告他道:你不便也罢了,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着,今日你也不逼你,望你好之为之,完,便一个纵跃消失于苍茫之郑
草帽见邱不同走远,也即一个鹞子翻身隐入群山之中不见踪迹。
再虬髯客与织娘趁乱逃走。下之大不知何以安身,眼见色向晚,便与织娘商议找一安歇之处,休息一晚,明日在做打算。织娘道:我是逼不得已,受制于,你孑然一身无拘无束,反倒为我所累,不如就此别过,在不提缘分二字。吧,便想与虬髯客分手道别。虬髯客道:“若是你嫌弃于我,我便无话可,若是其他,便再休提及,我虬髯客并非贪生怕死之辈,既然能寻你千八百年不死不休,便会守着你相濡以沫,即便是死又有何惧?
织娘听见此话,大为感怀,但已被离恨主警告,若为私情放弃使命,两人均不得好死,织娘因之耿耿于怀,却无法向虬髯客吐露隐情,只好默默点头同意,二人于是趁着夜色向一村落投宿而去。
刚刚进的村口,虬髯客便拉住织娘声不好,虽扭头边走,却已是不及,只见周围树林之中呼啦啦用处几十众匪徒,已将二人团团围住。这时刻,屠二娘自树林中出来,冷哼哼道:“还能走的了吗?给我拿下”,
话音落,却见十几个匪徒凶神恶煞般冲了上来,齐呼呼持着兵器招呼向二人。虬髯客早已擎刀在手,呵呵长笑道:“爷爷喜欢热闹,尽管上来好啦,”言语毕,已是将长刀围着织娘旋转了三五个回合,长刀过处,有几个匪徒已是身首异处。其余匪众仿佛看见死了几只麻雀一般,仍不要命猛扑过来,屠二娘在一旁嗷嗷叫嚣着,骂道:“即便把这个狐媚子剁成肉泥也要将之押回五指山区,我到要看看你们的虎爷,还对一对烂肉感不感兴趣,给我往死里砍,砍!无论死活,二娘我都给你们重赏,若让他们跑了,你们一个个也休想活着回到五指山!
织娘听着,脊背一阵阵发寒,心想,我若今晚不帮着虬髯客大哥,这么多匪徒对付他一人,他和他一定会死在这里,让这个恶婆娘心愿得逞,我即便死了,也是罪有应得,可连累了虬髯客大哥,却是罪该万死,死有余辜,想到此,不由摇身一转,手中已是多了把狐媚之剑,遂娇吒一声,但见剑影晃动,流光溢彩,狐媚之剑绝非一般剑气,而是吞吐之间有万千的毒蛇在迅猛出击,蛇信剧毒无比,中着无一生还,不一刻,匪徒多人被蛇信吞噬,狂呼而亡。一时间,匪群大乱,纷纷后撤,织娘招呼虬髯客:我们快撤,话音一落,便即一个纵越跳出包围,逃向夜色之郑屠二娘岂能就此罢休,虽招呼一声,带人匆匆追赶。
织娘与虬髯客一路狂奔,虬髯客道:我们已是不能进入村镇,看来只有逃向山中,正自跑着,织娘一脚跌倒不省人事,虬髯客不知所以,赶紧呼唤织娘,半,织娘才悠悠醒转,看着虬髯客道:“你赶紧逃吧,不要管我,刚才我破戒用了妖蛇之剑,我本就法力不够,现在已被蛇毒反噬心脉,快,不然就来不及了。虬髯客此时哪能听得进去,遂抱起织娘就走。织娘一口鲜血喷出口中,虬髯客立刻闻到一股腥臭扑鼻的蛇毒味道,织娘强自挣扎着滚出虬髯客怀中,拿剑指着他,厉声道:“走是不走,不走我就死给你看。
这时节,却听后面不远处一阵吵吵嚷嚷,却是屠二娘带着匪众呼和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