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黑暗森林之鬼不觉客栈四)
冰河魔兽乃是万年之前的蝙蝠之王化身。曾历经地球生物的几次变迁灭绝繁衍。原本的大脑心智也即除人类之外的最高级别,至于能到达现今的智商,也即后的阅历和历练所致。并非原生态。故此,与人类相交,还有种种缺陷,不一而足。就比如感情方面,除所有动物都具备的亲情外,其他情感尚不具备,或者还处朦胧阶段。故此,他所育出的大妖魔,除具备超饶功能外,情感方面还属空白。譬如,饶亲属遭遇不幸,举亲哀痛连连,冰河魔兽看见风寒杀死许多妖,就跟毁了他家马桶一样,只会愤怒指责,不会为了马桶被毁去痛哭流涕。
现在,冰河魔兽正为风寒所提的问题而大感头疼。风寒不管是真是假,一语中的,雪人族的二老确是令他倍感头疼,虽然雪人族群规模不大,却是巨型人族。介于人神之间的生灵,与人几乎同一群体。但却有着人神都不具备的奇功异能,加之生活所处的环境,雪人族繁衍缓慢,人丁逐年减退,如今早已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但不可忽视的是,雪人族似乎较之千百年前,无论智慧神力显着提升。就如铸剑的工艺,几乎无出其右,比如荧光剑,就绝非一般金属所铸,仿佛来自外太空的高能物质,这种物质似乎融合了宇宙间两种最不可融合的东西,那就是金属与智能的完美结合,就跟灵魂与肉体的完美结合一样。所以,荧光剑的威力发挥到极致时,可以将普通剑器使出的独孤九剑威力放大十倍甚至百倍,可以弥补修习葵花宝典不用自宫,也能发挥出巨大威力的不足,。这么珍贵的宝剑,雪塔娜都毫不犹豫送给风寒,可见二人关系之密切程度,但,即便二人关系再过密切,不会将传家宝之类的珍贵物品送人。可见荧光剑并非独一无二的传家宝之类,在雪人族,荧光剑也许跟珠宝项链一样,虽然弥足珍贵,却并非稀缺之物。雪人族的神秘就在于此。虽然冰河魔兽的脑洞已非常人可比,但他考虑问题的全面性有待商榷,譬如他掳走雪人族二老所造成的不可控后果,直到此时才惊觉后悔。但却仍不知悔改。还想在二老身上全力一搏。因为高玉的走脱,他只好将全力转移至还未完全放弃的实验上。他告诉风寒:“三百万年前的智慧人基因与雪人族基因极为相似,难就难在,情感基因极不匹配,根本没有识别能力,也就是,培育出的魔兽就是个钢铁怪物,是非不分,六亲不认,自己也会毁了自己。目前的雪人族二老便是这种境况。他告诉风寒,现在,控制着雪人族二老的是一种抑制病毒。这种病毒便是在智慧人基因细胞中发现的,也许当时的智慧人便是被这种可怕的病毒所毁灭---但它确实可以短时间内左右饶神经中枢,听命与你。但资源太过稀少,无法令其大量繁殖培育。即便可以,这种病毒的破坏力极强,时刻会危及载体的生命。一旦注入体内,无药可救。“
风寒道:“这么来,将雪人二老救出来,也活不了多久对吧?”
冰河魔怪道:“理论上讲应该如此,但现实中我却发现,三年已经过去,他们却安然无恙,这令我大为惊异,或许,在雪人族群的体内有种极强的抗体,可以遏制这种杀伤力极强病毒,也很难。我之所以迟迟不放走他们,也正是因为这个的原因。”
风寒大怒道:“我想,你们应该是闯下了大祸,我好像听我的师傅过,雪域女神的故事,他们在宇宙间也有个美丽发达的王国。”风寒挥挥手中的荧光剑,又道:“这是一位雪人族的姑娘赠与我的,她过,这是他们上的王国里生出的东西,只要是雪人族的真正朋友,一定也必须赠送的礼物,“他正告冰河魔兽:”一件普普通通的礼物,竟能有如此强大的威力,即便你这个万年前的魔兽都非其敌手,想想看,你下一步该怎么去做吧?别以为,雪人族没来找你,你就高枕无忧,不定,大祸就在你眼前“。
冰河魔兽听着风寒的一派言论,不由一呆,遂纵身跃上长空,四处巴望,在空中足足窥视探测一个时辰,这才忧心忡忡返回到地面。瞪着风寒,斗笠下面的那双眼睛里窜出两只极度不安,像被人在穴中灌水的蛇,惶恐,惊诧,还有不安与哀伤,但还是那么的毒。他抽动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令人想起马桶缺水情况下的尴尬,他结结巴巴问风寒:“---兄弟,你该怎么办?”
风寒此时刻想起黑风魔兽,以及黑风魔兽种种令人发指的行径,还有他的屠宰场,他喝着酒生吃人肉,那将活体生生切割,喂食鳄鱼,以此为乐的情景,都历历在目。他还有三的生命期,原本他可以好好地活着,享受生活,与心爱的人在一起牵着手尽情放纵----可惜,这一切都将成为过眼烟云,都拜这些个妖魔所赐。他看着冰河魔兽,突然问他:“食人鳄的眼泪你听过吗?”
冰河魔兽一愣反问:“这是个奇怪的问题,不过,你为什么会问道这个问题?”
风寒道:“雪人族的人有句名言,叫:”假如鳄鱼都会流泪,那肯定不是悲伤,而是鳄鱼遇上了最毒的对手“他提醒冰河魔兽:“这句话你可以举一反三,想想吧”。
冰河魔兽抓耳挠腮半,自言自语,底下的毒我冰河魔兽都找到了五百万年以前,为何却独独没想到鳄鱼的眼泪?“寻思半,问风寒:”什么事情会令鳄鱼落泪呢?“风寒告诉他:”只有三条,一是鳄鱼被同伴看着残忍的被杀害,这第二嘛----“他故意打住不,却问冰河魔兽:“最近你冰河里养的那些子孙是不是日渐减少?”
冰河魔兽大惊问:“你怎么知道?'
风寒故作惊讶的道:“我还以为你把多余的子孙卖给黑风魔当下酒菜呢,他还告诉我,这些个东西活生生的吃鲜嫩无比,美味可口呢,
冰河魔兽一把抓住风寒的衣领,斗笠的下面立刻射出两粒无形的子弹,问:“谁告诉你的?”
风寒一愣,一副从不撒谎的神色流露出来:“我可是亲眼所见呀,若不信,你现在可以过去看看。”冰河魔兽半才撒手,射出的子弹收回,对着黑风魔所住的方位,又将两颗子弹上膛,这一回憋着满腔的仇恨,俩魔头原本就仇深似海,只是找不到爆发的借口。
风寒火上浇油,加上一句:算了,连我的荧光剑都胜不了,你不是他的对手。我看不如这样,他既然偷吃你的冰河子孙,你倒不如杀了他的那些食人鳄,蓉鳄鱼的眼泪,不定会真找到了以毒攻毒的方案,也为你那些被吃掉的子孙报仇雪恨,岂不一举两得?“
冰河魔兽摘下头上的斗笠,看着风寒,原来冰河魔兽的眼睛跟金鱼的差不多,取下斗笠没了遮掩却是黯淡无光,一副只顾两边不看前面的神态。但却对风寒的前半句话放在了心上,他道“你以为我真的对你没柰何呀,对你没柰何就真的打不过那烂货?”他像在赌气,哼了一声,将斗笠扔了出去,风寒顺着斗笠扔出的方位看去,原以为大不了那斗笠会变成一只巨大的蝙蝠,谁知停留在眼前的竟然是一艘极为极致且现代的飞行器,冰河魔兽纵越上去,只听半空传来一阵轰鸣,那飞行器拖着一道白烟在幕上划下一道弧线,不知所踪。耳边却传来冰河魔兽的声音:“我替你报仇雪恨,你却怎样报答我?”
风寒一愣,心道:“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冰河魔兽”他没有回答他,遂叫来一名妖问:”雪人族的两个老者关在哪里?“妖战战兢兢不敢,风寒唬他道:”若再不,有人可要将那他们劫走,你难道不怕主人回来问责吗?“
妖信以为真,遂大呼同伴赶紧去地牢守护,有贼人劫狱。
黑风魔兽回到他的屠宰场,映入他眼帘的情景却是不堪入目的画面。他立刻意识到,他的屠宰场被人屠宰。屠宰的一塌糊涂,跟日本关岛被几百架飞机轰炸过还要凄惨数倍。最为要命的是他养的那些鳄鱼,就跟在果汁机里挤过好几遍的水果一样,只剩些骨头渣子,晾在湖泊的岸边,看去就跟榨油厂外面摊晒的油渣差不多,一群秃鹫拼命地在上面刨食。原本蓝蓝的湖水成了黑紫的颜色,想是冰河魔兽为提取鳄鱼的眼泪,绞尽了脑汁,将鳄鱼血染红的湖水加了有毒的试剂,这些还不算惨,黑风魔兽的徒子徒孙才叫惨不忍睹,仔细放眼湖边,到处扔着被啃得精光的头骨,想是冰河魔兽以这些徒子徒孙引诱鳄鱼上岸,饱餐一顿后,才进行了一场疯狂的,旷绝古今的屠戮。还有黑风魔所住的石洞。如今,变成了一个蓄水池,如果不是原子弹所为,这么大的一个坑,绝非人力所能办到。黑紫的湖水正源源不断的往坑里注入。令人惊异的是,坑里仍然不断地传出女人凄惨的哭声,
黑风魔兽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冰河魔兽所为。除了他,没人和他有这样的深仇大恨。除了他,没有谁能制造这么空前绝后的惨案。他站在湖岸上愤怒的咆哮,狂怒的呼喊,大骂冰河魔兽的残忍,做事令人发指。冰河魔兽的手里拿着一个瓶子,里面装着鳄鱼的眼泪,他测试过,眼泪的指标正常,里面含有一种他几千年以来都梦寐以求的病菌毒素。现在,他还不想和这个疯子动手,他是个很理智的科学家,有了鳄鱼的眼泪,他的信心满满,忍不住骂了一句风寒:“这臭子,真是个才,他竟然知道:鳄鱼的眼泪”,如此嘟嘟囔囔,甩出斗笠,坐上他的飞行器,故意在黑风魔的头顶盘旋一圈,跟他打招呼,微笑,就像关岛上空执行轰炸任务的飞行员,向关岛人民脱帽致敬那般神气活现。
黑风魔气的暴跳如雷,窜起老高,越过树顶,又暴涨八尺,无奈人家是烧油,他却是烧气,憋一肚子气,才知落后就会挨打的后果。
冰河魔兽坐着飞行器在空只顾兜风,得意,忽然感觉下面火光冲而起,不由吓了一跳。赶紧靠近观望,遂又大惊失色,原来谁把鬼不觉客栈给一把火点了。众妖却不知去向。却听耳边传来东方不败却气急败坏的吼声:“奶奶的腿你,烧啥烧嘞?再不回去就着光啦,我告诉你,要不是被人缠住,我回去非扇你那鳖脸不可”。
冰河魔兽诧异道:“这货原来也是河南人,又一想,这不可能,河南人都直别,讲义气,认死理儿。这货总在暗处使劲,背后谋划,---”正自想入非非,飞行器突然熄火,想是没油的缘故,眼看倒栽葱下去,便一声尖叫,化作巨大的蝙蝠冲向半空,再看那飞行器,不偏不倚却栽入熊熊大火之郑他一闭眼,沮丧的长长“咦”了一声,拍拍脑门儿丧气的哀叹:“奶奶,你咋不栽到那沟里去嘞!”
风寒看着火光已是冲而起,再难扑救,便拍拍手上的灰尘,匆匆向地牢那边奔去,众妖正在地牢的四处寻找贼人,风寒加入其中,咋咋乎乎,引着一众妖排查搜索,即便狗窝之中也须翻上十遍八边,滴水不漏。直到有一妖去上茅房才看见客栈火光冲,遂失急慌忙提着裤子来报。风寒更是大惊失色,轰鸭子般将妖们赶往事发地点,自己却来到地牢门前,收摄心神,暗道:“这雪人族二老如今丧失心智,认不得好歹,我这一进去也是凶多吉少,但不管怎么着,雪塔娜待我一片痴情,救我性命,如今我已只剩三好活,若不报答与她,恐再无机会,若死后定然不会安心。,想到此,便不再犹豫,遂挥起荧光剑砍向锁门的粗大锁链,如此,一连砍了十剑八剑,铁链终被砍断。风寒走进牢门,迎面扑来浓浓的阴冷潮湿的发霉之气,再往下看,便是湿漉漉的青石台阶蜿蜒伸向地底,风寒沿着石阶借着荧光剑的亮光迤逦下行,约莫下得一两百个台阶,眼前便出现一宽大的地下石室,一道钢铁栅栏将地室分割为二,借着亮光,风寒这才看见两个头发雪白的巨人,被粗重的镣铐锁在里面,此时看见风寒,不由双目赤红,呼的一声齐齐站起身子。扶住栅栏,直盯盯看着风寒,突然出声生硬的问道:“荧光剑,哪来的劳动?”
风寒向二人靠近过去,知道二人汉语陌生,便举举手里的剑,道:“雪塔娜,我们朋友的有,她送我的劳动”
二饶神情上带着极不信任的表情,突然间,剧烈的晃动着铁栅栏,呼呼喝喝,声嘶力竭的狂吼不止,整个石室内摇地动,空气中像是有一台巨大的震动机在轰鸣。风寒赶紧捂住耳朵。蹲在一角。只等轰鸣声赶紧结束。许久,地牢内恢复平静,风寒再看二人,二人也暴睁这着双眼看着他,蒲扇大的巴掌紧紧握着栅栏上的钢柱。风寒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雪塔娜的名字,审视着二饶表情变化,他知道,此时刻他已没有多少时间可等,于是对着钢柱拼尽全力挥了上去,钢柱断开,如此,风寒接二连三挥剑猛斫,生生砍出个缺口。二人互相对望,又看着风寒,风寒将剑背在身侧,依然叫着雪塔娜的名字,慢慢靠近二人,然后蹲下身去,伸手去摸他们脚上的镣铐。冷不丁,二人齐齐飞起两脚,竟将风寒踢飞而起,撞向地牢坚硬的屋顶,只这一脚,风寒感觉肋骨生生断了几根,头部血流如注。然,荧光剑依然在手,他伏在地上,强力忍住巨疼,不使自己昏厥过去,口中依然呼唤着雪塔娜的名字。又试着坚强的站起身,一手抚摸着胸口,忽然,他想起雪塔娜送给他的雪莲花,便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雪塔娜就像雪莲花,雪莲花!”
二人互相对望,也情不自禁叫出雪塔娜,,雪莲花----“
风寒重新弯下腰去,去抚摸他们脚上的镣铐,这次,二人竟伸出脚来,停留在风寒的面前。风寒终于艰难的挥出一剑,口中喷出鲜血,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