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奴营
三人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青纹虎,被两支箭和一根树枝串着,死相有点惨。
都中要害,到底谁输谁嬴,估计很难分清楚。只能平手结局,再把这个珍稀动物扛到集市去,卖了换钱,一人拿一份。分钱时,景差的那份主动交予孟惊鸿,:“攒着以后养女儿。”
孟惊鸿:“……”
恰逢今日赶集,三人逛了一圈热热闹闹的集市,孟惊鸿买了一些家常用品和解馋的吃食,郭云谓买了许多零零碎碎的物品,大多是铁制的,应该是平时用这些来制造暗器的,他就这一个爱好。我们的王爷年龄就在那,快三十的男人,对这些凡尘东西早已无所欲亦无所求,于是就给孟惊鸿当了个提货弟,却依旧能超乎常人,表现出拿着世间珍宝的高贵姿态。
在回村的路途,一只白色的狗倒在地上,嗷嗷嗷直叫,看着像是牧羊犬
孟惊鸿蹲下,看到狗的右腿上有一个很深的伤口,还在不停流血,像是被另一只大狗咬了,应该是打架弄的。见它骨瘦嶙峋的身板,应该是一只流浪狗。
她习惯身上带点药,但是没有带方帕的习惯,但她知道一人有,便转身想跟景差要来。
不知什么时候,本来站在她旁边的王爷,此时竟然离自己三米开外。
“你怕狗?”孟惊鸿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他
“不怕,是讨厌。”他的语气依然从容淡定。
她走过去伸出手,憋着笑:“把你的手帕给我,我替它包扎一下。”
他皱眉,把方帕递过去:“用完扔掉,不必还。”
孟惊鸿做完包扎之后,尝试抚摸了几下狗,它竟然十分乖巧,于是,她将它轻轻抱起,对景差:“老狐狸,我决定了,把它带回王府养着。”
景差:“……”
她朝他走进两步,他往后退四步,忍住笑道:“狗多可爱啊,它这么乖,你跟它肯定会相处得很好的。是吧,弟弟。”
站在一旁的郭云谓突然被点名,木木地点头,嗯了一声。
“不要,离我远点。”景差一脸嫌弃,眉头差点就要拧成一个死结了。
忽然,他们听到了一个女饶哭泣声,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三人上前,见一六旬多的妇人在抹眼泪,哭声越发悲惨。孟惊鸿有印象,她是青山村里十三户人家的其中一人,姓洪,但不记得名字了。
“洪婆婆,您怎么了?”她弯腰问道。
婆婆抬头一见,原来是村长女儿,她知道,这丫头出门闯荡三年余,能打能,有脑子,有胆量,肯定能帮到自己的。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颤抖地握住孟惊鸿的手,哀求道:“姑娘,婆婆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孙女阿桃啊。”
她之前跟阿桃一起玩耍过,算是朋友,尚且还记得她的模样。
孟惊鸿被吓了一跳,把狗交给郭云谓。赶紧扶她起来:“洪婆婆,你快先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她的搀扶下,洪婆婆半虚半佝偻着身子,坐在一块石头上。而自从孟惊鸿抱了狗之后,景差就离她远远的,至少三米。
“七前,我孙女阿桃进城去探望她舅舅,谁料,正赶上了城里的抓人充工的紧急时期。本来修建临仙阁已经将所有的男丁抓去了,谁知,祸不单校皇后的十亩樱桃林到了采摘之时,就来抓女娃,姑娘家比较心细手嫩,不易碰坏樱桃。虽名义上都是雇民工,会有工钱,但实际上就是把人掳走,不管我们老百姓死活。那些官兵,在大街上一见到年轻的姑娘就抓走,除了大家大户的千金姐,从不过问愿意还是不愿意,特别是从乡下来的,会干活,有经验。我苦命的阿桃啊,从手脚就不灵活,做事容易出错,她在那恐怕会受许多苦……”着着,洪婆婆眼睛都哭肿了,哽咽不能语。
孟惊鸿早已听樱桃林一事,但没想到那些人竟然会这么过分。
她抚摸婆婆的后背,以示安慰,问道:“婆婆可知,阿桃被抓到哪里去了?”
洪婆婆吸了吸鼻子,哑声道:“我先前去找过,樱桃林外一里地,有一个奴营,所有的姑娘都被关在里面。营主是叫魏于风,听背后的靠山是厂督赵无远,仗势欺人,毫无人性,手段狠毒,弄死了不少姑娘。这赵无远每都会去樱桃林巡查一次,若有姑娘不心擦坏了一点樱桃,被他看到了,命就不保了。阿桃笨手笨脚,不会见人做事,在里面待的时间越长,就越有危险。丫头,婆婆年事已高,无能为力,你可一定要帮我救出阿桃,我就她一个亲人了……”话音未落,洪婆婆欲颤抖着身子下跪,被她阻止了。
“婆婆,放心,我一定会救出阿桃的。”
“真的?”她的眼眶里渍满泪水,仍然淹不没里面的那两道充满希望的光芒。
她眼神坚定,点点头:“嗯,我答应的事情,就绝不食言,相信我。”
阿爹,孟惊鸿八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导致先前的记忆全都不见了,她现在的脑子里只记得近八年的事情。
她是在青山村十三户村民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她一直都爱捣蛋爱闹事爱打抱不平。有一次曾把一个傲慢的公子打伤了,他家里的人把她告到了官府,是青山村的所有村民不顾生命危险,集体去为她撑腰,你一言我一句地为她解释,最后逼得官大人哑口无言,才得以保她安全出来。
他们都是她的亲人,她又怎么会对阿桃的生死置之不顾?
另,还有一个次要因素,洪婆婆赵无远每都会去樱桃林巡查一次,而他身上正好有这一块山河令,便想顺便偷过来。毕竟这人一直住在皇宫,皇宫守卫森严,容易打草惊蛇。相比起来,奴营这边的防守应该相对会松点,比较好下手。
回到家之后,孟惊鸿跟阿爹清楚了洪婆婆的事,打算明日启程,阿爹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只简单地了句:“去吧,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