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桑陌
就这么在容砚容师父的教导下,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容师父教得尽心,慕徒弟听得呵呵→_→…也幸而当年十二年读书日子里有着语文这一项,又恰巧碰上过一个热衷于国学的老师,多多少少,有些个耳濡目染,古人经传,大同异,无非就那一个调调。
半个月来,久笙也默默将出宫提上日程,软磨硬泡从容砚那里磨来两日假期,又问楚临川要来了出宫的令牌,只道是入京些许日子,想领略翻民间风土人情,逛逛街,赏赏景。楚临川只道是家伙在宫中憋不住了,自然应允。
派了甄子贾子两位颇有几分武艺的太监跟着,又给了些银两让太监拿着,更有珠帘、璧合两位贴心的姑娘备上的久笙素日里喜爱得甜点…一切都很是贴心又美好,除了某只不太识趣的狼…
久笙直至晌午方才坐入马车里,对于出宫一事来得这么容易表示分外惊喜。然而,就在久笙在拿着些肉脯垫垫肚子的时候,马车里响起了一道不太和谐的声音—咕噜噜,活似动物饥饿时腹部发出的声响。
久笙浑身一僵,顺着声音依稀寻去,掀开一暗格,见一头威武勇猛的狼蜷缩成一团在其郑那虎爷见被发现了,先是朝着久笙一呲牙,又立即跳了出来毫不客气的吃上久笙的肉脯。
久笙嘴角一抽,这狼也太不知客气了吧!奈何它已经跟了出来,此时又已出了宫禁范围,只得暂且容着它,等晚上再送回去。这狼速来通人性,应该不会乱跑乱咬人吧…
未央宫内,楚临川对着青木:“你确定看到虎爷上了马车吧!”
青木:“属下确定,亲眼所见!”
一旁李子公公暗暗腹诽,这不就是您的目的吗,自听闻世子要出宫,就让虎爷开始吃素,如今好好的一头狼都吃得眼睛都要绿了,又特地让青木在虎爷面前状似无意的什么宫外鸿福楼的叫花鸡吃起来清香四溢,又什么金玉轩的腐乳蒸鸡很是嫩滑,如是等等,又提到世子要出宫去,那狼速来在吃面前能力爆棚,岂能不跟上?
楚临川:“嗯,若是直接让虎爷跟着生儿,它定然是不乐意的…有它在,一些不长眼的也就不敢轻易往上撞了。”
李子公公忽然有些担忧,自家主子可从未为了什么人如此操心过,更别提算计虎爷了…主子素来亲情上有些淡漠,当日无论是太祖爷还是先皇走的时候,主子也只是较往日沉默了些,如今情绪时常外露不,还这般细细考量,别是陷入了某些不太好的漩涡了吧?!
再想想寻常人家的公子在主子这个年纪怕是子嗣都有许多了,而主子因着当年孝元皇后的死令二十有二方可识人事,加上身边没什么长辈,如今启蒙教育也不曾受过。
李子公公与青木退开后,悄悄与青木耳语几句,青木顿时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红是臊的,白是吓得。
连连摇头,声道:“公公,这事若让主子知道是我给你去寻的,主子不会动你,可是会打杀了我的…”
李子公公:“出了事自有咱家给你担着,你照做就是,你若不做,当日偷偷入了四梦阁的事,咱家就不给你遮着了!”
青木哭丧着脸离去,当日入四梦阁是因着与其他几个青打赌,这李子公公路过愣是将赌注换成了闯一闯四梦阁。青木就是那个很是不幸的输聊,也幸而常在楚临川身边对四梦阁的防守有所了解,这才九死一生挺了出来…
这厢楚临川暗自谋划,那厢慕久笙也未必清闲,该如何甩开这两人一狼去购物呢?况且自己也不知道地方在何处啊9是先去镇南王府瞧瞧托福伯去?可福伯…是个男人啊…或者找个女人去?会被当变态吧…
不过既然提到了女人,久笙倒是想到了个地方,日后待出了宫住,为掩人耳目,也为避讳某些不太好的忌惮,不妨纨绔一把吧,况且自己对古代的秦楼楚馆,神往已久,此乃重点…
眼下要紧事自然还是寻月事布一事,无可选择的情况下,倒是可以去胭脂铺、成衣铺撞撞运气。
忽闻马车外喧哗声阵阵,久笙掀起车窗上的帘子一瞧,见一门面外有人似在闹事,久笙叫停了马车,大致明白了一二,是出强抢民女的戏码。
青云王朝民风较为开放,这铺子是一颇为干练的娘子经营着。那娘子年轻貌美,又抛头露面的,被这街上一霸看上了,此人人称高太岁,派一众家丁来抢这桑姑娘。子脚下,敢闹事的必是重臣家属。
久笙本不欲多事,然而那店铺旁一铺子里传出一阵肉香。久笙感叹一句,所谓高手在民间,那肉香实在是诱饶紧。
久笙尚且如此觉着,某个鼻子更为灵光又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素的狼自然更是如此觉着。飞速的窜了出去,奔着那铺子冲撞过去。
“虎爷!”久笙此时虽觉着恼怒,经年之后却不知道有多感谢虎爷这一跃,为她带来了莫大的助力。
那饭铺在成衣铺的左侧,马车停在了成衣铺的右侧。那狼这般冲撞过去,自然是挤到了人群中间,人群中惊见一狼,纷纷惊呼,四散开来,做鸟兽退散之状,只余下那呆愣着坐在地上的女子惶恐的闭上了眼睛。
那女子闭目了半晌,见无动静,缓缓睁眼,见一带着面具的公子站在眼前。那公子半张玉面遮去了半张脸,一袭素白衣衫背对阳光,菱唇浅含着笑意,玉面下的桃花眼似若情深,赌是光风霁月,无上风华。
虎爷自有甄子去追了,贾子在守着马车,久笙也就借机帮帮这姑娘,顺道办办自己的事情。也因而下了车,立到那女子面前。
见女子睁眼,久笙轻启朱唇:“姑娘,你还好吗?”
那女子:“奴家无事,公子救了奴家,快请进店内坐坐吧!“
久笙回头看了贾子一眼,示意他在外等着,而后便跟着这女子进入店内。
二人坐定,那女子俨然也曾受过极好的教养,赌一副大家做派,只是怎会落到被人强抢地步?
茶过几轮,二人往来措辞见,久笙了解到这女子名讳桑陌,是当朝桑衙内家的庶出二姐,桑衙内本就是个纨绔不上进的,萌兄长庇护才勉强混的个衙内当当,这桑二姐既不是嫡也不是长更不是幼,自然也是个不得宠的。
前些时候高太岁看上了桑二姐,设计与桑衙内赌博,令桑衙内输与他,这赌注便是这桑二姐…而高太岁又是工部尚书高中的孙子,桑衙内自然乐意…而桑二姐又自然不愿,遂有了先前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