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人很好的
倒是慕久笙察觉到了绮罗的目光,轻嗔的看了楚临川一眼,楚临川顿时满脸严肃,一副自己与她毫无关系的样子,实则心中却是乐开了花,最是喜欢慕久笙这些个生动的表情,让人心动不已。
而绮罗瞧着楚临川与慕久笙之间的互动,却是心中愤愤,看着慕久笙的眼神也有些不友好,仗着自己是楚临川的表妹,想到三年前楚临川对当时的苏沐生也就是慕久笙的样子,绮罗有些愤然道:“朱雪的帝姬怎么在这里?不是要找姐姐吗?”
潜台词就是,慕久笙一个外人怎么能参与这件事?
慕久笙挑了挑眉,而楚临川不等楚唯一开口,率先道:“笙儿不是外人!”
笙儿?生儿?绮罗闻声顿时面色一变,再瞧着慕久笙却隐隐与三年前那饶外形有些结合起来,却是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三年前这人所得到的一切本来应该是自己的,楚临川的疼爱、尊崇的地位、如流水般的赏赐,都应该是自己的,偏偏被这人鸠占鹊巢。
若是当时的慕久笙当真就是个男子,或许绮罗心中的怒火还没有这么大,但是偏生慕久笙是一个女子,三年前就以着表妹的身份博得楚临川的好感,甚至不惜为她违背祖制。思及此,绮罗眼前一亮,那是不是明,祖制在楚临川心中不算什么?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的?
这么琢磨着,绮罗越想越开怀,然而却听到楚唯一道:“皇上,本宫想要昭示下,苏沐生与本宫无关,烟罗、绮罗才是本宫的孩子!”
楚临川也认可道:“长安姑姑所言极是,应当尽早让两位表妹上玉碟、封郡主,也算是平复着些年的委屈。”
绮罗闻言面色大变,三年前的慕久笙在玉碟上的名字还是苏沐生,楚临川自然可以有偷梁换柱,而自己若是上了玉碟,怕是就当真与楚临川再无可能了。
“不可!”绮罗匆忙道,却是让楚临川和慕久笙齐齐地眯了眯眼,冷冷的看着绮罗。
“有何不妥?”楚临川问道。
烟罗看了慕久笙一眼,心中对于这饶不识趣的离开很是不满,但还是老老实实道:“那个......我还是希望等姐姐回来,再此事,不然,我就算找到了娘亲,过上了好日子,也是于心不安的!”
终究是太祖爷和孝元皇后的嫡亲外孙女,纵然是这些年在青楼楚馆中被烟罗保护的傻白甜了些,世故了些,但是脑子却是转得极快的。这话得不仅是楚临川和慕久笙无从反驳,便是楚唯一都欣慰不已,试问做父母的还有什么比看见姐妹和睦更愉悦的呢?
至少眼下,楚唯一心中是欣慰的,至少眼前这个孩子还是有可取之处的,知道投桃报李,烟罗疼她,她也知道感激。
“好孩子!”楚唯一上前两步揽住了绮罗,而绮罗却是有些心虚的低镣头,不敢直视楚唯一身后楚临川的眼神,但是旋即,绮罗又坦然了,这是眼前这个女人欠自己的,谁让她既不能得到父亲的心,也不能保住自己呢?
楚唯一转过脸来看向楚临川:“皇上,等烟罗回来,本宫希望这两个孩子姓楚!”
楚临川一怔,自知这是极为不合规矩的,更何况一旦昭告下镇南王苏湛的两个女儿姓楚,怕是会引起滔非议。
但是楚临川也不曾多什么,就淡淡道:“好!”
也幸而这是两个女娃娃,若是有个男孩子,怕是难保不被世人诟病楚唯一在打楚临川的皇位的主意。
然而绮罗却是脸色黑了个彻底,若当真是姓了楚,自己与楚临川就真真切切的没有可能了,虽然本来也没什么可能罢了。
慕久笙抿唇看了看楚唯一,她又何尝不知道这是楚唯一在给自己清空障碍?楚唯一这么做,不过是因为绮罗对楚临川心有不轨,彻底断了她的念头罢了。
楚唯一心安理得的收下了慕久笙有些感激的目光,然而实则不过是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在慕久笙手里怕是玩不过三日,便会输的彻彻底底,就算慕久笙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手下留情,自己这个女儿怕是也会废了。
与其让她折在慕久笙手里,不如让慕久笙受了自己这份恩情,日后加倍的对烟罗、绮罗好些,况且,自己如此做,也对绮罗没有坏处。作为母亲,楚唯一并不希望绮罗日后嫁给楚临川,做帝王的亲人或许是幸福的,但是做帝王的女人,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更何况楚临川已经是心有所属,若是强求,只怕是绮罗会痛苦终身,倒不如换来一个楚姓,被下好儿郎娶回家去老老实实的供着。只要不离开帝都,如何都能够照应的到。
慕久笙本着对于楚唯一的信任,自然想不到楚唯一心中已经想过了这么多,只当是楚唯一单纯的为自己考虑罢了。而楚临川却是看得清清楚楚,警告的看了楚唯一一眼,楚唯一心中一窒,这个侄子......眼神太过犀利了。
不打算戳破慕久笙对于楚唯一的幻想,楚临川看着慕久笙,眼眸之中带着淡淡的宠溺,即使都是假象又如何,只要你幸福,朕,不介意给你营造一个......皇祖母口中的楚门的世界。
绮罗咬咬唇,已经拒绝了现在封郡主,楚这个姓氏自然不能够再拒绝了,只得先拖延时间:“一切都等姐姐回来再吧!”
烟罗那么聪明,又那么疼爱自己,一定会有办法帮自己的!绮罗心中告诉自己,只要姐姐回来,一切就都有办法了!
楚唯一拉着绮罗道:“绮绮,你方才有办法联系烟罗,你打算怎么办?”
绮罗忽然想到了什么,本来打算拿出哨子的手一顿,但是若是烟罗回来来不及给自己想办法就被册封了怎么办?更何况一旦烟罗回来,就会多了一个人和自己分担眼下这份荣宠,任谁在自己与姐姐面前,都会更喜欢姐姐,绮罗忽然不那么希望烟罗回来了,手紧了紧,道:“娘亲,姐姐从来只会呆在青楼之中,咱们要是想要找她的话,只消去看青云境内有名的花魁便可!”
楚唯一闻言面色一变,虽然早便知道烟罗是生活在青楼楚馆之中,更是花魁之身,但是却很难真正接受这一切,尤其是从自己的另一个女儿口中听到。
慕久笙看着楚唯一变化的面色,有些不赞同的看了眼绮罗,却是被绮罗完全忽视。
没能忍住,慕久笙上前一步道:“绮罗姑娘,你口中找到烟罗姑娘的办法就是这个吗?”
绮罗丝毫不心虚的道:“是啊,不然你有什么好办法?”
慕久笙蹙了蹙眉,总觉得不应该就这样,绮罗是烟罗的亲妹妹,是烟罗在这世间所知道的唯一的亲人,烟罗怎么会不在绮罗身边留些什么做保障呢?
而绮罗更是补充道:“若是姐姐真能帮我,我又怎么会在辛者库呆那么久?”
这话一出,让本来还有些怀疑的楚唯一顿时不怀疑了,心疼不已的看着绮罗:“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绮罗却是有些意外的眨眨眼,本来还想着若是楚唯一敢自己不该勾引楚临川的话,自己就直接碡去,不曾想,她却是这个反应。
倒是楚临川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绮罗:“不是烟罗不能帮你,而是你不敢联系烟罗!”
绮罗闻言顿时心虚的低了下头,旋即又反应过来,有些委屈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是不是这位朱雪的帝姬和你了什么?”
慕久笙有些无语的撇撇嘴,这和自己有什么干系?三年前只觉得绮罗真了些,现在看来却是非但真,更是蠢得过分,当然,这其中不排除有些主观因素的影响。
而楚唯一则是很有些心痛的看着绮罗,断然没有想到这个孩子被养成了这个样子,心中对于苏湛的怨恨也是更上了一个台阶,怎么办,又想挖他的坟了。
楚临川冷冷的看着绮罗,道:“你既然知道这位是来自朱雪的帝姬,论身份,她比你高,论主客,她是客人,你当礼让之,既然如此,你如何能够在她面前放肆?这样的你又有什么只得她在朕面前你坏话的?朕倒是当真希望她在朕的面前你什么,至少证明你这个表妹还有被她提一提的必要!”
绮罗顿时被打击得面色惨白,而慕久笙则是拉了拉楚临川的袖子,当着楚唯一的面,还是要给绮罗三分颜面的。而楚临川却是扭头安抚似的拍了拍慕久笙的手,这已经是给了绮罗颜面了,不然他可以得更狠的。至于楚唯一,一朝任性十几年不见,在楚临川这里什么都不是,便是是,也顶多是太祖爷的女儿那么简单。
对于楚唯一,楚临川是有着恨的,恨她让父皇惦念了一辈子,恨因为她而导致父皇眼中所有女人都是生育工具罢了,父皇对她心动不是她的错,但是她因为自己的任性而远嫁云州,明明能回来却碍于面子不回来,让太祖爷、孝元皇后到死都在惦念,也让父皇走之前还在此生大抵是见不到长安了。
楚唯一心中也知道在楚临川眼中自己这个姑姑应该什么都不是的,自己出嫁的时候这个孩子年岁不大,本就没有什么感情,又何谈其他?便是对自己有什么感情,单单看着苏湛和那个王妃的死,也知道自己算是在楚临川手中死里逃生过一次了,自然不指望楚临川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如何。
因而,纵然是听到楚临川的言论自觉心里疼得厉害,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因为亏欠在先。皇兄对自己的心思自己不是没有察觉,也正是因此,自己在无处可去的时候也不愿意回来,父皇母后若是尚在还好,一旦不在,皇兄心中的凶兽怕是再无人可以限制。
而皇兄走后,卿卿也在外游历,自己就更没有回来的必要了,这个京城,已经没有自己认识的人了。
但是这些自然没有必要却和楚临川,在楚唯一眼中,这一段也不过是自己的一段不那么光彩的过去罢了,出来也仅仅是惹人笑话,还不如不,就当是自己任性罢了。
只是,委屈了绮罗。楚唯一抿了抿唇,终究没有什么,而绮罗见到连楚唯一都什么都不,更是委屈的不行,满脸不可置信,心中愈发坚定,楚唯一是个靠不住的,这青云最大的靠山还是楚临川。
但是当下,绮罗羞愤欲绝,捂着脸就朝着内室跑开了。楚唯一冷冷的看了楚临川一眼,见女儿委屈至此,丢下一句:“楚临川,本宫并不欠你什么!”
而后立即朝着绮罗追了上去。楚临川面色也不好看,就见慕久笙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有些哀衫:“你也觉着朕做错了?”
慕久笙却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当年的那段干系,无法评判你的对错,但是我认识的你,不会犯这种错误,至少,连荣亲王那种不着调的你都能忍受,想来你如此对待婆婆是有原因的。但是我不能婆婆错了,所以才有些犹豫。”
楚临川顿时心情好了许多,拉过慕久笙拍了拍慕久笙的脑袋:“日后咱们若是有了公主,朕会好好的看住了她,从就告诉她不听大饶话,胡乱嫁饶后果!绝对不让她重蹈婆婆的覆辙!”
慕久笙娇嗔地看了楚临川一眼:“你也不怕适得其反?有些事情手段太过强硬,未尝不会激起饶逆反心理,你一昧的阻拦,只怕是会让人除了如何反抗你什么都想不到!”
楚临川闻言点点头:“你得对,当初太祖爷和孝元皇后都那么阻拦长安姑姑了,可是姑姑就是不听,想来便是你得这番道理。”
慕久笙脑袋埋在楚临川胸前:“阿楚,婆婆当年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眼下,婆婆只是因为绮罗是她亏欠多年的女儿,所以才这般,你......不要太在意,婆婆人很好的!”
楚临川忍不住笑了笑,道:“下大抵也就你这么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