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质问
晚上叶承南早早的到家，完全出乎苏冉意料之外，本以为他不回来，只交代刘妈做了些简单的食物，已经摆放在桌上。
叶承南洗了手之后坐下，丝毫没嫌弃的吃着，他脸色不善，她早有防备。
“今天出去见了谁？”
苏冉摇头：“我只是去书店买了几本书。”
她手指了指，书摆放在茶几上，摊开了几页。
叶承南脸色阴鸷的厉害，勺子当的砸在碗里，发出尖锐的声响。
苏冉脸色微变，紧抿着薄唇，垂着长长的眼睫，几分不明白他忽然的火气，难道是因为自己今天出门？这也不太对，自己之前出门，他也从未这样过。
叶承南见她低眉顺眼，一幅可怜巴巴的模样，心里更是恼火，沈炎是什么人，她也敢和他搅和在一起。
“苏冉，收起你的那些小把戏。”
“我真的没见人，你要怎么才肯相信？”
她眼里浮现一抹着急和难堪，又掺杂着丝丝的无奈，落在叶承南眼里，不似有假。
若她没说谎，就是沈炎主动接近她，呵呵，玩的什么把戏？
叶承南眼底的狠意泻出，就差洒了满桌，苏冉的心一抽一抽难受，他对自己没有一丁点的信任之情，恨不得去调查。
她瞬间胃口全无，垂头看着碗里，勺子在里面搅动着，却一口没吃。
叶承南大手压着桌沿，意外的给她递了个鸡蛋。
“吃吧，以后尽量少出门。”
“嗯，我知道。”
他是害怕自己出去给他丢人现眼吗？可她去的都是公共区域，也不会有人认出她，她想为自己解释，见他已经推开椅子起身，解释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并不喜同自己沟通，即使两人睡在一张床上，也不会同她多说几句话，他们的婚姻相处模式，更像是一出哑剧，观众都在唾弃她。
她侧头，叶承南躺在床右边，中间和她隔着段距离，似是瘟疫般的隔开，她默默地在自己位置躺好，拢了拢被子，想起明天的产检，低低的开口：“我明天要出去一趟。”
叶承南浓眉顿拧，她接着补充：“明天去医院产检。”
“嗯。”
他什么不问，似是这件事情不曾落在他心口半分，苏冉也不奢求他会陪自己去，弯腰关了灯，拉过被子躺下。
叶承南依旧睁着眼，他能嗅到空气里淡淡的清香，是她身上的味道，让他心头莫名的浮起一丝燥热，连带着身体，他侧过身子远离她，这股子热依旧没散去，他闭了闭眼心烦意乱。
似乎从苏冉和他绑在一起之后，一切都乱了。
早上叶承南照常吃了早饭去上班，苏冉今天要产检，也和刘妈早早出门，甚至在叶承南之前，打车去医院。
刘妈心里不满，先生对冉小姐丝毫不关心，明明有车送她们一程。
早上医院人多，刘妈忙着扰，好在来得早，前面排的人不多，一会就到她。
这是她第一次产检，心里难免有些紧张，好在医生安慰她没事，放轻松，等到结果出来，医生却把她叫进去。
“今天是一个人来产检？孩子爸爸呢？”
苏冉一颗心顿时提着，脸色发白：“是不是孩子有问题？”
“不是，孕妇别乱想，只是你情况有些特殊，最好是让孩子爸爸来一趟。”
她看着医生一张一合的嘴，耳朵嗡嗡作响，搁在膝盖上的手紧握，一颗心似在油锅里煎熬着，她舔了舔干涸的唇，杏眼不受控制的眨着。
“孩子爸爸在上班，你还是和我说吧。”
医生看出她的紧张，也知道这是她第一次产检，现在家庭对孕妇都很重视，第一次来产检都是家人陪着，像她这样一个人来的也是少见，而且情况特殊。
“孩子爸爸不至于连这点时间也抽不出来，孩子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苏冉无话可说，只好点点头起身先出去，她找个安静的地方打他电话，拨电话时手微微发抖，差点按错数字。
叶承南的电话号码，早被她烙印在心口，倒背如流。
那头响了几声，叶承南看见没接，车子穿梭在车流里，上了机场高速。
但苏冉的电话停了在打，似是没完没了，让他心头迅速集聚烦躁，开口嗓音又沉又硬。
“有事？”
苏冉忐忑的心在这一刻，充满酸涩与苦楚，她看着医院窗外的参天大树，有两只小鸟停在枝头，互相依偎着：“嗯，医生让你现在来一趟，关于孩子。”
她哑了嗓子，那股子着急和害怕几乎含在了声音里，叶承南听的真切，车子没减速，依旧在高速上驰骋着。
“孩子怎么了？”
“不知道，医生让家属来一趟。”
通常医生说到这个份上，怕是有些严重的话要交代家属，叶承南低头看着腕表，从这里往返医院，至少一个多小时，他揉着眉心，漆黑的目光瞥了眼窗外，依旧没减速。
“嗯，知道了。”
那头很快挂了电话，苏冉靠着墙把地址和楼层发过去，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好在他愿意来，和她一起面对、承担。
苏冉回到医生办公室门外等着，刘妈在一边询问情况，她低头看着时间。
二十分钟之后，叶承南的车到了机场，苏冉蓦地接到电话，肖恒举着从不远处跑来。
她看着只有肖恒一人，心瞬间跌入谷底，自嘲又无奈的翘了翘嘴角，即使是这般情况，他也不愿意来。
肖恒已经知晓大概情况，几分体贴的扶着她进去，医生看见他们屏退其他病人，抬了抬眼镜：“你是孩子爸爸？”
肖恒立在她身侧，不说是也没说不是，却往前走了几步，医生自然把他当做是孩子爸爸，叫到一边说话。
苏冉坐在椅子上，听着两人立在窗边窃窃私语，她听的断断续续，不太清楚，过了会医生语重心长的交代：“也别太担心，问题不大，生产时注意下就行。”
“好，谢谢医生。”
肖恒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苏冉，模样乖巧安静，白皙的脸上镶嵌着一对漆黑的瞳仁，她目光漆黑的看着自己，似满腹心事。
他想起叶先生今天的行程，又觉得她几分可怜，几步走至她身侧。
“走了，冉小姐。”
苏冉跟着他出来，立马询问孩子情况。
“冉小姐，孩子问题不大，主要是因为你独特的血型。”
她是稀有血型，在怀孕之前，苏冉就已经知道，因为血型原因，她会面临更大的生育风险，可若是把孩子打掉，她又会面临其他严峻的问题。
这些她已经做好准备，可到底没忍住问：“他呢？”
肖恒下意识遮掩：“叶先生在开紧急会议，一时半会走不开。”
“嗯。”
苏冉没揭穿他的谎言，在给叶承南打电话时，明显听出是在开车，他压根不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