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亲自送走
肖恒回头看了眼吃惊的冉小姐,特意提起刘妈,她瞬间明白,想必是刘妈怕她被叶太太叫去出事,这才通知了叶承南。
她低低的开口:“谢谢。”
“不必,开车。”
前面是警车,他们的车跟在警车后面,侧头见叶承南将资料摊开在膝盖上认真看着,窗外的光漏了进来笼罩在他身上,将俊逸的脸照的明亮,她知晓他平日里十分忙碌,为了她抽出时间,很过意不去。
“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去警局。”
“苏冉,安静点。”
“……”
他微微蹙着眉心,是觉得她声音聒噪?
好吧,她保持沉默。
一直到警局,她都没在开口,到了之后更是立马下车,江纯也在警局大厅配合调查。
故意剪辑视频诬陷她们的人已抓到,也是学校学生,警方已经在她电脑里找到原本视频,也证实那几个女大学生录假口供,纯属挑衅、滋事。
苏冉看见这样结果松了口气,却也明白经这么一闹腾,把叶家也搭上了,不仅让自己难堪,叶家也会受牵连,不知那个人是否很生气。
她来不及细想,被江纯拉住:“你就不怀疑背后是否有其他人?”
“但是没有证据。”
“这才是可恨的地方。”
即便那几个女生受了温思宁的挑拨,都可能意识不到,毕竟脑子和白长没啥区别。
苏冉摁住她肩膀:“江纯,有些话只能在我面前说,不能在外人面前。”
“放心,我明白。”
苏冉担心她会惹祸上身,毕竟温思宁不是普通人,她手里的资源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多,她自顾不暇,更是护不住她。
叶太太的电话接二连三打来,叶承南一开始没接,任由电话响着,十多分钟之后,叶太太依旧锲而不舍。
他不得不升起车窗接了电话,浓眉却一直紧蹙着,不等那头说完,他生气的挂了电话。
只是叶太太并没有善罢甘休,继续电话轰炸,一道道铃声,似是踩着他的神经,一颗心渐渐烦躁,周身满是寒冷气息。
苏冉在警局处理差不多之后,和江纯出了警局,碍于叶先生的冷酷无情,江纯打了招呼就走。
她无奈的瘪了瘪嘴角,同肖恒一起上车,却发现原本在看文件的男人满脸愠郁之色,满身都写着老子不爽。
她不知短短时间内发生什么,但也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惹他,减少存在感,默默地贴着车门而坐。
肖恒也注意到叶先生难看的神色,在他身边多年,早学会看脸色以及完美避开炸药包。
车子稳稳的滑停在水榭公馆,苏冉快速下车,像是一尾鱼般滑了下去。
叶承南揉着眉心紧跟着进门,刘妈见冉小姐回来,高兴的正欲上前,蓦地听见先生紧绷着嗓子开口:“给冉小姐收拾几件衣服。”
苏冉顿时不解的看去,叶承南却避开她的视线,刚毅的脸上容不得反抗:“现在就去,收拾好拎下来。”
刘妈不敢反抗叶先生,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心里满是困惑,而苏冉从一开始的困惑到现在的明白,也只是短短几秒,本以为今天他的出现是来帮自己,到头来却是他亲手送自己去山中寺庙,多残忍啊,他也认为自己是煞星。
她嘴里泛起苦涩,那股子颤栗在得知真相之后难以抑制,她笔挺的后背渐渐地变得佝偻,紧紧扶着椅背,似是双腿要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她依旧看着叶承南,但他漆黑的视线始终没和自己对上,似是有意避开她的视线,是在愧疚吗?亦或是心虚?
苏冉咬着苦涩的唇,一字一句:“你打算把我送去山中寺庙多久?是小住,还是一直都不回来?”
叶承南背过身子,面对着窗外湖泊,任由微风拂面:“你别多想,只是小住一阵,到时我会接你回来。”
她的心疼的要死,还在装作坚强,一阵子是多久?几个月?或者是几年?
苏冉不敢继续往深处想,因为那样只会更加疼痛,她甚至怕自己会撑不到孩子出生,就已满心绝望的逃离叶家。
叶承南听不见她声音,微微侧过身子,却见她大口喘息,苍白的脸上镶嵌着一对无神的双眼,里面不在流光溢彩,而如一潭死水,毫无波动。
他的心在这一刻蓦地揪了下,似被什么抓住,疼痛一闪而过,他来不及揣测那丝疼痛,刘妈已拎着行李箱从楼上下来,拘谨的站着。
“先……先生,收拾好了。”
“嗯,拿到车上。”
刘妈急的要死,她不知先生要做什么,只能按照吩咐办事。
苏冉看着刘妈手里的东西,缓缓地上了楼,把她需要的画笔画纸带走,重新装了一包拎下来,路过叶承南时,她没在看一眼,低头走过。
肖恒立在车旁,听到叶先生吩咐也稍稍一愣,但冉小姐已经上了车,似是接受这样的安排,他没有立场再说什么,发动车子离开。
坐在车里的苏冉,眼泪终于无声的流着,任由它滑过面颊,滴落在胸口,而她的心似被掏了一个很大的缺口,血汩汩流着,冷风也在窜着,疼痛交织着从四肢百骸传来。
前面肖恒看的一清二楚,即便是想说什么,这样的情况也让他难以开口。
他看的清清楚楚,冉小姐卑微的爱着叶先生,他不知这样的爱情,会给她带来多少灾难。
苏冉只哭了半路,等下车时崩溃的情绪已恢复,她被肖助理送到寺庙客房,待安顿好之后才离开。
寺庙清静,客房更加清静,几乎毫无声音,她坐在木窗打开的房中,望着窗外生机勃勃的竹林,风吹过齐刷刷的向一边倒去,似是小时候家乡田野里的麦苗,迎风起舞。
除了刚来叶家的那几年,她时常怀念家乡的一景一物,这几年记忆淡了,已不再时常记起,但今天她忽然对家乡产生浓厚的思念,她离家多年,那儿现在是什么模样,是否已发展的没了原来的面貌。
她坐在屋内细想着,不知不觉窗外的天黑了,她起身开了灯,也将木窗关上,蓦地听见一阵敲门声。
她以为是型尚来送食盒,疾步拉开木门,却一眼撞进他漆黑、深邃的眼里,叶承南提着行李立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