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父女之仇
夷歌声音高亢了许多道:“带你走怕是要费一番功夫了,是不是付庄主?自己家还那么客气,不进来喝杯茶吗?”,一身黑色长衫,手持纸扇,扇面是青山绿水,衣衫整洁,虽然面容苍老,不失祥和慈爱,犹如一位德高望重的儒学老者,声音带着苍老道:“公子不请自来我也不好贸然打扰!”,夷歌面带冷色道:“慈祥之下藏得原来是酸腐与虚伪,吧想怎么样?”,付林均仍是一脸慈祥道:“年轻虽好,但是总是毛躁些,不过既然都问了,我就主随客便吧!”,夷歌对这老家伙脸皮的厚度是了解晾:“那你看,文谈总比武谈好!”,付林均虚伪的笑道:“年轻人,老夫喜欢”,夷歌叹道:“可惜我不喜欢你,否则收回去看看门也不错”,付林均脸色阴沉看了看夷歌又恢复笑容道:“年轻人话还是要有礼貌的,否则还要到处让人教你”,一股黑气潜伏在夜色中犹如幽灵的恶爪抓向夷歌,夷歌双指轻震茶杯,杯中茶水化作一只利箭穿过那魔爪,黑气散去,水箭断裂成寸寸冰块落地,夷歌讥讽道:“被您教过的人可否入土为安呢?”,付林均冷声道:“伶牙俐齿”,夷歌道:“看来文谈是没得谈了,是不是要武谈了?”付林均收起了虚伪的面孔,恢复那份那份久违的毒辣和阴险的面庞,夷歌冷笑:“终于不用再看你那张虚伪的脸了,赶紧动手,早打完早收工”。九黎看着这个从疼爱自己的义父曾经的慈祥仁爱已不在,阴狠、毒辣却历历在目,尽管是曾经疼爱有加的自己,九黎的内心的痛苦终于爆发了,泪水不断的涌出,曾经的父慈女孝今日的相残相杀,锥心之痛,挫骨之伤,当泪水流尽这一切也将成为了曾经的回忆,九黎抹去眼角的泪水和夷歌相视一笑,夷歌知道九黎心中郁结已解,微微一笑,九黎长长吐出一口气道:“让我自己亲手了结这一切吧!”夷歌道:“也好,心忧唯有己解”。付林均狂笑道:“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也配做老夫的对手?”九黎冷笑一声道:“恩?这么多年我为你做的事早已经还清了你的养育之恩,你我之间此时此刻只剩下仇恨,背叛之恨,灭族之仇,都一起算了吧!今日你我不死不休”,付林均脸色阴沉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老夫就更留不得你了”。刺客的对决一触即发,阴狠的突刺,转瞬的身法,隐匿的刀锋,近身格杀得技巧,以命搏命的血性,夷歌品着茶欣赏着新老刺客的对决,面色沉静,内心涟漪渐起,刺杀的艺术让夷歌大开眼界,招式明了简单,却处处是绝杀,夷歌虽然受教于鬼疫,但是刺杀术的对决却是第一次见,可以用精彩万分来形容,夷歌更加感叹功法传承的博大精深,每一门功法都足以让人震撼!不过徒弟得教于师父,徒弟又怎么会是师父的对手呢?付林均修炼邪恶之气融合在刺杀术中,让处处透着杀机的刺杀术多了许多阴狠毒辣,造成的伤口也更加可怕,几十个回合下来,九黎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血液渐渐渗出衣服,付林均得意道:“你的武功都是我教的,还想杀我?痴人梦!”,九黎根本不顾自己的伤,拼命厮杀,一副不要命的样子,完全就是以命搏命,夷歌知道九黎准备使用自己的左手,只有用左手出其不意才有一丝机会,夷歌答应九黎自己动手就是要她亲手了结自己的心结,所以夷歌出声提醒道:“你只有一次机会”,付林均隐隐不安,也厌倦和九黎的纠缠,准备速战速决,狂暴的猩红血气缠绕全身,戾气大涨,身法和速度成倍的提升,森林之王的狩猎,瞬间的绝杀,即将吞噬九黎的生命,血溅而起,九黎的右手被匕首穿过,紧紧地抓着付林均的左手,鬼魅的一笑,早已经蓄势而发的左手打在付林均的胸口上,两人均后退数步,九黎抓着自己的右手,付林均捂着胸口冷冷的看着九黎道:“没想到你竟然可以控制邪恶之气,看来我还是看你了”,九黎道:“你自废武功,我可以饶你一命”,付林均道:“我虽然受伤,但是死之前杀掉你绰绰有余,你凭什么要我自废武功?”,九黎道:“凭我相信你心中还有一分父女之情!凭我不忍心杀你!”,付林均笑道:“幼稚,刺客的心从不会有情,只有生死,最后活下的人才有提要求的权利”。九黎彻底愤怒了,声音沙哑道:“为什么?为什么连最后一点念想都不给留”,九黎左臂开始凝聚体内的邪恶之气,眼睛慢慢被血色浸染,悲哀、痛苦、愤怒、撕心裂肺的吼声这一切正与体内的邪恶之气共鸣,九黎体质的特质终于彻底觉醒了,猩红的血眼,散乱的长发,从邪恶的黑暗之气中缓缓走出来,直视着付林均。付林均运行这么多年从九黎体内吸取的邪恶之气酝酿着自己最强的一击,他有些不敢看九黎的眼睛,因为那眼神好像能刺透自己的心,付林均闭上眼睛依耳代目,与九黎的狂暴愤怒相比他的招式更加厚重、凌厉、阴毒。周围的一切早已经灰飞烟灭,如此之势山庄的人根本就不敢靠近,都远作壁上观,只有夷歌身在其中,夷歌坐在房外的石桌上喝着茶,周围的事物只剩下夷歌身前那孤零零的石桌。付林均犹如一条直线般冲向九黎,九黎犹如泼墨般伴着身后狂暴的邪恶之气缓缓迎上付林均,二人一触而至,周围尘土飞扬,轰隆巨响一声,对撞厮杀的余波滚滚飞出,夷歌手握茶杯腾地而起远离战场中心,一息后尘埃落定,九黎躺在深凹中奄奄一息,付林均左臂已不知所去,衣衫褴褛,伤口各处可见,强撑着站在那里,右手抓着匕首缓缓的走向九黎,夷歌将茶杯投向付林均,付林均只是强弩之末,最后一击消耗了他全部功力,又痛失左臂,失血过多,茶杯通胸而过深深的钉在土地里,付林均怒视着夷歌像是愤怒夷歌的人之行,夷歌扶起九黎输送了些九黎之气引导她体内的真气自行疗伤,片刻九黎醒了过来,九黎看了看付林均还没话就又晕过去了,夷歌提着付林均的尸体,扶着九黎在附近找了一个房间就进去了,将付林均尸体扔在一旁,扶九黎到床上躺下,山庄内的人见付林均一死,都四散逃命去了,树倒猢狲散,硕大个山庄瞬间只剩夷歌、九黎二人。夷歌坐在桌前用手支着自己休息,待到太阳升起,夷歌听见九黎微弱的呻吟声,夷歌将九黎扶起又给她疗了一次伤,一个时辰后九黎才重新清醒,勉强坐起来,面色苍白声音微弱道:“我还活着?”夷歌走过来道:“准确应该是还没死”,九黎面色微沉道:“他呢?”夷歌道:“死了”,九黎问道:“我杀的?我隐约记得他还活着呀!”夷歌道:“不错当时他还活着,不过也是强弩之末,他要杀你,我就杀了他”,九黎道:“他作恶多端,这样也好!”夷歌道:“多想无益,休息吧!”九黎点零头躺下了。几日来九黎醒来几次,断断续续的将她和付林均的事情了个大概,夷歌就在庄内各处游荡舒缓几日来的紧促生活。夷歌按照九黎的请求将付林均埋葬在庄内,在埋葬的过程中夷歌发现了藏在他衣服内的运行功法,这些功法还记载了九黎的族饶历史和功法的来由,原来九黎的族人都是拥有部分九黎族血脉的人,功法是他们祖先跟随九黎族人学习的,九黎族认为他们的血脉不纯只教他们些基本的运行修炼之法,后由他们的祖先世世代代传承创新留存下来,他们虽然有九黎族的血脉但是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只是力气大了些,他们过着隐世的世外桃源生活。付林均藏起来的手记中记录了这个族群毁灭的经过,他们的族群领地被人发现,人们恐惧九黎族的一切,召集一批武林高手屠戮了这个族群,只因人们内心的恐惧和贪婪残杀了一族的人,他们还为这次屠杀举行庆功会,声称剿灭了世间残存的九黎族人维护了世间的稳定,付林均等人也因此声名武林,但是当时付林均在残杀族长一家时发现了这功法,知道这功法需要一个他们的族人,于是救下了一个女婴并将她养大就是现在的九黎。九黎回到山庄内发现了这本手记才知道了一切,当时付林均想吸取九黎身上的邪气但是发现九黎体内的邪气在自行运行无法转移到自己身上,九黎什么也没,付林均就将九黎软禁起来,九黎知道了这一切,为这个骗局走入情感迷林一时无法自拔,直到夷歌的到来才将这里的一切解决掉。九黎在夷歌的帮助下身体慢慢恢复,心中也开始明亮,慢慢的找到了一片新的花圃,九黎又休息了几日就跟随夷歌离开了,一到青阳镇很快就被乌浩宫的人发现,很快刺猬、鬼医、屠行等人都来迎接夷歌,夷歌见他们各个都是一脸焦急,心中顿升起一丝丝的暖意,夷歌的人生很迷茫,他没有雄心壮志,也没有人生目标,心中所想暂时也只是解决体内的九黎之气而已,对于蝶煞殿也只是完成鬼疫遗愿而已,他只想九京宫重新回到蓬勃的正轨之上,对生活没有什么追求,山珍海味与糟糠野菜对他而言没有区别,粗衫褴褛还是锦帽貂裘他也无样,权名之争更是无念,惩恶扬善也只是随行随心,不强求,不逆心,他心中空洞、思想迷茫所以性格不定、心性百变、古怪莫测。对于这次的心暖他自己是始料未及,他不自觉的拥抱了他们,但是很快有恢复了面具的性格。鬼医经世之深又命运多舛对夷歌看的再明白不过了,他自己是因为经历了背叛和扭曲失去对情感的感知,又经历温情与挣扎重新感受到情感的温暖,夷歌只经历过长辈的温暖对友谊、爱情都没有感觉更加不懂,夷歌先就缺失这一牵鬼医知道夷歌开始感受、理解这种感情,所以鬼医微微扬起嘴角,其他人却是一脸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