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八节:涌动的形势
阁楼之上,乾泰和魏子明站在上头,看着回到湖面的独孤颜;乾泰道:“想不到十一还真能跟着她回来”。魏子明道:“本就不是那么想出去的一个人,有这么个机会,正好有了台阶,肯定是要回来的了”。
乾泰道:“今夜里冯德禄京城里给他来信了,还把信丢给我看,你这是在表忠心还是在想让我安心?”魏子明道:“都有把,冯德禄这个人做这一州之牧业绩平平,倒是还不如许希山这个布政使做的出色儿”。
乾泰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许希山这么个财神爷,用钱怎么样也能砸出个优秀来;不过你他有没有收到信?”
魏子明道:“这个自然也是有的,只是他比冯德禄到底是要滑头一些。知道你的脾气,这东西拿不拿出来,你的心里都不会安心的,索性就不拿,也不提这个事情”。
乾泰摇头道:“一个是一州军政,一个是一州财政;都动到我身边来了,看来我这去京城一趟也不是没来由”。
魏子明道:“人家要调动这官员,不经过你也是可以的;你虽然是无冕之王,但终究还是无冕,没有这顶帽子,要动你的人,你也不好什么”。
乾泰道:“那你,这次我去了以后,这顶帽子会不会给我?”魏子明摇头道:“你头上这顶帽子都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了,再给你加一顶帽子,只怕他还没有到这份上”。
魏子明道:“他也不是这么没有办法,早年就收个义女,让你当个国丈,这帽子也也挺大嘛”。乾泰冷笑道:“你也知道是义女,他这一手控着两人,要是十一在进了京出不来,你我这个大将军当不当又有什么区别?”
魏子明道:“十一这孩子你放心把,进了京城要不了多久,就肯定要被放出来;不然怎么对得起那玄武嗜龙的传,把十一放在他身边,他会睡不着觉的”。
乾泰道:“这次去京城,那几位皇子恐怕也会坐不住了,你到时候我应着谁好?”
魏子明道:“太子又没有被废,而且这太子极为隐忍;李瑞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废掉他的,只是这大唐江山要交给这位太子,只怕那些个知道隐秘的阁老不会答应”。
乾泰道:“就是想给这孩子几年好日子过,最后这椅子还是不会让他坐上去的,我这次再让十一去北邙境内转一圈,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太子有没有话”。
魏子明笑着道:“只怕他巴不得你带兵把北邙灭了呢,北邙和大唐皇位比起来,哪个更重要他心里清楚”。
魏子明笑容一收,道:“这次去京城,一些相应的事情,都要安排好。不然十一以后去了,可就有些施展不开手脚了”。乾泰面容柔和道:“这个你放心,我这个做老子的,你这个做师傅的,怎么样也不会亏着这孩子;相关的事情早几年前我就在做了”。
魏子明点点头道:“那就好;眼下这一个布政使,一个州牧两人你总要放一个人走的,你打算放谁?”
乾泰摇摇头道:“这一点,我还没想好;冯德禄把信给了我看,应该是不想走的把;至于许希山我想他要是走了,那京城里的油水肯定没有咱们这丰厚,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哪里会轻易的丢掉这样一块肉”。
魏子明听后道:“你这话,不是等于白吗;两个人总要有一个人出去的,是谁你想好来,这冉了京城,可不能做一个对你趋炎附势,反而要对于仇深似海才好”。
乾泰微微笑道:“那可不,要是还对我阿谀奉承的,那颗脑袋只怕在肩膀上可就待不了多久就要被人砍了;你这么起来,我心里是想让许希山走的”。
魏子明点点头道:“这人是该走了,布政使当了这么多年,是该把位置腾出来了,咱们四州的财政总还是要抓在自己的手里才行;许希山这些年是出了不少力。但是那种打着将军府的名号,对那些商贾抽税的做法,可还是很损的”。
乾泰听着这话,略显气愤道:“这收来的钱,我可没见着一两银子入了将军府库,他这样一牵头,其他几个人也都跟着,这些年可着实肥了他们,如今我连许希山都敢丢出去,看他们是不是还敢这样做”。
魏子明听了道:“话是不错,可是许希山走了,这布政使一职你又打算让谁接手呢?你要是没有合适的人,那朝廷恐怕要派人下来”。
乾泰看着魏子明道:“听在洪州时,十一找了个讼师叫陈世杰的在那打官司,你觉得这人怎么样?牙尖嘴利的,拉到这个位置上,我看挺合适的”。
魏子明摇摇头道:“这布政使可不是耍嘴皮子就能做好的,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觉得他应该能胜任”。
乾泰望着魏子明道:“你不会是他把?”
魏子明道:“就是他,怎么你觉得不行吗?”乾泰不置可否的摇头道:“这人确实有些能力,但是人家是汉王李盛的学生,给他个布政使,你不担心他把咱们西北四州都给做价卖了?”
魏子明拍了拍乾泰的肩膀道:“咱们用人就得不拘一格降人才,这周方以前也是一州刺史州牧,十一公主把他丢进咱们西北来,可不是真的让他来吹风沙了,这个人我觉得可用”。
乾泰点点头道:“好吧,和汉王斗了一辈子,这次我就让他知道,他的学生在我的手里才能真的发挥他的才能。过些日子将他喊来,我见一见”。
魏子明道:“让十一去喊”。
阁楼之上上,乾泰忽然道:“这位墨家矩子,还是要去西蜀?”魏子明点点头道:“他执意要去,我也不愿意强留”。乾泰道:“人各有志,随他去把;在咱们西北一,我便护他一;出了这个西北,我就管不到了”。
魏子明对着乾泰作揖行了一礼道:“多谢将军”。乾泰道:“地主之谊而已,况且他留下了图纸,我也算是还了他情”。
魏子明道:“过了年后,他就到山中作坊去,把这些东西制作一批出来以后才离开”。乾泰转头看来:“怎么,他愿意这样?”魏子明道:“这还得谢你儿子呢,他把人家的东西包括排位都一并拉回来了,这矩子是受了他情,才愿意这样的”。
乾泰笑道:“这子,有时候总是这样让人意外”。
寒江院内,乾十一和他们几人已经打了十六圈下来,好的将她们银子赢光的,可不曾想十六圈没打完自己就输了一大把银子,最后还把冬雪的银子也一起输了,冬雪娇嗔的看着他道:“你还我银子”。乾十一把牌一推,道:“今晚不打了,这子咬手”。
春兰笑呵呵道:“少爷,不是要将我们银子都赢光吗。怎么就不打了”惹的几个姑娘都娇笑不已。乾十一故作恶狠狠的看着她们几个道:“你们别得意,过几我手气好一些在来跟你大战十六圈”。
他左右无事之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了久违的大床之上,只觉得困意阵阵袭来,一路上奔波疲惫之感涌出身来,不多久便鼾声大作了。
冬雪进了屋子,将他盖好被子后走出屋子,春兰心疼道:“睡着了?”
冬雪点点头道:“沾了枕头就起了鼾声”。
秋菊道:“少爷本来是在江南洪州,没有打算回来的,是大将军和魏大人要他送一人回来,一路上都有不少人要杀那人,少爷是一路苦战回来的,到了家也没歇着,现在好不容易睡着了,咱们就在外头心守着,谁来也不让进”。
春兰等茹点头,也不打麻将了,只是起了个大火炉,上头煨着西北特有的酥油茶,担心着乾十一一会儿醒来肚子饿了要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