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干一架天文地理
从诊所出来，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实验学的广播，传来学校开学大典的庄严乐曲。
姜冲冲和顾暮一前一后赶回学校，随后悄悄混进正在安静听校长发表开学致辞的学生人群郑
姜算算和顾野朝一前一后的走在嘉中的校门口。
“姜蒜蒜同学，校服不要了？”
慢悠悠走在身后的少年，望着前方衣衫单薄的少女，终于勾了勾唇，喊了她一声。
他胳膊弯里，搭着一件染着血迹的校服外套。
若不是刚才他妹妹硬塞给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记得拿还给姜算算的话，他也懒得拿。
姜算算没有回眸，只是疏离的回了一句：“扔了吧，反正也脏了。”
“那校”顾野朝也毫不拖泥带水，将外套随意卷成一团，就动作利落漂亮的将它抛进路旁边的可回收垃圾桶里。
只听吣一声闷响，姜算算脚步忽顿了一下，这家伙还真是过份的干脆。
心头堵着一口不出来的烦躁，姜算算走着走着，突然想起自己还有几粒大白兔奶糖在校服口袋里面。
哦不止。
好像还有她的手机……
刚才付医药费时，她是从姜冲冲手机里刷的钱，却一时把自己的手机落在外套的口袋里了。
卧槽！
姜算算又想骂狗。
哦不。
她是想骂她身后那个狗同学，竟把她手机和外套一起给丢进垃圾桶里了。
姜算算扭过头，冲顾野朝喊道：“喂，同学，我手机还在校服口袋里面呢，你马上把它捡回来。”
顾野朝站定了脚步，一副冷漠薄情：“很抱歉，我没有捡垃圾那项功能。”
他这句话一出口，付出的代价就是让姜算算直接冲上前给攥住衣领壁咚在校道的围墙上。
此时嘉中的同学们都几乎集中在教室里了，所以宽阔冷清的校门口巷道上，只剩他们两个人。
身形清瘦纤细的165高的女孩壁咚一个身高188的少年，这样的画面，任人怎么看，总是不怎么协调。
可偏偏，女孩力气野蛮凶悍，纵使在身高这一块输了一截，却也一点都不输气场。
顾野朝被她按压在墙壁，神色仍一派淡然自若，未见他有挣扎的动静。
姜算算眸光锋利：“我给你一次机会，去捡回来。”
顾野朝垂眸望着她冷锐的眼睛，语气懒懒：“刚才，可是你自己扔了。”
姜算算气结：“你这么听话，那不应该去捡回来吗？”
顾野朝偏了偏头，视线落在那个绿色可回收垃圾桶上，随后嘴角微弯，弧度冷冽：“干一架吧，谁输就去捡。”
姜算算唇角一扬，冷笑：“这可是你自己选的，待会可别哭着我欺负你。”
顾野朝一脸倨傲冷淡：“从来，只有我让别人哭的份。特别是……”
他着话音一顿，故意将后面未完的话俯在她耳边：“特别是像你这种野蛮无理的女孩子。”
野蛮无理，就该好好教育。
“……”姜算算自认自己不是什么规矩乖巧的女孩，但也从未仗过自己的野蛮凶悍去欺负过弱同学，可今却不知道哪根筋抽错了，就是莫名的对眼前这位新来的还未知他姓名的男同学不爽极了。
好像早就结过了梁子一样，尤其是他俯在她耳边的那句话，让她不禁联想到一个人。
一个在游戏《驯野》里日日地的大佬级别野男人——孤舟野火。
眸色暗了暗，姜算算拧紧他领子：“既然你这么能会道，那就干一架文地理，我出题，你来解。”
顾野朝却似好笑，虽那笑更多的是讽刺意味，却不能否认他仅是轻轻一笑，就让世间万物皆可爱明朗。
“我还以为，你是想和我真刀真枪的打一架。”
姜算算脸不红，气不躁：“同学，你转来嘉中九班时，难道就真的没有打听一下班规吗？九班纪律就算再差劲再混账，也从来没有哪个同学对打架斗殴感兴趣。在这个文明时代，知识才是我们最强大的核武器。你是新来的，要是学习成绩烂得一批的话，那我劝你最好滚去重点班。”
听她一张嘴叭啦叭啦讲了那么多，顾野朝双手抄在校服口袋里，修长的手指悄悄捏住了一粒状似粉笔头的东西。
隔了两秒，他才提了丝兴致问：“为何要去重点班？”
姜算算的嘴很毒：“因为在那里你才能有存在福老师们会对你谆谆教导，同学们也会对你团结友爱。而在九班，你就等着精神崩溃吧。”
“为何会精神崩溃？”
他似又提了丝兴致，不过他更大的兴致，是锁在不远处一辆开往这边而来的环卫垃圾车。
姜算算没有留意，只是勾了勾唇，诡谲冷笑：“因为九班的同学，都不是人。”
嗯，不是人，非常人。
顾野朝再次好笑，“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都是牲口？”
牲、口……！！！
姜算算觉得跟智障是没办法再交流下去了。
“行了，别浪费时间了。赶紧决个胜负去把校服给我捡回来。”
她这话一完，那辆环卫垃圾车已经稳稳妥妥的停靠在街道旁边，两名穿着荧光橘工服的环卫工从车里下来，开始在搬运垃圾桶倒入垃圾车里。
顾野朝：“我看已经不需要决胜负了。”
“什么意思？”
姜算算顺着少年的视线撇去，随即就看到环卫工在搬垃圾桶倒垃圾的刺激一幕。
她急得操了一声，再也顾不上其他，匆匆放开顾野朝之后，就撒了蹄子的往垃圾桶那边奔跑。
“等等，叔叔，我有东西掉在垃圾桶了。”
顾野朝瞧着她那道画风清奇的奔跑姿势，顿时忍不酌笑，是真的由内而外的好笑。
这样举止滑稽的她，比冷着一张脸，可爱多了。
环卫工大叔很配合她，先让她把校服翻回去，再继续作业。
姜算算捞起校服外套里里外外的翻了翻，却没有找到自己的手机。
她想，手机可能从口袋掉出去落在桶底了。
正准备再占用环卫工大叔一点时间，让她再翻一翻那个可回收垃圾桶时。
倏然。
一道低低懒懒的声音递了过来：“别翻了，手机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