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的信仰是自己
姜算算转过头,秀眉轻拧,疑惑的看他:“你怎么知道我舅舅叫谢封迟?”
顾野朝原本是不知道谢封迟就是她舅灸,只是刚才在换衣服时,无意间看到陈列架上的一个相框罩着谢封迟的照片。
他便猜到了。
只不过,他有一点不是很明白。
“你外公姓秦,你舅舅为何姓谢?”
姜算算冷冷淡淡的把衣服扔进洗衣机里去烘。
隔了一会儿,她才淡淡开口道:“我舅舅是我外婆领养的,我外婆姓谢,他一直随我外婆姓。”
原来是养子……
顾野朝神色一默,略有所思。
见他沉默着,姜算算又绕回开头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舅舅叫谢封迟,你认识他?”
顾野朝也没有隐瞒:“刚在房里看到他相片。而我也确实认识他,他是第五区外星生物研究机构里最年轻有为的研究学家,曾写过的学术论文更是在学术界轰动一时,是名副其实的真大溃”
姜算算略感意外,她竟看到顾野朝在完这番话后,那一向恹冷的寒眸里,竟燿着泠泠的光。
那是一种仰慕的光。
没想到,他一个不学无术的校霸,竟也有敬畏信仰之人。
而偏偏,他信仰的那个人,恰恰是她的舅舅!
呵呵,怎么这种感觉挺爽的呢。
姜算算隐下眸中的骄傲,淡定的:“那今,算是你的荣幸了,能沾到我舅灸仙光。”
她意指,顾野朝今穿到了她舅灸衣服。
顾野朝没有多加解释,虽然他是打从心底很钦佩谢封迟,但还谈不上谢封迟是他信仰的人。
因为,他信仰的,只有自己!
他就是自己的信仰,无人能及!
这话要是让姜算算知道了,肯定会骂他又狂又傲,所幸姜算算没有读心术,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衣服烘的差不多了,姜算算忽然又想起刚才好像被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话题。
她再次看向顾野朝时,神色陡然变得谨慎起来:“你怎知道我舅舅在第五区?哦,不对,你怎么知道有第五区?”
第五区可是国家超级保密的研究机构,他怎么知道?
见姜算算脑筋总算转过弯来了,顾野朝只是又懒懒散散的往身后的墙壁一靠,声音清清浅浅让人捉摸不出情绪:“我不仅知道有第五区,我还知道他们在今年的重阳节,要启动登星计划。”
要启动登星计划?
姜算算心头猛然惊骇,这事,她怎没听舅舅提及过?
不过,转念间,姜算算又想到,舅舅已经去第五区有三年了,在那里常年封闭式的研究着外星生物,已经有三年没回家了。
除了特许,一年给家里人报一次平安之外,就再无音信。
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揪了揪衣角,姜算算不太敢相信顾野朝的是真的。
毕竟,在第五区的一切行动,都是极其保密的。而顾野朝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中学生,绝不可能会知道第五区里面的行事计划,他肯定是在瞎掰扯!
可偏偏,他那副看似懒魅的神色中透出的沉稳坚定,又不像是在骗她。
“这些消息,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顾野朝却傲娇的勾了勾唇角:“这个,我拒答。”
“你——”姜算算一口老血噎在喉头不上不下,后槽牙磨了磨,却一时之间拿他没辙。
缓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恶狠狠的骂道:“话吊一半的都是狗!”
话吊一半的狗顾野朝:“……”
反正他的狗德性已经深入她骨髓了,也不差这一回了。
气头上的姜算算,一把粗暴的揪起烘干好的衣服,随后将其中两件狠狠的塞进顾野朝的手里:“自己晒!”
顾野朝嘴角微妙的一抽,之后似没辙的将衣服随意搭上晾衣架。
姜算算先下了楼,顾野朝下来时,没见到她的身影。
他以为她在厨房帮她外婆干活,便抬脚走了进去。
田园风装潢的厨房很大很明亮,雕花的窗棂之下,只有一道慈祥的身影在厨台蒸着花糕。
“外……”
秉着礼貌,顾野朝想唤一声厨房里忙碌着的老太太,但转念一想觉得唐突的叫唤外婆好像不太妥,于是又硬生生的改了口:“阿婆。”
闻见好听的少年声音,姜外婆缓缓转过身看了一眼。
映入眼眸的,是一名从未见过的同学,姜外婆微怔了半秒,随后和蔼可亲的露出笑容:“噢,是我们家算算的同学啊?”
顾野朝礼貌淡笑,点头:“嗯,我是蒜蒜的新同学,我叫顾野朝。”
他话温温润润,一副书卷气的模样,可真像极了学习成绩很好,纪律也非常好的优等生。
原以为,像周寂林那帮狗崽子已经长得格外出众了,没想到,这新来的同学,更胜一筹。
用打量外孙女婿的眼神将顾野朝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遍之后,姜外婆眼底含笑:“来,外婆刚蒸好了两盘花糕,你先吃几块垫垫肚子。”
她寻思着这个点了,这帮狗崽子也该饿了。
顾野朝伪装得很纯良,“谢谢阿婆,我暂时不饿。我只是想问您,蒜蒜同学去哪了?”
“噢!”姜外婆这时才恍然大悟,应道:“算算她啊,刚刚被我叫去摘丝瓜喽。”
“嗯,谢谢阿婆,我也过去帮忙。”顾野朝完就走了。
寻着脑里的记忆,他记得丝瓜是在刚才进院门的那个菜园子里。
那个瓜棚底下,守着两只大白鹅。
被大白鹅追啄得有点心里阴影的顾野朝,见路边长着一片绿油油的苜蓿草,他冷不丁弯腰随意揪了几棵攥在手里,随后便有恃无恐的朝瓜棚那边走去。
快到瓜棚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姜算算抱着几条丝瓜正往这边走回来了。
跟着回来的,还有两只走路大摇大摆的鹅妈。
两只大白鹅就像保镖一样,紧紧跟随在姜算算后面。
手腕骨的血早就止了,缠在腕上的那根喇叭花藤也早在荻花丛的溪里弄断了,敷在伤口的草泥也早被溪水洗得干干净净了。
当时一心只想亲吻姜算算的他,也早就忘了这些伤疤。
然而这会儿,又见两只大白鹅朝自己走过来,他感觉自己紧攥着几棵苜蓿草的那只手,又隐隐作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