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嫁给谁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周太平。
老夫人也一脸诧异地看过去。
周太平淡淡一笑，安静地喝茶，似乎根本不知道大家都在等着她的解释，在她的眼中，要她说话，得先把茶喝了先。
周云萝说：“芷晴姐姐，你还没了解真相不能胡说八道，污蔑太平姐姐的。”
周芷晴说：“我哪里胡说八道了？我也没有侮辱谁啊。听琴难道不是太平妹妹的丫鬟吗？”
周云萝说：“那也不能说，就是太平姐姐把柳衡远引到佛堂去的呀。柳衡远一个上过沙场的大男人。还喝了酒，想去佛堂，听琴一个小丫头能拦得住吗？”
林氏说：“云萝说得有道理。芷晴。你还是不要马上下判断，让太平说说吧。”
周太平还没有开口呢，林氏和周云萝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好像是周芷晴在故意针对周太平一般。
周芷晴急得都快要哭了，不停地绞着帕子。
孙月娥想替周芷晴解释，老夫人摆摆手。说：“你们都不要说了，让太平自己说吧。”
周太平已经喝好了，写道：“其实我是让听琴送柳衡远去休息。至于柳衡远怎么去了佛堂，得问听琴了。”
听琴跪下来道：“老夫人，姑娘，柳公子喝醉了酒，醉醺醺地说里面有人在等着他，他是非去不可。奴婢以为柳公子说的是酒话，也不在意，想把柳公子带到客房休息，却被柳公子给推开。这么一推，奴婢额头不小心撞到了桌子角，差点晕过去了，好一阵子才恍过神来。可是柳公子已经走过去很远了。奴婢一个没看仔细，柳公子就不见了。奴婢没办法，只好先回来了。”
老夫人说：“这么说，你也不知道柳衡远是怎么进的佛堂？”
听琴点了点头：“奴婢罪该万死，奴婢应该死也要拦住柳衡远的。”
“也怪不得你，你一个丫头，如何拦得住柳衡远那么壮硕的大汉呢？”林氏替听琴解围说道。同时也是替周太平解围。
老夫人点点头，已经接受了这个说辞。
孙月娥说：“母亲，要想知道柳衡远是怎么进入佛堂的，问问那几个看门的不就知道了吗？”
老夫人摆摆手，不耐烦地说：“你还希望把事情越闹越大对不对？那几个看守佛堂的婆子，我早就问过了，她们都没看到柳衡远对周依琳有没有得逞。”
老夫人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
那看守佛堂的几个嬷嬷，老夫人早问过了。她们根本没看到柳衡远是怎么进去的，就连柳姨娘也没看到，都是老夫人过去了之后，周依琳大叫起来，才把她们吸引过来的。
如果还叫嬷嬷们过来询问，就等于暗示她们，这件事情很大很大。
周依琳也是老夫人的孙女，再不喜欢，老夫人也不愿意真的看着她身败名裂。更何况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情。
“这事儿暂时就这么处理，都散了吧，太平留一下。”老夫人打了个哈欠，挥手招呼周太平。
众人都散去，周太平跑到老夫人怀里，写道：“祖母，对不起，孙女本来想帮爹做好事，把柳公子赶出去的，谁知道……”
“你不要自责，这件事和你无关。”老夫人叹了口气。“出了这档子事，也不知道能瞒住多久，纸是包不尊的。柳宗仁是愿意娶依琳过门的，可是过门也只能是做妾。”
“那么柳姨娘自然是不答应的。”周太平写道。
“她自己做了妾，不愿意让女儿继续走她的老路，想来也是可以理解的。因此，柳宗仁为了弥补，答应一定尽快搞定周依琳的婚事，想办法让周依琳高嫁出去。”老夫人说，“柳宗仁要是没有做了这个承诺，我自然不会放他走的。”
“高嫁？”周太平写道，“柳家的意思，是想把依琳妹妹嫁到哪里去呢？”
老夫人压低了声音说：“是太子。”
果然是李云泽！
周太平写道：“那么祖母也答应了？”
老夫人摇了摇头：“我还在考虑中。”
“祖母为何还要考虑呢？在外人看来，太子殿下就是日后的皇上，依琳嫁给太子为侧妃。哪怕不是侧妃，哪怕仅仅只是良娣，日后都能晋级为皇妃。祖母有这样的孙女，难道不高兴吗？”周太平写道。
老夫人说：“不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
周太平装傻：“孙女愚蠢，还真的不知道。”
“周依琳好了，柳姨娘和柳家都会跟着水涨船高。唯独定国公府未必会。”老夫人目光一厉说，“这么多年了，柳眉画什么样的人品。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她恨我没把她扶正。可是，她一个还没过门就大了肚子的女子，不知礼义廉耻。怎么能做我儿子的正室夫人呢？”
周太平不由地对老夫人敬佩起来，柳姨娘是一品大将军柳宗仁的妹妹，老夫人如果把柳姨娘扶了正。就等于多了柳宗仁一道助力。
可是哪怕有这么大的好处，老夫人也坚持秉守着礼仪廉耻为先。因为国公府选媳，重家世更重品德。
这种风度。不愧是国公府的老夫人！
“祖母说得对，所以，既然连祖母都不相信的事，何必要让它成真呢？”周太平写道。
老夫人豁然开朗道：“那么，太平，你也觉得不要让依琳嫁给太子？”
周太平写道：“皇上正值盛年，皇子皇孙又极多，现在是太子，难保日后还是太子。”
老夫人大惊，“想不到你一个深闺少女，看问题可以如此地透彻深远！的确是，把依琳嫁给太子这一招，若李云泽成了，好处在柳家和柳姨娘，若是李云泽不成，则定国公府必定受到牵连。如此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我怎么还犹豫呢？应该马上拒绝了才是。”
周太平摆摆手，写道：“祖母，不需要拒绝。将计就计就可以。”
“将计就计？那你说说，如何个将计就计法呢？”老夫人抚摸着周太平的头发，越看她心里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