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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1)

    事情果然和柳协所想的一样,李氏鞋业的新闻闹得风风雨雨,报纸上每天都是上官季海跟李芸的报导,狗仔队二十四小时跟监,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而且她的身分一下子变成极为尴尬的第三者,受到不少舆论压力,在路上跟公司里都被人指指点点,只有几个知悉内情的人帮她说话。

    她心情因此郁闷了好几天,在上官季海许可下请了假,手边案件也转接给其他人。

    至于福圆圆,则跟着她一起放假,陪着她聊天散心。

    这天,福圆圆拖着脸色沉重的柳协到附近市场买菜,想试着让她放松心情。

    “协姐,你不要难过啦,季海哥已经在处理,过阵子应该就没事了。”她拉着协姐的手安慰道。协姐真是倒楣,好好谈个恋爱也会闹成这样。

    奇怪了?爷爷明明说协姐跟季海哥是正桃花啊,怎么还会这么不顺利?

    “我没事,只是担心季海而已。”柳协不在意自己被人说话,她只是心疼上官季海。这几天他为了这件事忙得昏天暗地,而她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躲在他的羽翼下,这让她很沮丧。

    “你们看,她是不是那个谁啊?”

    “好像是耶!”

    “是那个柳小姐……”

    耳边传来吱吱喳喳的耳语,柳协跟福圆圆抬头一看,两人周围不知不觉已围了一群婆婆妈妈,一些商家也都在对她们指指点点。

    柳协心一紧,四周传来的不善眼光让她有些害怕,她牵着福圆圆打算快点离开。

    可是来不及了,她们走没几步,身旁就围来几个四、五十岁的大妈,表情看来都不大好,个个轻视地瞪着她。

    “小姐,不是偶爱说,你也差不多一点,怎么可以抢人家男朋友,还要害人家破产咧?女孩子喔,心肠不可以那么坏啦!”其中一个壮硕的妈妈开始年念了起来。

    她一说话,旁边的人就像被打开开关一样,也开始七嘴八舌的批评柳协,让福圆圆气红了脸。

    “你们不要乱说话,事情根本就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些欧巴桑真是太过分了。

    “小姐,这报纸上都有写,不要再骗人了啦!”这些婆婆妈妈完全听不进福圆圆的话。

    “圆圆。”柳协拉住她的手,使了个眼色,要她别乱说话,万一惹怒这些欧巴桑就惨了。

    “协姐!”福圆圆气得都快哭了。

    “对嘛!做错了事,给人骂一骂不行吗?”那个欧巴桑还得理不饶人。

    柳协忍着气,低着头,打算先带福圆圆离开再说,没想到对面欧巴桑看她要走,居然出手拉住她手臂,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甩开对方的手。

    “哎呀!你打人啊?”那欧巴桑马上惊叫道。

    “我没有!”她着急地解释。

    “她打人啊!打人——”欧巴桑突然像疯了一样凑过来,对她们两人拉拉扯扯地推打着,旁边的人也都围了过来。

    情况一瞬间变得混乱,柳协跟福圆圆无缘无故挨了好几巴掌,还一直被推挤着完全无法脱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不知是谁报了警,警察来了,二话不说就把她们全都带回警局。

    上官季海接到柳协的电话后,急忙跟着律师一起来到警局,一进警局就看到她和福圆圆坐在角落,模样狼狈不堪。

    “协!”他心急地冲到她面前。

    柳协的头发早就乱了,衣服也在推挤中被扯裂,脸上更是有好几个红色巴掌印,她一脸惊慌害怕的神情,一看到他,泪水马上就滚下来。

    “季海……”她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别哭、别哭,没事了,我在这里。”他对律师点个头,律师随即跟着旁边的警察去了解案情。

    柳协这次真的被吓坏了,她从来没有遇过这种状况,全身颤抖着,紧紧偎在上官季海怀里。

    他一边安慰她,一边从一旁同样吓坏的福圆圆嘴里听完事情的始末,内心怒火熊熊地燃烧。要不是顾忌着已经吓坏的协,他一定会跳起来冲过去大骂那几个打人的欧巴桑。

    律师从警察口中了解案情后,走到上官季海身边,靠在他耳旁低语,“上官先生,警察那边有话想对你说。”

    他看了律师一眼,发现律师的眼神有些怪异,便轻点个头,又对柳协低声哄了几句话,等她哭声稍歇,他才跟着律师走到负责笔录的警察面前。

    警察显然知道他是谁,打量他一眼后问道:“先生,你跟柳小姐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上官季海不解地看着他。

    那警察继续说:“这几个看来四、五十岁、路边随便抓都有的婆婆妈妈,没有一个是住在那市场附近的人。”

    听出警察话中有话,上官季海眼一眯,“你的意思是?”

    警察拿着笔,指着另一边几个行凶打人的欧巴桑,“那几个欧巴桑在我们警局都有档案,你瞧她们的脸色一点都不害怕,也不是住在这附近的人,我想……整起冲突应该是针对柳小姐而来的,不是柳小姐不然就是你的仇人。”警察当久了,这种把戏他们看多了,一眼就看出那几个人是故意找碴的。

    上官季海心一凛,马上想到李芸。

    这阵子他忙着处理新闻事件还有安抚股东,同时加快速度回收李家手上剩余的股份,所以忽略了李芸可能会有后续行动,他没想到她真有这种恶毒的心思,想要对协不利?

    万一今天圆圆不在或警察没有过来的话,那协会怎样?

    一想到这,他心里一惊。不行再拖下去了,一定要马上解决。

    “谢谢你,那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他问道。

    “可以了,记得带柳小姐去验伤才能提告。”警察点点头。

    不一会儿,上官季海带着柳协和福圆圆离开警局,记者不只从哪得到消息,已经都来到警局门口等着,一见他们出来,立刻一窝蜂的全围上去。

    他冷静护着吓坏的她,在警察协助开路下火速离开。

    上车后,柳协在后座哭着睡着了,福圆圆也是,上官季海深深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及身上的擦伤,脸色沉了下来。

    “回去之后,明天就召开记者会。”李芸!我给你活路走,你偏要走死路!

    “可是……”目前尚缺乏对他们有利的人证,律师不是很赞成。

    “先处理一样是一样吧。”只要公布了亏空公款的事,至少能证明李芸也是个骗子。

    “是。”

    ***

    事件过后,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柳协当夜就被送到上官季海中部的老家休养了。

    上官妈知道她无故被人打,气得臭骂那些出手打人的欧巴桑,心疼地把她揽在怀里。

    隔天一早,上官季海驱车赶回台北召开记者会,先是公布了李氏鞋业经营不善的证明,然后再公开李芸挪用公款的证据,等记者会结束后,马上就在律师跟记者的陪同下到警局报案。

    情况霎时大逆转,但李芸却躲了起来,所以记者都找不到她,连警察也是。

    这日吃完早餐后,上官季海陪着柳协一起到外面散步,经过几天休养,她的精神和心情好多了。

    再说,中部这边是上官家的地盘,谁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作怪?

    吃得好、住得好,再加上晚上有人暖床,柳协因此还胖了一点,总算让上官季海放下心。

    “嗯。”她伸了个懒腰,整个人靠在他的臂膀里,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路上有几个熟面孔的邻居对他们亲切地打招呼,他们也同对方谈笑了几句。

    “这种日子真好。”她伸手蹭蹭他的,秀美的脸上漾满笑意。

    他宠溺的看着她,“你喜欢,以后我们就常回来。还是你想搬来中部住?”他可以把总裁的位置给季尹,自己挂名特助。

    “我们还要工作呢。”她笑睨他一眼,在他腰上捏了一下。“你不要老把工作丢给季尹他们啦。”昨天她才接到季尹的电话,说季海为了陪她,把工作都丢给他们兄弟,他跟季希已经快要爆肝了。

    “我是陪你、疼你才这样,还嫌?”捏捏她的鼻子,他促狭地眨眨眼。

    “是是是,谢谢你抽出宝贵的时间陪我。”她知道他为什么待在这里,心里也甜蜜蜜,只是嘴巴上还不认输。

    走着走着,她忽然惊叹道:“樱花开了,好漂亮喔。”

    他们住的街道附近种满一排樱花树,这几天樱花开了,枝头上都是粉红色的花苞,一片春意盎然,让人有种身在日本的错觉。

    “过阵子我们去日本赏樱怎么样?”他多想带她去走走、看看,想把世上最美好的都给她。

    “好啊,我也想去泡温泉。”她对日本温泉已经向往很久了。

    他邪笑地低下头,摸了下她软嫩的屁股。“我也想跟你泡温泉。”

    柳协惊呼一声,被他逗笑了,也是伸手捏着他的腰,“你想得美!”

    两人比便笑闹着,不远处,一个白嫩可爱的男孩看到她,眼睛一亮,快速地跑过来。

    “协姐姐!”他很快地冲过来,同时顺手把上官季海推开,扑进柳协的怀抱里。

    “哇!辰轩,你来啦?”她接壮里的小男生,笑吟吟地问。

    “嗯。我很想你喔,协姐姐。”男孩灿烂的一笑。“协姐姐,我是特意跟妈妈吵着要来找你玩的耶!”

    柳协看着他亮眼的笑呆了半晌,摸摸他可爱的脸蛋,心里觉得造物者真是太不公平了,怎么可以让十岁的小男孩美成这样?

    不知道以后她跟季海如果有了孩子,会长得像谁?

    “小鬼!快点放手!”上官季海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头,把这个小色鬼扯离柳协的怀抱。

    凌辰轩不高兴地抬脚踢他。“你大人欺负孝,我抱一下会怎样!”

    上官季海一掌压着他头顶,笑看他的腿悬空踢不到自己,“等你长大了找到自己的老婆再来抱,这个是我的。”他一用力,干脆把男孩推得老远。

    “协姐姐,你不要嫁给他啦,等我长大,我娶你!”凌辰轩拍拍胸口,翘着嘴大声地说。

    他真的好喜欢这个姐姐喔,跟妈妈感觉有点像,但妈妈已经是爸爸的了,他不能跟爸爸抢,所以只好跟上官家这个讨厌的大哥哥抢。

    “你说什么?”上官季海威吓似地靠近他一步。

    凌辰轩一溜烟躲回柳协身后。“协姐姐,你看他那么凶,不要嫁,千万不要嫁。”他唯恐天下不乱。

    她脸红了。“什么嫁不嫁?他都还没求婚呢。”孝子乱说一通。

    听她这么讲,凌辰轩马上得意地对上官季海咧嘴一笑。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决定让这小鬼吃点苦头。“小鬼,给我过来。”他踏出脚步,开始往男孩走过去。凌辰轩是鬼灵精,一看他不怀好意的样子,马上开始逃命。“救命啊!协姐姐救命喔!”他哇啦哇啦地大嚷着。

    柳协被他们两个逗得可乐了,在一旁哈哈大笑。

    蓦地,一声阵刺耳的煞车声响起。

    叽——

    停在路边的车子突然暴冲了出来,直往上官季海和凌辰轩撞过去。

    上官季海瞬间做出判断,大手一堆把凌辰轩推到旁边,下一秒,他自己就被冲出来的车子给撞飞。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柳协都傻了,她怔了几秒才回过神,惊慌地冲到他身边。“季海!季海!”她哭叫着扑到他身边,看到他身下开始渗出鲜红的血液,知道情况十分紧急。“救护车、救护车……”她颤抖地在身上摸索着,想找出手机叫救护车。

    此时,撞飞上官季海的车子突然打开车门,一个女人下车快速地冲到她身边,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将手里的东西往她身上一刺!

    柳协感觉背上传来一股刺痛,接着身体一麻,一道电流瞬间窜过了她全身上下,令她无力地摔倒在地,手机也掉落在一旁。

    那女人看她摔倒后,冷笑一声,将手上的黑色物体又朝她戳了一下。

    柳协全身又颤抖一下,随即眼一闭,昏了过去。

    女人狰狞地笑了笑,用力拽起她往车上拖,然后车门一关,快速地驶离现场。

    而上官季海依旧昏迷不醒,血,慢慢从他身下蔓延到四周的柏油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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