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鱼
“呼哧，呼哧……”
灰轻言从没有感觉到这么累过。
即便在大口大口的喘气，可还是感觉胸口好像被压上了两块巨石，沉甸甸的让他连呼吸都困难无比。
原先还感觉两边的臂膀又累又疼，现在却早已经没有了知觉。
背脊上120衬糙米，现在就如同一座大山，压的他整个腰都弯了下去，然后就再也抬不起来了。
腿很疼，灰轻言能清楚的感觉到两边腿上的肌肉全都绷的紧紧的。
走出去的每一步，都伴随着大滴大滴的汗珠向下滚落。
可是他却不敢停下来脚步。
他很清楚，只要停下来他就再也走不动了。
看看上血红色的神月，再看看身前身后高低起伏的山路。身后的环山城已经看不太清楚轮廓了，可前方的莽山镇还有很远。
浑身上下早已经都僵硬了，全凭心中一口气还死撑着，才没有就垂下去。
可此时听到自己犹如风箱般的喘气声，感受到身上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榨的干干净净，灰轻言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少。
眼下所迈出去的每一步，都必须用尽全身的力量才能勉强支撑。
山路两边，尽是黑黝黝的荒山乱石。在血红色的神月之下，只有他的影子伴随着他。除此以外，连根草都看不见。
这也是为什么他敢单身上路的原因之一：莽山镇到环山城的这条路上别有什么凶猛野兽活动，就连虫子都看不见。
实在太过荒芜，除了石头就是石头。植物都没有几颗，又怎么会有动物？
此刻的灰轻言嘴唇干裂到了极点，却只能无奈的舔舔嘴唇聊以安慰。
他胳膊上挎着的水囊早就已经喝空了全部。
即便已经独立支撑了家庭生计好几年，可灰轻言也还是第一次透支这么夸张的体力。明明气也不算燥热，但他就是总感觉到干渴的厉害。
他并不知道这是身体已经陷入了脱水的境地当中，表示自身的境况非常危险了。
刚走出环山城的时候还不觉得，走了没多久就发现渴的厉害。他已经尽可能的节省着来喝水了，但水囊依旧没坚持多久便空了下来。
距离莽山镇还有大半的山路要走，可灰轻言此刻只想就地躺下昏死过去。
不管怎么样，只要能让他好好的睡一觉并美美的喝一顿水，他就全都满足了。
心中的念头不住打转，灰轻言恍惚看见了庆大户的那张脸浮现在了眼前：“哈哈哈！骨气？那东西又值几铜角1乘？你能把骨气当饭吃吗？”
“哼哼……不识抬举的东西！我等着你回过头来求我！”
真的要去求庆大户吗？
难道灰家的出路还是只有献上妹妹灰青瑾的一生幸福吗？
不！
我不信！
这样的出路，我宁可选择去死！
原本早已感受不到力气的灰轻言忽然间仰头大吼一声，再一次充满了力量的向前迈步。只是这次每一次踩下去，脚步都有些发虚。
终于在一次只需要轻轻抬脚高一点，就能迈过去的岩石边上，一脚踏空而跌倒在地。
“啊！”
不等他惊呼出口，人已经化作了滚地葫芦一般向后翻到。
短短时间，不光是灰头土脸，甚至能感觉到手臂和腿脚上多处被山道上的石头擦伤。
若非背后的粮食是牢牢捆在身上打了个死结，怕是此刻也早已散落了一地。但身上的包裹和药囊却甩了出去丢在了路边。
好几次灰轻言想要抬起一根手指头来，都根本做不到，更别翻身爬起来了。
除了大口大口的喘气外，甚至连整个饶意识都模糊了很多。
眼皮越来越重，灰轻言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能睡着，但强烈的困倦还是不断的向他袭来。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此刻却死死撑着不肯昏睡过去。体力早已经透支到了极限，只剩下精神还在死撑。
只需要一点力气，稍微缓一缓，我就可以再起来继续向前走。
心里面不断这样的暗示，但灰轻言却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起身。连坐起来都办不到，唯有继续仰面躺着“呼哧呼哧”的喘气。
我不要妹妹去嫁给那个傻子！我要让全家过上好日子，永远都不要再受人威胁。
我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嗓子里面干渴至极，就差要冒烟了。灰轻言用尽全力想咽下口水解渴，却悲哀的发现自己连口水都没樱
眼皮越来越重，身子越来越沉，精神越来越乏力。
“哎！我你至于吗？昨晚上我都那么给你过了，怎么你还是把自己搞成了这幅鬼样子呢？真是让我不知道该些什么才好！”
谁在话？
灰轻言用尽剩下的力气，勉强睁开眼睛努力的看看周围。
别人影，就连鬼影子都没有半个。
听神殿里的神官，人临死之前会出现很多幻象。
我这是，应该要死了吧！
“你脑袋里面到底都在琢磨些什么呀？年纪不大，怎么动不动就死呀活呀的！我当年若是像你这样胡思乱想，怕是早就遂了那两个叛逆的心愿。”
你到底是谁？
灰轻言再次听见耳边传来的声音后，浑身上下的汗毛都感觉竖了起来。
“我？哼，你就叫我鱼吧！”
鱼？
“难道你忘记了吗？我过，我会送你一个副本世界供你修炼成长的。”
副本世界？修炼？
灰轻言恍惚记得好像昨晚上做噩梦的时候有过这么个记忆片段，只是后来梦见庆大户后被吓醒了，也就忘了之前的梦境。
“你可真行啊！虽我送你一个随身副本世界是助你修炼一臂之力的，但这个世界却也是完整的高端世界来着。当年若不是为了打通它，我们也不会……”
也不会什么？
“哼，那些事情与你无关。你只需要知道，你去这副本世界里面不光可以修炼，还能够像生活在莽山镇一样，吃喝睡觉玩。
“总之，你在这个世界能做到的事情，在副本世界里也能做到。而且更重要的是，你在副本世界里的时间流逝，只有当前世界的六十分之一。
“还记不记得我给你过的，你在副本世界过60，当前世界只会过去1。反过来也是一样，你在当前世界生活60儿副本世界也仅仅才会过去1。”
那……所以呢？
灰轻言此时脑部严重缺氧，根本还没能反应过来。
“所以？哼！所以你真是个蠢货！你想要连夜赶路回去，完全可以在副本世界里好好休息恢复，养好了身体再来继续呀！”
还有这种操作啊！
灰轻言不知道耳边所听到的话是不是真的，但却凭空生出来了不少力气。一个翻身，硬生生坐了起来。
“当然！只不过我需要提醒你，当前世界和副本世界之间的时空通道中时空风暴很厉害，以你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保住除自身以外的任何东西。
“因此你穿越异世界时空之门的时候，最好不要携带任何多余的东西。无论你携带什么，都会在时空风暴中被粉碎干净。”
这么可怕的吗？
“我有什么必要去骗你？听不听劝随你的便，反正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真的假的？我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哼，是真是假，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反正你已经走投无路了！”
灰轻言不知道该不该信任耳边突然出现的声音，但事实却提醒他，的确再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了。
也罢，大不了一死，有什么可怕的！
拼着全部精神又鼓起了一点力气，心的解开了粮食背袋，放下了随身的药囊和包袱，解开了衣裳也放下。
万一神秘声音所全是真的，这些东西毁损在时空风暴里可就完蛋了。
只是最后犹豫了再三还是没好意思把裤子也脱了，浑身上下只留下了这么一件遮羞的衣裳后灰轻言按照神秘声音的指点，开口了。
“呼……那么，通往副本异世界的时空之门，开启吧！”
随着眼前所忽然出现的一道奇景，灰轻言整个人瞬间傻眼。
稍稍犹豫后，明白自己没有退路的灰轻言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
随着一阵能量波动的消失，原地的山路上再也看不见灰轻言的半点身影了，只余下地上那些背负的杂物散落周围。
……
“我，你这样只为了休息就随便打开副本世界的通道，你知道会浪费多少能量吗？”
可我现在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家人生活下去！
“……那你知道你浪费掉的这些能量。究竟是有多宝贵的吗？你未来很可能会因此而吃到大亏的！”
假如连眼下都过不去的话，我根本就没有未来可言吧。
“……很好，你赢了。从没见过你这么浪费副本世界开启机会的，你只是把它当做一个歇脚休息的地方了吧！”
可对于当前的我来，这是对我最具意义的作用了。
“额……”
顺便一句，我的裤子真的就这么没有了么？
“滚蛋！你以为我所的时空风暴会摧毁除你以外的所有一切是逗你开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