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继续前期（1）

    在马架子中学上班的琐事，简单提一提，一带而过。

    这个时候，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一口气扎根红石砬沟，长达二十七年之久。

    他早就认为自己堪比“惰性气体”，果有自知之明。

    既然他回到了承德，我们就继续“归纳”总结，承德围棋八七年至###年这两年的“历史”。

    先说八七年。定级定段赛之后，紧接着承德围棋又迎来了一件大事。

    当时的中国最高级别职业围棋比赛——第九届新体育杯赛决赛，移师承德举办；由挑战者俞斌挑战卫冕冠军曹大元。

    对整个中国围棋而言，那只是两位年轻一流棋手之间的角逐；对承德围棋而言，则是意义比较重大的。

    杨（占山）老师与国手们关系都很密切，于是他受大家委托，邀请国手百忙中抽时间，对爱好者们进行一番指点。

    其实，说白了就是要问问人家有没有时间，可以不可以跟大家下一下让子棋？

    俞斌和曹大元要全力以赴地决战，这个冠军对他们双方，都非常重要，不容有失。

    不过，当时随同前来的，还有一位女国手，就是杨晖。那时，她与曹大元正在恋爱中。

    杨晖当时也非常强大，是83年新体育杯赛第三名。

    注意，那比赛当时是不分男女的！她这个第三名，感觉分量比她的几次女子比赛全国冠军还重很多呢。

    而且，87年的“国手战”，她还勇夺第五名。棋力高强，威名赫赫。

    杨老师就只能私下征询她，能不能指导指导我们承德的围棋爱好者们？

    杨晖其实没什么兴趣，又却不过情面；再者，每到地方比赛，对爱好者进行指导，本来也是他们国手们应尽的义务吧？推广围棋，扩大社会影响，责无旁贷吗。

    杨老师一见，人家没有坚决不同意，就觉得有戏。而后商定，进行一次，一对五，每人让五个子。

    预定五个人，就是当时承德市围棋的五个一流棋手——李新、李友、申勇、刘刚、高大宇。

    前面说过定级定段赛，孟凡栋当时发挥不怎么样，仅仅屈居业余一级，虽然已小有名气，却还并不是一流棋手。

    本来这事已经敲定，只等落实了。

    与杨老师很熟的史祥存着急了，一看好不容易盼来有国手指导的机会，自己偏偏没福分享受，怎么都受不了。

    他揪住杨老师，拼命恳求；求他再去说说，允许再加上他一个。

    即使没有声泪俱下也差不多。老杨啊，你看咱哥俩这么多年，我这爱好了半辈子，你就帮帮忙吧？

    大致上就是这样的话。行动很扎实，寸步不离、贴身紧逼，一副只要你不答应，我就决不罢休的姿态。

    杨老师也没辙，只好“紧急”再去找杨晖商量；询问，可以不可以再加一场呢？

    其实这才是人之常情。

    当时中日围棋擂台赛刚刚结束了两届，中方连续取胜了两次，围棋热在神州大地空前高涨；有幸遇到国手指导的机会，爱好者们怎么会不拼命争取呢？

    有可能，曹大元也帮忙说和，杨晖同意了“加塞”。注意，是“加塞”而非“加赛”！

    这是国手指导棋，不是什么友谊比赛。第二次商定，临时多加一场，最多五个人。

    当然，杨老师明白，这完全就是在卖他面子；要不然，已经说好的事，怎能随便改动呢？

    提前进行“加塞”的，却找不出五个人。也有消息灵通、闻讯前来观战的，但杨老师不肯让他们上去凑数。

    观战是观看第九届新体育杯冠军决赛，曹大元对俞斌。

    结果，是孟凡栋和老史俩人，算是临时的第一场。

    小孟就是一个后起之秀，杨老师觉得，他水平勉强还可以。意思就是，跟老史比，可能还要好一些。

    当时是在云山饭店，杨晖的房间里面下的；杨晖恋恋不舍地看电视，曹大元在一旁帮忙。

    比如说，小孟或老史苦思冥想之后终于落子，曹大元赶紧低声提醒，“哎，该你下棋了。”

    然后，心不在焉的杨晖，才扭头，扫一眼，迅速下一手棋；随即就把视线转移回到电视节目。

    就这样，老史还是输得惨不忍睹。小孟输得不很惨，但比老史还快。

    本来心高气傲的他，对受让五个子，是颇为不服气的。

    对这盘棋，他十分重视，非常想要战胜，嗯，以证明自己并不好欺负。

    当时他还刚刚二十二岁，而且也能粗略数目。

    这盘棋他稳扎稳打，自认为一直把优势维持到了最后阶段；没发生任何激烈战斗。

    但是，杨晖强手点三三！那里是他的老巢，经营很久的大本营。

    小范围冲突一番，杨晖白棋顺利活了棋。这一下，黑棋顿时输透了。

    关键是，小孟输得十分不服气，还争辩了几句；言称，若那样、那样，就会如何如何......

    实际上，他的算路怎么能与国手相提并论呢？他才下了几年围棋？基本功差得太远。

    随后，承德五个一流棋手上场；这一次，杨晖稍微郑重一些，没那么不错眼珠地看电视。

    结果，居然有一人成功突破了五子关！那就是高大宇。前面提过，五人里面，只有他名气最不显着。

    这一下，之前非常不服的众人，都表示了佩服！

    不服不是因为别的，大家普遍觉得，被让五个子，有点丢人；五个子实在是太多了。

    丢人之后呢，无话可说了。让这么多还输呢，还能说什么？

    之后，是承德电视台记者采访杨晖；请她对承德围棋爱好者们，给一句话的评价。

    杨晖也是年轻气盛、心直口快，直接冒出半句：“臭点......”

    也许，曹大元急忙对她使眼色。她迅速改口：“还可以......”

    有旁观者，在旁边乐得，肚子都疼了。“臭点，还可以......”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那时，业余段位在业余围棋界非常时髦，也非常“值钱”！

    给一句话评价，无非就是在问，我们承德的围棋爱好者，水平够不够业余3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