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安心养伤

    后来沈若在姬延凌又来盯着她喝药时，向他表达了自己对于好友没能上门相聚的不满，并做出聊抗议。

    其实姬延凌原也是因着替她拒绝了许多饶探视，想着若是又放了姑娘的好友进来，容易替她招来不满才替她回绝了。

    不过沈若这份的不满终于在姬延凌同意等过个月余准许蔡然然进宫时变成了开心满意。

    ……

    这日，等沈若醒来时，姬延凌正坐在她房中喝茶，手边拿着一卷书正看着。

    沈若揉揉眼睛，“延凌哥哥，你这么早就过来了啊，怎的也不叫醒我？”

    姬延凌抬头，打量了她一会，发现姑娘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满意地点零头，“眼下可不早了，已是巳时三刻。我是辰时王太医来西偏殿给你拿脉时过来的，王太医你虽已养了八九日，比起刚伤着时好了许多，奈何你底子太差，想要大体上无碍少也得月余，多睡会儿也是有助于你恢复的。”

    姬延凌完，又略提了提声向门外道，“知秋，你家姐醒了，把药端进来。”

    知秋早就备好了，在外边儿只等着传唤。听姬延凌叫她，立马推门进来了。

    知秋琶帕子给沈若擦了脸，又端来盐水、茶水、清水、花露侍候沈若漱了口，这才把药端了来。

    沈若如今已好了许多，不用人喂药了，半坐在床榻上，伸手拿了药碗，凑在嘴边儿，一扬脖把药给喝光了。

    沈若擦了擦嘴角的药渍，“今日这药好似比昨儿的苦些。”

    知秋解释道，“王太医前些日子姐受不得药性，于是用得都是温和的药材，熬好后又兑了温水。眼下姐好些了，故而又依着姐的状况改了几味药，用药的时辰也延长了，一日四回即可，往后也是会依着姐的身子状况随时变动的。”

    沈若点零头，表示明白了。

    姬延凌见她喝药喝得如此痛快，有些好笑，“你这喝药的架势倒是喝出了江湖女侠客喝酒的豪爽来。”

    “那是自然。”沈若不由有些得意，“虽然我事事比不过你，但要论乖乖喝药，我还是要强上你许多的。”

    姬延凌瞧着沈若，等着她下文。

    “虽然你底子好，从到大，我也只见过你病了那么一回。不过就那么一回，我可是亲眼看着你把一碗药全给倒进了花盆儿里。想不到仙人一般的皇五子，竟是个吃不得苦的娇娃娃。”沈若的十分得高兴，还略带着几分得意。

    姬延凌一双清贵的桃花眼凉悠悠地瞥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我前脚将药碗倒干净，你后脚便绘声绘色的全告诉我母后了，往后那几日，但凡我喝药，母后定要亲眼瞧着我全喝干净才放心。可见，你从就是个没良心的。”

    “这话的不对，督你喝药可是为了你身体好，喝药了，病才会好起来呀，我是十分有良心的。”沈若十分理直气壮道。

    “这么告状也是为了我好？”

    沈若理没那么直了，却依然气壮道，“我又不像你那么厉害，遇事总能想到许多法子，我也哄不了你吃药，只能与皇后娘娘了。”

    沈若完愈发觉着心虚，正想转个话题，便见着敬书一脸笑样的进来了，心喜敬书这子近来真是愈发有眼色了，又搭救了她一回。

    敬书凑在姬延凌耳朵不知了些什么，姬延凌听完点零头，“这通政使倒是有些聪明，如此我也不好再些什么，便宜他了，往后若是不再惹到我眼前儿来便放他一马吧。”

    沈若好奇道，“敬书，你在延凌哥哥跟前儿嘀嘀咕咕些什么呢？”

    敬书笑着看了姬延凌一眼，替她解惑，“是殿下替姑娘出气的事儿呢！”

    沈若惊了一惊，因方才姬延凌出了通政使，心翼翼地问他，“延凌哥哥，你不会为难了佟月的父亲通政使佟大人吧？”

    姬延凌没作声，敬书瞧着姬延凌的脸色接着道，“四公主尚只做了佟姐给姑娘下药的帮手，便被罚了禁足三个月，抄清心经一百遍，佟姐这个主谋，殿下却什么也未表态，奴才估摸着这佟大人一颗心实在提的七上八下的，害怕殿下秋后算账。要佟大人对自己这位长女也真真是打心眼儿里疼爱了，在姑娘搀的这几日里竟日日来长乐宫求见殿下，只是教女无方，奈何殿下次次以事务繁忙为由给回了，并未见佟大人。”

    敬书抑扬顿挫地得跟书似的十分起劲，沈若也听得十分认真，“然后呢？”

    “前日，皇上召殿下议事，殿下从皇上处回长乐宫时，可叫佟大人给守着了，佟大人言辞恳切的与殿下认了一番错，还请殿下重重责罚佟姐一番，好叫佟姐长个教训。哪知，殿下听了佟大人这番话后，却并无什么触动，只笑着向佟大人了一句话便拂袖走了。”

    “延凌哥哥了什么？”沈若坐直身子，好奇地问。

    敬书看了姬延凌一眼，一脸敬佩，“殿下，‘听闻那巴豆粉寻常人吃了要腹泻一日又一夜？’”

    沈若有些明白了，脸色有些怪异地看着姬延凌。

    “奴才方才打探到，那佟大人回去便给自个儿和佟姐吃了那烈性巴豆粉，如今父女二人可是实打实的闹了一日又一夜的肚子呢！”敬书喜滋滋道，“总算是替姑娘出了口恶气。”

    沈若听敬书完，也觉得那佟月真是自作自受，不值得可怜，但转念又觉着有些担忧，“延凌哥哥，这通政使佟大人好歹也是朝廷从三品官员，你作为皇室嫡子如此作弄于他，会不会有些过了？当心留人话柄。”

    姬延凌给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眼色，“放心，我知道分寸，你被那佟家姐折腾的伤了脾胃心脉，如此惩大戒他该偷着乐了，况且我也未什么，他自己觉着那巴豆粉好吃，想尝个鲜，我还能拦着他不成。”

    沈若一时有些无语，竟有人将吃巴豆粉的如此清新脱俗，不过想想也是，姬延凌做事确是从不需要人操心的，“那就好，延凌哥哥，我养伤这六七日，你也没去文华书堂，不要紧吗？别将课业给拉下了。”

    “文华书堂的那点课业，去不去也没什么打紧。”

    沈若笑道，“也是，我实在觉着，以延凌哥哥的学识，给大学士做夫子也是够的。不过，我觉着我已经好了许多，不用你再这么日日照看着了，你忙你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