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会忽悠的哥哥
姬延凌从左相府回宫后，绥德殿的宫人便禀了他，是沈若午后来找过他，面上瞧着像是有什么事，姬延凌点零头，抬头瞧了瞧色，换了身衣裳，便往西配殿去了。
沈若正趴在寝殿的桌子上想着事儿，没发现有人进屋，突然眼前一暗，抬头才发现是姬延凌过来了，
姬延凌跟在自个儿屋里一般，坐下来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抿了一口，方开口道，“在想什么呢？如此专心。”
沈若下午去找他，便是想问问他关于萧霁的事儿，可真到了姬延凌跟前儿，却不知怎么开口了，她摸了摸耳朵，问他，“延凌哥哥，你忙完了？中秋宫宴筹备一事很繁琐吗？”
姬延凌瞧见她摸耳朵，挑了挑眉，沈若从便有这么一个遇到让她觉得为难不知道怎么的事情就会不自觉摸耳朵的动作，“嗯，事情都交代的差不多了，你午后去绥德殿找过我？”
沈若不知为何，突然升出两分不知缘由的心虚来，“嗯，延凌哥哥你可识得西黎怀远王世子萧霁？”
“他月前受父皇相邀，来南楚参宴，我与他打过一次照面，”姬延凌眯了眯眼，“你见过他了？”
“嗯，今日在宫里碰见着他了，他还了一些奇怪的话，让我有些在意。”
“他了什么？”
“嗯……他来南楚除了是受邀参加中秋宫宴，还为了处理他的一些私事儿。”
姬延凌对萧霁的私事儿诚然是没有半分兴趣的，但关系到沈若的话，却让他在意起来，“你在哪儿碰着他的？”
沈若将今日一五一十地与姬延凌听。
沈若将这些完后想了想，又补充道，“延凌哥哥，我觉着这位萧世子心计很是深沉的样子，可是今日我见他很是开心的样子，心下却也跟着升出了几分莫名的欢喜。我觉着十分奇怪，前几日看了话本子是世间有一种迷魂术，能操控饶心绪，莫非萧霁也会这邪术？否则我为何会凭空生出些欢喜的情绪来呢？”
姬延凌脸黑了黑，这世上自然是没什么迷魂术的，难不成他家不通风月的姑娘开了情窍？还开在了旁人身上？
姬延凌原先见过萧霁两面，此人颇有城府，但姬延凌并未放在心上，可如今，姬延凌却觉得应该把此人放在需提防的首位上。
“沈一一”
“嗯？”
“萧霁此人，容貌秀美，诚然是有个讨女孩子欢心的好相貌，可哥哥觉着相貌只是区区皮囊，咱们看人不可太过肤浅，你以为呢？。”
“可是延凌哥哥，在我看来你比他容貌更甚啊，人们瞧见漂亮的东西会觉着顺眼是一桩很自然的事情，同理，人也是一样的吧，京中的姐瞧见延凌哥哥你都想多瞧两眼，这也不能叫做肤浅吧？”
嗯，我家姑娘也是京中的姐，那么相貌还是有些用处的，姬延凌又换了种辞，“唔，哥哥的意思是，外貌固然也是十分紧要的东西，却不可只看外貌。譬如那萧霁，我虽不甚了解他，不过早先却听了一个传闻，是这萧霁十分得西黎皇看重，连带着对他往后的世子妃也很是严苛。”
沈若立马被这像八卦开头一样的话头给勾起兴趣了，“有多严苛？”
“在萧霁年纪尚幼时，西黎皇便在西黎京中选中了一位官家姐，从培养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红闺仪、骑射剑术还有管账持家之道，期以及笄后配给萧霁做世子妃，不成想那位姐刚满七岁，便给死累了。”
沈若张着嘴，十分吃惊，“竟被活活累死了？”
“嗯，所以，西黎怀远王世子妃实在是个有性命之忧的位子，可怜那位姐与萧世子尚未行六礼，连未婚娘子都算不得便被累得丢了卿卿性命。”姬延凌像模像样地叹了一口气。
沈若也有些唏嘘道，“那位姐实在可怜，我原本以为南楚皇室子五岁起便得出入文华书堂，已是十分刻苦了，没想着果真是没有最凄凉只有更凄凉，那位西黎准世子妃课业如此繁重，想来从未体会过什么同龄饶童真童趣。”
沈若到这儿又挠了挠头，“诚然那位姐很是可怜，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干系呢？延凌哥哥，我是想问我今日是不是中了迷魂术？”
姬延凌见她一脸坦然，甚至还带着几分求知若渴的神态，疑心自个儿是不是想多了，自家姑娘分明还是那颗顽石没错了，“唔，是没什么干系，我不过是当作个八卦讲与你听一听罢，至于这迷魂术，倒是没……”姬延凌瞧了一眼瞪大眼睛等着他解惑的姑娘，一本正经地继续道，“没准儿真有，毕竟世间之大，自然无奇不有，若是西黎的萧世子果真会什么奇门异术也是有可能的，如此你便尽力离他远些，若真有迷魂术，也施展不到你头上了。”
沈若深以为然地点零头，“看来果然是真的，这个萧世子真是太坏了！”
“嗯！太坏了。”姬延凌摸了摸沈若的头附和道，然后突然又想起一事，“对了，这几日我有些事情要处理，每日都要出宫，待事毕你便每日早起陪我在长乐宫后院练剑。”
“练剑？”沈若不以为意，“好啊，从前你每日傍晚练剑时，我也常常陪着你呀，只是你后来政事愈发繁忙，就不练了。”
“我的意思是，你同我一起。”
“嗯？”沈若一时没会过意来，想了想有些怀疑地问，“延凌哥哥，你的意思是我也要学剑术？”
“倒也不用学剑术，蹲蹲马步，练练基本功就好了”
“为何我要练这些啊？”沈若不太情愿，“你方才同我的那西黎准世子的妃香消玉殒的教训却没吃够吗？不要逼迫着让人习太多东西嘛。”
“早先你好歹还能同我去文华书堂的路上走动走动，如今你身子好些了，锻炼身体的事情也该安排上了，还是你觉着我不该替你向大学士告了这月余的假？”
沈若想了想觉着去文华书堂习课忒没趣了，还是练武功稍稍好些，是个新鲜事儿，“那好吧，只一样，既然习武，自然是要习全套的，光只基本功怎么行，你还得教我一套完整的剑法，不能堕了我父亲的威名。”
姬延凌有些欣慰，“成，你既如此诚心好学，我自然会好好教你。”
沈若习武之事，便被这样敲定了，二人又闲谈了些时候，姬延凌瞧着色渐晚，打发沈若去梳洗早睡，自己也回绥德殿去，路上又吩咐隐二尽快去查一查萧霁来南楚有何事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