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压制方子
“那就好。”姬延凌心下略放心了些，想着华菁的医术果真不错，上回沈若因巴豆粉伤了脾胃心脉，也是过了半月脸色才稍稍养好几分。
如今同心蛊的噬心之伤比之当初不知严重了多少，王太医都束手无策，华菁竟也能在短短几日之内，将沈若的生气养回来许多。
华菁倒也十分谨慎地没送下心来，猜想着姬延凌特意将她叫来书房避开旁人，定然不会是只为了问一问沈若的病势，有些紧张地开口，“不知殿下可还有什么事儿想么？”
华菁完在心里猜想着，莫不是姬延凌猜到了沈若并未对他歇了心思，知晓她在研究压制同心蛊的方子一事了？都怪她平日里研究药方子太不心了。
姬延凌听华菁问他，倒也不与她兜圈子，直言道，“倒是没什么大事，近来，华菁神医对姑娘的伤势十分用心，本殿看在眼里，心里十分感激，不过神医避世几年，想来是对尘事并不上心，不愿出世。如今神医想要换取的美人妆消息也并未得到，不知为何对姑娘的事情如此看重，看重到宁愿几日不眠不休的地步？”
世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关心与用心，姬延凌不放心也是自然，他完仔细打量着华菁的神色，见后者虽极力遮掩着，却仍是露出了些慌张神色，心道，这华菁看来果然与姑娘或者与国公府有渊源，华菁一直想打听的都是美人妆的消息，莫非她知晓了什么？若果真被她知晓了什么她又是如何得知的呢？不过依着他这几日观察下来，华菁确实对姑娘抱有极大的善意，这也是姬延凌对她颇为友善的缘由。
华菁深吸了一口气，将早先与沈若听的话又稍稍改了改，“殿下对一一妹妹有关的事儿果真是心细如发，其实是因为我祖上曾受先祖晋国公的救命之恩，只是当时不晓得救命恩饶身份，我早先也不知，因瞧见一一妹妹腰间挂了一块儿颇为眼熟的莹白软玉，方知一一妹妹便是祖上救命恩人之后，祖上早已在心中奉先祖晋国公为主，我也将一一妹妹当作我的主子。”
华菁想了想觉得这话里有些漏洞，又补充道，“那块白软玉是先祖恩饶传家宝，祖上机缘巧合之下也知晓此事，便将此与画在图纸上，让我等后人见此玉的佩戴者必将尊其为主。”
姬延凌一眼瞧出华菁撒了谎未出实情，可他能看出后者在将姑娘当作她主子时，确实是真心的，于是略放下心来，也不想再去追究她到底撒了什么谎，只是有一事……“你你祖上将姑娘腰间挂的那块儿玉佩画在图纸上，画上那玉佩可是如眼下一般无二？”
华菁想了想，心在胸腔中腾腾腾迅速跳了几跳，再次撒了谎，“自然不是了，祖上图纸上只是块儿纯玉罢了，上面刻的一一妹妹的字却是后来的事情了。”
姬延凌点点头，沈若字一一，是晋国公在她出生之日就给她取下的，意味国公府独一无二的珍宝，这是整个长安城都知道的事儿，华菁祖上图纸上画下的玉佩自然是不可能有刻字的。
他又想到华菁既然将沈若当作主子，瞒沈若同心蛊一事，倒要再叮嘱一番了，“你既将她当作你的主子，自然行事考量皆要为着她好是么？”
华菁不假思索道，“自然如此。”
姬延凌道，“既如此，烦请你切记不要将同心蛊一事告知姑娘，往后让姑娘接近萧霁的事情，我也会安排好的。”
华菁心道人早就晓得了，而后很有几分心虚地开口，“但遵殿下所言。”
姬延凌瞧出了华菁的心虚，却以为后者是为了方才撒谎一事而心虚，怎么也不会想到沈若早就知晓了这事儿，见她一口应下来，这才算放下心来，“你去瞧瞧姑娘吧。”
华菁松了一口气，点头退了出去。
直到华菁进了沈若房间，这口气方彻底送泛了下来。
“华菁姐姐，你怎么了？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意味。”沈若躺在床上侧头瞧向刚进屋的华菁。
“一一，你不知道，方才五殿下把我叫去了书房问了我好多话，弄得我提着一颗心。”华菁拍了拍胸脯，
“延凌哥哥不会知道我已经晓得同心蛊一事了吧？”沈若也有些紧张道。
华菁觉得从方才与姬延凌的对话来看的话，这事儿倒是没露馅，怕的是更要紧的事儿露馅了！“放心，你这事儿这倒是没有露馅。”
沈若瞧她十分笃定的样子，也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在沈若看来只要这事儿没被延凌哥哥知道，旁的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华菁摇了摇头，“你们二人也真是的，一个想要瞒着另一个不让她知道；另一个已经知道了又想瞒着他不想让他知道她已经知道了。”
沈若轻笑了一声，“华菁姐姐，如此绕口的话亏得你能明白了。”
华菁也跟着笑了笑，又想起来此正事来，“对了，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想出一个压制子蛊的药方子，配零药，虽也管不了什么大用，到底能对你的损害减少些。”
沈若听了也很有几分高兴，“压制同心蛊的意思是，若是我心头的子蛊发作了，吃了你配的这个药下去就不会吐血了？”
华菁翻了个白眼，“我是有个神医的虚名，那也是神医不是神！能略压制两分已是我这短短几日能做到的极限了，要这药方子是压制同心蛊的方子倒也不确然，实则算是个护住你心脉的药方子吧，如此一来，你若同心蛊发作，立刻将药咽下去，大约总能把命拖到我来救你吧。”
沈若想了想虚心求教道，“华菁姐姐，你是同心蛊一发作，立刻将药咽下去么？药材倒是可以随时备着，可我也不知同心蛊何时发作，莫不是要随时熬了药，在腰间挂上个装汤药的药罐子？”